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一声,张茶撞在刀刃上,就觉得刀切进他的肚腹,而他右拳狠狠的砸在贺家武士胸口那半截箭杆之上,两个人同时发出了凄厉犹如狼嚎的惨叫。
一个是骨刀入腹,另外一个是利箭穿胸,张茶将贺家武师抱的极紧,两个人几乎如贴着肉,而那把刀几乎全部没入了张茶的腹中。
贺家武师狞笑,手腕发力,只要他在输入一道真气,骨刀还能进入几分,可以将张茶腹内器官,全部一刀两段。
他胸口的箭伤,大量的消耗着他的体力和耐力,但是也不妨碍他杀了张茶,在他准备发力之时。
突然背后一凉,刚凝聚出的一丝体力和内力,立刻消散,握刀的手都松开了,头耷拉下来,垂在张茶的肩膀上,口鼻不断的溢出鲜血,眼看活不成了。
张茶强忍着疼痛,伸手一推,贺家武师倒地,现出了身后站立的左飞虎,左飞虎手持骨叉。
上面还流淌这鲜红的血液,不用问就知道是左飞虎及时赶到,一骨叉彻底解决了贺家武师。
左飞虎看到张茶肚子上嵌着的骨刀,惊的大张嘴巴,慌忙跑过来查看张茶伤势。
张茶也放松了精神,疼痛感一波一波的袭上大脑,强忍着疼痛,也低头观察受伤情况。
结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这把骨刀宽不过三指,可能因为骨质太过于坚硬,除了刀刃被打磨的锋利。
其余的地方几乎没有做什么改变,它的形状正好有一点弯曲的弧度。
切进张茶腹中的刀刃长度不过七八寸,而在看张茶的穿皮衣皮甲一共三件衣物。
左飞虎十分确定的跟张茶说,这入肉的尺寸不深,可以直接拔出来,如果到一直嵌在伤口上,张茶走回城的这段路,光疼痛和流血就会要他的命。
张茶也觉得左飞虎说的正确,于是就决定赌一把,自己躺在这里等左飞虎找来大夫,说不定也会死在荒郊野外了。
左飞虎出手点了张茶腹部周围几个穴道,伸手将张茶的皮甲解开,看了张茶一眼,然后道:“张兄弟,你把眼睛闭上,你这样看着我,我下不了手。”
张茶听了无力吐槽,只有把眼睛闭上道:“左大哥,我的命就交给你了,麻烦手下利索一点。”
左飞虎深吸口气一咬牙。双手握住骨刀两端,猛地一下将骨刀拔出,黑色的血液涌了出来,这些都是早已淤积在伤口那里的死血。
左飞虎飞快的从自己里衣上扯下大片的布,出来打猎身上并没有携带伤药,只有先将伤口包裹紧。
要张茶不要失血过多,回到城中经过大夫处理,应该不会伤及性命。
仔细看张茶的伤口长不过五六寸,估计中间最深处也不过一指多深。
左飞虎长出了一口气,这样的伤,只要不出意外,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
现在穴道被点,鲜血只是一丝丝往外渗,张茶的伤口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左飞虎便有了别的想法,站起身来,仔细朝周围的荒草丛中打量。
大自然是神奇的,万事万物,相生相克,一些草吃下去,马上就会中毒而死,又有些草吃下去,身体的病痛就会消除,这草木繁盛的世界,很容易就能寻找到一般的伤药。
叶道成阴沉着脸,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他刚才遏制不住想出手,但是风不二一释放气机,叶道成才惊觉风不二竟然高出他一个大境界,是一位升阳境界的高手。
虽然不明白这个无师自通的家伙,怎么能修得这么高的境界。但叶道成也知道自己今天只能无功而返。
他要是敢动手,这个风不二真的会将自己擒拿,送到天阁的。
不甘心的他看到张茶和贺家武师同归于尽之时,心中高兴了那么一下。
当看到左飞虎的一系列动作后,他的心沉进了谷底,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
风波二也不拦他,只是淡淡的传出一句话:“叶神师,今天这次老夫就当没有见过你,给你一个面子,如果还有下次,那么就不要怪老夫职责所在,手下无情。”
因为张茶受伤走的慢,城门已关闭,左飞虎在城下叫了半天,许诺给双倍入城费。
城门护卫这才懒洋洋地,从城墙上放下吊篮,把二人吊上去。
守卫看了二人的身份牌,因为张茶有伤,守卫又仔细盘查了一遍。张茶称自己出去打猎遇到了野兽,跟野兽搏杀时受的伤。
左飞虎则给了双倍银票,守卫看在钱的份上,不再多说放两人进城。
二人来到左家大门时,大门开着,门内有一个人影在转来转去,正是左语屏那个丫头,刚看到两人出现是左语屏的脸上明显露出惊喜,急忙迎了出来。
看到张茶身上的伤,惊喜的脸色顿时僵住,颤声问道:“张大哥,你怎么受伤了?严重不?”
