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后,严青香满意的擦着嘴回到了床上,准备好好的睡一觉。
可是,刚睡下没多久,腹部就传来一阵撕扯般的痛,这痛偏还带着‘咕咕’声,她意识到不对劲,立马睁眼,下床穿鞋,径直朝着茅厕跑去。
一阵舒畅后,她摸着肚子缓步踱着朝房间走去。
然而,刚走没几步,肚子又开始重复方才的症状,她皱着眉头,转身再次去了茅厕。
就这样,严青香一整天的时间,都在茅厕与房间来来回回的折腾。
对于她这令人费解的行为,其他宫女先是好奇,但随着次数的频繁,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谁让她平日里作威作福,仗势欺人的,她的所作所为早就引起公愤了。
如今她落得这样的下场,大家的表现都出奇的一致,脸上除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底还异常的愉快。
而对于月千寻而言,心底的愉悦感则更盛,平日里她对她的磨折是最多的,一直以来她都缺少一个机会,经历了那样憋屈的隐忍,一旦爆发,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当她最后一次从茅厕出来后,便一头栽倒在地,终于昏死了过去。
连续几个时辰不停的腹泻,就算是正常人都受不了,更别提她腹泻之前已经受过一波折磨了。
月千寻唤来芳儿与萍儿,三人合力才将她肥硕的身躯移到床上。
她以独自照顾严青香不劳烦二人为由,屏退了她们,待她们离开之后,她重新来到严青香身旁,看着她昏迷不醒的样子,面上涌上了一抹邪魅的笑。
她拿起她的手,开始为她把脉。
作为未来的女帝月千寻从小接受的训练便是全能的,医理、药理、功法、秘笈样样精通,虽然灵力被毒抑制着,无法顺畅修炼,可那些学过的知识却一直都在前身的记忆里,刻骨铭心着。
她只需稍稍一把脉,便能通过脉象诊断出她此时的体质状态。
严青香体内的寒毒已然通过腹泻的方式,排得差不多了,她现在更多的是伤寒入体的症状。
诊脉完毕后,月千寻在心底冷笑道:‘身体的磨难差不多了,下面该折磨一下精神了。’
………··
严青香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了,对于一个从未生过病的人而言,昨日的症状足以让她吓个半死,以为自己得了绝症。
于是在醒来的第一时间,便急急的让萍儿去请了医士来诊治。
月千寻在萍儿离去的时候,将早已准备好的鸡汤端到了房间里。
“嬷嬷,你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肚子一定饿坏了吧,奴婢给你准备了鸡汤,趁热喝了吧。”
严青香侧目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鸡汤,鸡汤清澈见底,泛着阵阵肉香味,拉了一整日滴水未进,身子虽有些排斥带荤腥的东西,可嘴巴却不住的留着口水,根本受不了这诱惑。
肥厚的大掌一捞便将鸡汤端起,一口气喝个底朝天。
月千寻暗搓搓的阴笑着,这汤里可是加了她特制的药。
她早就料到严青香一醒来,准会叫医士来看病,为了不让大夫诊断出她得了伤寒,才特别制作了这个药,只要喝下这药,大夫绝对无法通过脉象来诊断她的病。
一切看上去都是健康的样子,而病症却是实实在在留在她体内的。
芳儿一连请了三位医士,且三个诊断都是:‘身体康健,没有任何病症。’
这结论可让严青香不淡定了,如果只是请了一位的话,她还有些怀疑没准是个庸医,可一连请了三个医士,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复,没有病。
这样的结果反倒让越来越心焦了,难不成真的没病,是她想多了?
可身子时而热得如同被扔进滚水里,时而又冷得像是被冰给冻住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而且,昨夜她还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好几次都被噩梦吓得惊醒过来,身子紧绷绷的,哪里都酸胀不已。
分明就是很不舒服来着。
严青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眉头拧作一团,萍儿见状偷偷的瞄了月千寻一眼,似在用眼神向她求助,月千寻淡淡一笑,微微朝她颔首后,将目光转向陷入自我怀疑中无法自拔的严青香。
她假装关心的安慰道:“嬷嬷,宫里的医士们个个医术高超,若说你没病的话,应该就是没病的。”
“连你也不相信我吗,你可是一直在我身边照顾的人,我有什么症状你还不清楚吗?难道你们都认为我在瞎说,可我真的浑身不舒服啊!”严青香的眼底尽是绝望之色。
“身子确实不舒服可病症却没法诊断出的话,难道是…”月千寻说到最后,一脸的讳莫如深,眼底还透着一丝惊恐。
“是什么?”严青香猛地将眼神扫向她,质问道。
被这犀利的眼神一瞪,月千寻假装吓得一个激灵,急急的道:“奴婢想到一种可能…只是…奴婢不敢妄言。”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便说什么,我恕你无罪。”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简直要把严青香给急死了。
“嬷嬷您如今的症状,与奴婢的舅舅得的症状是一样的,舅舅当时也是如你这般噩梦连连,忽冷忽热,家里人带他四处寻医,均是无疾而终,可身上的症状却在不断加重,到后来最严重时,半夜会起来斩杀活物,喝生血。”
月千寻说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眼底的恐惧更加深了些,就连一旁的芳儿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后…后来呢?”严青香又好奇又害怕的问道,心底为自己的症状捏着把汗。
“家里人没办法,便请来了道士做法,道长一看到舅舅,就说他得的不是病,而是中邪了。”
‘中邪’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砸到严青香的头上,让得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一般,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三个医士都说她没病,唯独她自己感觉不舒服,除了是中邪,她委实寻不到别的说法了。
莫不是真的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