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不敢,只是实事求是罢了。”
她越是表现得毫无破绽,张氏就越气,胸口急剧起伏着:“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个没爹没娘的野种罢了,你以为没有证据我们就奈何不了你?我告诉你,等我找到了证据,定让你付出比采宁惨痛十倍的代价!”
张氏大受打击,连颜面名声也不要了,当着这一屋子人的面就对她破口大骂,从前的惺惺作态也被她尽数抛去了一边。
徐采薇淡然的神情在听到她那句“没爹没娘的野种”时变得冰冷,她猛地睨向张氏眼睛,似有万千冰雪扑面而来:“我爹是二叔一母同胞的亲哥哥,若我是野种,请问徐采宁她又是什么东西?”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徐府的——”
“闭嘴!”
徐初突然的呵斥吓得张氏一震。
她深吸一口气,眼眶红得像血:“你走,将你带来的脏东西也拿走,这里不欢迎你。”
“东西我就不拿了,二叔二婶节哀。”
她淡淡看了张氏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目送着她出门,徐琰的眼神几经变换。
这还是他从小认识的那个徐采薇吗?
伶牙俐齿,从容冷静,与他印象中柔柔弱弱,被人欺负也不敢反抗的女子大相径庭。
绿萝被刚才的阵势吓了住,迈着小碎步跟在徐采薇身后,心脏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小姐,这些人也太过分了,什么责任都往您头上砸。”
“这不是他们一贯作风吗,你早该习惯的。”
即使这件事情真的不是自己做的,他们最终还是会怪罪到自己头上。
总算有那么一件事,不让她觉得冤枉了。
翌日清晨。
徐采薇去了翠微阁,叫上徐采青一起去了安宁侯府。
作为姐姐,也该时刻为自己妹妹的终身大事着想,日后只要有机会见到蔺书荣,她都得叫上她为他们增加相处的机会。
前段时间就答应了表姨要去安宁侯府看望蔺书荣的,这一忙就拖到了现在。
徐采薇也算是安宁侯府的常客,都不用人带,她自己便轻车熟路地去了李氏的院子。
一进院子就听到了清脆悦耳的孩童笑声,音儿小圆脸红扑扑的,亮晶晶的大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柳氏一心都在音儿身上,也没有发现徐采薇来了,还是小丫头率先看见她,张着短短的小手臂向她奔来。
“音儿,你慢些,别摔着了。”
待到了徐采薇面前,她才看见来人,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笑道,“我就说音儿怎么突然激动起来,原来是采薇来了。”
“采薇见过表嫂。”
她盈盈一拜,身侧的徐采青也跟着行了礼。
看见徐采青,柳氏跟看见了弟媳妇似的亲昵道:“采青也来了,快进屋坐着,外面风寒。”
徐采薇一把抱过小丫头,在她鼻尖刮了刮,贪婪地趴在她身上嗅着小孩儿特有的奶香。
李氏正在屋内熨衣服。
“表姨怎么自己动起手来了,何不让下人们做?”
听见她的声音,李氏抬头看了看,又笑着继续低头熨烫:“丫鬟们笨手笨脚的,前两日还烫坏了我一件呢,反正闲来无事,我便自己来。”
杨嬷嬷躬身行了礼:“表小姐可算来了,夫人都念叨了好些日子呢。”
她回了一礼:“杨嬷嬷气色不错,看着越发年轻了呢。”
“表小姐就是会说话,难怪夫人喜欢您喜欢的紧。”
“我说的都是实话,可不是阿谀奉承。”
屋内气氛轻松,徐采青紧张的情绪也缓解了不少:“表姨,让采青来吧,我别的本事没有,熨衣服还是能做的。”
看她恳切,李氏也没拒绝,将手中的物事递给了她:“你小心着些,切莫烫着了。”
“多谢表姨关心。”
她接过熨烫起来得心应手。
这样的活她没少做,说起来可能还会丢人,堂堂徐府四小姐,竟然对下人的活如此熟练。
从前徐采宁姐妹看她不顺眼,没少把衣服丢给她洗,洗衣服,熨烫,熏香,做的多了,也就有经验了。
“表哥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