即使知道他来的目的,她还是欣喜若狂。
被禁足的这两天,她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他来,即使只是为了羽薰草。
起码,这也是她可以见到他的机会。
“你来了?”
看着他苍白的容颜和毫无血色的薄唇,程秀秀满是心疼,“你是不是受伤了?处理过了吗?”
她还并不知道萧景尧被慕容璃抓走的事情,只以为他是躲藏时与人动手受的伤。
“我没事了。”
他径直走向羽薰草,将它拿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怀中,“谢谢你替我保管。”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她……怎么样了?”
提起徐采薇,他的手微微一顿:“她现在很危险,我必须马上将羽薰草带回去。”
“好,那你快去吧。”
她咧嘴笑道。
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一样。
从自私的角度来说,她希望徐采薇不治身亡,她死了,自己就有机会重新获得他的心,和他在一起。
可是她不能这么想。
因为她知道徐采薇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她也知道若是徐采薇死了,他会难过伤心成什么样子。
她怎么忍心看他伤心难过呢?
这远比失去他,更让她心疼。
萧景尧点了点头,照着来时的路离去。
房间重新归于宁静,没有留下他一丝一毫的痕迹,就好像他根本没有来过一般。
只有空气中,飘荡着似有若无的茶香。
她还记得他无意间说过,徐采薇最喜欢茶的清香,尤其是碧螺春。
而以前的他,使用的熏香偶尔也会是茶香,可自从知道她喜欢这味道,他的身上便只剩下茶香。
这大概就是偏爱吧?
反正这种偏爱,她是可遇不可求了。
院外突然传来嘈杂声,察觉情况不对,程秀秀立马起身,一脚踹开了房门。
她若真想出去,这小小的门锁能奈她何?
这两日,她之所以留在房间之中,不过是在等他罢了。
护卫围了上来,不让她离开。
“大小姐,元帅下了命令,时间不到您绝对不能离开房间半步。”
“是吗?”
她冷冷一笑,抽出佩剑,“想来你们不想做战场上的亡魂,想做我剑下的亡魂了。”
“这……”
护卫们脸色铁青。
这位大小姐的脾气,他们是听说过的,向来说一不二,既然她说会杀了他们,就一定可以做到。
他们自然是不想死,可违背了元帅的命令,那同样是死路一条啊!
见他们犹豫着,程秀秀淡道:“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承担,不会牵连到你们,识相的赶紧滚开!”
护卫们面面相觑,这才让出了一条道路。
她赶到院外的时候,萧景尧已经被程天奇带人包围了起来。
而萧景尧手中佩剑已然出鞘,脸上神情愤怒而冷酷,他已经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对峙的双方,一个是她最尊敬的父亲,一个是她最喜欢的男子,帮谁都是不对的。
他们现在闹到如此不可开交的地步,让她怎么办?
“爹爹,你就让他走吧,再晚一步,那姑娘就没命了!”
程秀秀站在院门口,苦苦哀求。
“为了他,你连爹的话都不听。”
程天奇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又是宠溺又是恨铁不成钢,“爹爹劝过你,这小子并非你如意郎君,让你早日忘了他,而你既然做不到,爹爹就助你一臂之力。我就是要那徐采薇死,她死了,你就可以和萧景尧好好在一起!”
程秀秀满脸震惊,有些没反应过来。
在她的印象中,爹爹是一个在家和蔼可亲,在外叱咤风云的男人,也是她心目中最尊敬的伟人。
而她最尊敬的父亲,今日却轻描淡写说着这样的话,明明自私狠毒,却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她看了看萧景尧,微微抬头,防止眼泪夺眶而出。
“爹,女儿是喜欢萧景尧不假,但女儿从未想过嫁给他。看着他幸福,女儿便也幸福,让女儿夺人所爱,甚至为了自己的私心害死一个无辜的女子,女儿做不到,即使以后女儿真的得偿所愿嫁给了他,女儿也不会幸福,只会一生活在自责和悔恨之中!”
“从未得到,你怎知是怎样的滋味?今日不管你说什么,萧景尧是肯定走不了的!他若肯交出羽薰草,我说不定还能放他去见那徐采薇最后一面!”
程天奇脸色肃杀,眼神坚定不移。
“爹,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