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洛尘与月千寻闭关修炼的这三日里,沐诗云也没闲着。
西月国的公主继位必须要圣阶才行,而她只是玄阶巅峰,当初继位也是因为女帝忽然驾崩,临危受命才得以坐上皇位。
又因为西月国的女帝继承人从七岁起便要去云暇山历练,直至练到圣阶才可出关。
为了防止有心之人做出谋权篡位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每个继承者在继位之际,有一项必须要接受的考验。
须得在随身佩戴的传承之物――血凤佩之上,滴上皇家嫡亲的血脉,引动玉佩里的灵力才可成为新的继任者。
沐诗云并非真正的月千寻,绝不可能过这一关考验,于是,国师便寻了个借口,加上一系列的威逼,硬是顶着舆论声,跳过了滴血验身的步骤,成功继位。
虽然那些有疑虑的大臣全都被秘密处死,可这件事始终如鲠在喉,朝中的大部分大臣依旧持怀疑的态度,他们只是敢怒不敢言。
为了巩固政权,打消大臣心底的猜忌,国师闭关前曾叮嘱过她务必要早日修炼至圣阶,堵住悠悠众口。
毕竟,月千寻可是西月国少有的三系天才,若是晋级的太慢,会更加深大臣对她的怀疑,她必须要在短时间内晋级成功。
只可惜,她的修为平平,修炼起来举步维艰,而修炼越是到了后期,晋级就越发困难,任她如何苦心修炼,始终无法突破圣阶。
就在她万分苦恼之际,偏生紫衣又带来了一个十分令她愤怒的消息,夜洛尘闭关之际,她身旁的奴婢像是消失一般,也寻不到了。
她知道,自打容慕儿对那个奴婢下手没得逞之后,夜洛尘对她的保护力度加大了不少。
原本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或是出于内疚,没成想,到了西月国,见到他的未婚妻之后,不但没有避嫌,反而保护的更好,连闭关也要先把她藏好。
这就让她没法接受了,他眼里究竟还有没有这段婚约了,那个奴婢究竟有何种魔力,竟能让他如此袒护。
沐诗云每每想到她的样子,恨意就立马齐聚一堂,恨不能将她活剐了才解恨。
同时,一个荒谬的念头更是如影随形般,挥之不去,她总有一种月千寻还活着的错觉。
当初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她的确有这样的念头,但很快被理智击退了。
可随着打探来的消息越来越让她匪夷所思,这个念头忽然又凭空冒了出来,越发让她坐立不安起来。
这样的感觉糟透了!
就在她坐卧难安之际,寂无雪也出关了,第一时间便来找她问询进展。
得知沐诗云不但没突破圣阶,而且还没商议出具体的婚期之际,她怒了。
“你为何要这般拖延,我吩咐的事竟然一件也没做成,你想要抗旨不尊吗?”
“不是的师傅,徒儿明显感觉到他对徒儿有些冷漠,徒儿恐生变数,便说出商议婚约须等师傅出关才行,借着这个空档,徒儿想好好挽救来着。”沐诗云面上带着委屈,说得情真意切。
“那你可有挽回些呢?”寂无雪听完之后,也有些许的不安。
之前与她说的男人会变心的话,只是一种揣测,如今却成了事实,她也无法泰然处之了。
在目的没有达成之际,任何变数都将是致命的,她担不起这个风险。
“徒儿这次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夜洛尘就是因为那个人才对徒儿冷漠的。”
沐诗云说话间,眼神一直在寂无雪脸上游移,似在观察她的神情。
“谁?”
“与她一同前来的贴身奴婢。”
“一个奴婢而已,犯得着你这般慌张吗?”寂无雪冷笑一声,言语里尽是讥讽。
“她不是一般的奴婢,徒儿能在她身上看到月千寻的影子。”沐诗云说完,看向她的眼神更加急切。
她想知道师傅听闻后,会不会也如她一般心绪不宁。
“荒唐!月千寻可是中了噬魂蛊毒,这种毒是无解的,中毒之后又是被你亲手推下了悬崖,根本就必死无疑,你竟然有这般无稽的念头,当真可笑!”寂无雪面露嫌弃。
她只觉得沐诗云好操控,却不想她竟然这么蠢,而她的利用价值,瞬间在寂无雪心底大打折扣。
“师傅,是徒儿冒失了。”沐诗云急忙跪下讨饶。
在她羽翼未丰之际,她就算再不情愿,也得暂时倚靠着她。
寂无雪看着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沐诗云,眼底的嫌恶一闪即逝,在没有寻到比她好的棋子之前,她还只能用她。
敛去心底的不爽,她柔声道:“那个奴婢不过是个小角色,找机会除去便是,做大事的人不应该在这些事情上纠缠,你马上就要和夜洛尘定亲,这是无人可改变的事实,你也别多想,只管好好修炼,等待婚宴,完成最后的任务就是。”
“是,徒儿谨遵师傅教诲。”沐诗云答得恭顺。
“起来吧。”
“多谢师傅。”
“云儿,师傅并不是责备你,只是尊主的大业实在容不得半点差池,若是生了变数,是你我都担待不起的。”寂无雪轻轻的握住她的肩膀,苦口婆心道。
“云儿知道,对不起师傅,让您担心了。”
“你迟迟无法突破圣阶,为今之计只得用秘法来辅佐了,今夜与我出宫,我助你修炼。”
“云儿谢过师傅。”沐诗云激动的跪地谢恩。
她一直都知道噬魂族有一种修炼的秘法,可以靠着吞噬同阶别的灵环来加速进阶,只是这样的秘法只有师傅和两个师尊知晓。
在此之前,师傅从未教她使用过,而她在平日修炼时也并未尽全力,让得师傅以为她资质平平,所有的蛰伏就是为了被她轻视。
而这一次她迟迟没能进阶,也是想逼迫寂无雪传授秘法给她。
等了这么久了,终于来了,若是她能学会的话,今后就再也无需被她掌控了。
寂无雪原本并不想教授她这个秘法的,她害怕她学会了,终有一天会超越她,甚至取代她。
可是,为了尽快把尊主达成心愿,她不得不这样做,但她坚信,如她这样为了儿女私情而自乱阵脚的性子,注定不是个做大事的料。
她自认可以操控她,也就放下了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