张茶看她关心的神色,心中一暖,脸上挤出笑容道:“一点皮外伤,不严重,你不用担心!”
左语屏还是担心的朝院子里喊小厮,让小厮快去请大夫来。
接着小心翼翼的扶着张茶进门。进到客厅左语莹和左母也在那里等着。
左飞虎便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正好这时大夫被请了来,左语屏留下照顾,左语莹去将事情禀告给左老太爷。
左老太爷本是眯着眼睛听左语莹讲述,可听到张茶连续被人暗杀两次,还没有说到细节。
左老太爷突然双目圆睁,怒斥一声:“允文,逆子!这是要害我左家!”
只喊出这一声,又是剧烈咳嗽,眼看旧病复发。老太爷活这把年纪,什么事情没见过?
今天这事一听他就判断出,张茶出去打雁就是阴谋,什么叫亲手猎回的大雁才有诚意?
明明是左允文将张茶哄骗出城,好方便敌人暗杀,左语莹也是冰雪聪明的人,爷爷这样一说。
她立刻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心中顿时一寒,没有想到连自家的堂叔,也开始算计自己。
急忙上去为爷爷调息顺气,急忙安抚爷爷,劝说爷爷不要生气,也许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
心中已经开始打算,按照最坏的情况做准备,左家在极西城真的是风雨飘摇了。
老太爷的情况不容乐观,本来病情就没有恢复,又被刺激,立刻又加重了病情,左语莹无法,只好又让左语屏去元医馆去请元老大夫。
当夜左家又是彻夜不眠,张茶因为受伤,大夫处理了伤口后,也只有到客房中休息,并没有回到民居。
第二日,左允文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到左家做他的婚礼总管。
因为没有证据,左语莹也只当不知道他做的龌龊事,依旧与他虚与委蛇。
不管怎么样,先将婚事办妥,然后再慢慢转移资产,全家撤离。
张茶的伤幸好不重,算是不幸中的好消息,现在他的任务就是养伤,在民居中不在出门。
左允文在想找借口诓他出城也是不可能了,向老爷子病情加重,躺在床上说话吃力,除了左语莹,其他人几乎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左家这几日门口闹事的人渐渐少了,毕竟能找左家麻烦的人就那么多,已经被处理了,左家现在宁愿舍财消灾,不想再生事端,只想低调的办婚事。
而张茶居住的民居小巷附近,却经常有执法堂的人来回巡逻,张茶在屋里不知道,这是执法堂对他的保护。
风不二制止了叶道成亲自出手,怕叶道成会派别家族武师在来暗杀张茶。
虽然法令不允许杀人,但是一个家族损失几个死士,将张茶暗杀也有可能发生,风不二已经看中了张茶,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神师需要新鲜的血液,不能总被旧有家族把持,那样的话迟早会生出问题。
也许是张茶最近经常受伤,身体的恢复机能变得更加强大,这次受的伤恢复得很快,伤口只疼了两天,第三天就开始有麻痒的感觉,这就是伤口恢复的征兆。
不知是期待还是纠结,或者是不知所措,反正不管张茶的心情如何,成亲的日子如期到来。
一大早上就有左允文派来的小厮给张茶又将规矩说了一遍,张茶就将自己仔仔细细小心的清洗干净,在小厮的帮助下,换上一身大红的吉服,头上也带了一顶黑色的乌纱。
这当然是源自圣地大明的风俗,成婚之日小登科,新郎可以做状元打扮,还要骑马游街,接受亲父老乡亲的祝贺。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国家,也没有科举,当然也没有状元之说。但是婚礼还是原班照旧的保持了下来。
毕竟状元少见,结婚却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情,能办的场面热闹,当然是最好。
出门的吉时已经算好,张茶没有父母亲人,是只在庭院当中摆了香案,上香跪拜。
然后将早已经写好,告知自己将要成婚的祭文,在香案前点燃,然后默默祷告,希望早已经逝去的母亲。
和远在地球的父亲,能够感知到自己的思念,希望他们能够感知道自己平安。
想到妻子时,张茶脑海中出现了左语莹的身影,随既又摇摇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