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腹的疑惑,月千寻拿起了桌上的东西,缓缓的打开之后,一块碧色的玉质项链出现在眼前。
玉石上并未雕琢任何花纹,却在表明覆着一层淡淡的青色。
一段属于前身的记忆蓦地涌入识海,这串项链佩是属于女帝的,是女帝随身携带的贴身物件,也是她与前身父皇的定情信物。
那层淡淡的青色是女帝注入的灵力,只要灵力未消散,就说明,女帝还活着!
前身的母皇还活着?
这个消息对月千寻而言实在太过震惊,若是她还活着的话,此刻又在何处?
女帝可是圣阶巅峰的强者,她若是还活着定然会让沐诗云忌惮,甚至寝食难安。
而送来这串项链的人,究竟是敌是友?
兴许,躲在暗处的某个势力识破她的身份的同时,也在试探她的身份,而这件信物其实是为了向他道明对方的诚意,对方想帮她?
月千寻百思不得其解,她一直以为自己在暗处来着,可从今日的迹象来看,似乎对方早一步认出了她,她现在唯一怀疑的人选,便是当初负责迎接他们的那个大臣。
不管对方是敌是友,既然她变成了被动的一方,索性以静制动。
对方确认她的身份后,应该还会找她,对方在赌,她亦在赌,她迫切想要找寻助力。
想定之后,她将项链收好,离开了这里。
待她离开之际,一直躲在暗地里观察的江圣凌,眼睁睁看着项链凭空消失在了眼前,顿时吓得不轻。
齐大人自打心底有了答案之后,便急急差他把唯一一件属于女帝的信物给放到女帝生前的书房里。
大人坚信,若对方真的是千寻公主,她偷偷潜入西月国的第一件事,定是要查探母皇的下落,只要她有这个想法,就一定会来这里。
这才冒险把信物放在此地,并叮嘱他看好的,谁知却凭空消失了。
这可不是他们计划里的事,究竟是不是被公主拿走了?
回到尚书府之后,他万般担心的向齐鹏飞汇报了此事。
齐鹏飞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项链不见了,却没看到是何人所拿,这倒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假公主可是在宴请太子殿下?”半晌后,他问道。
“是的。”江圣凌如实道。
“国师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国师昨日出宫之后,至今未归。”
“西月国修为到达圣阶的只有假公主和国师,除却她们二人,其余人都不可能做到用灵力隐身,而且,那个地方国师与假公主并不会踏足,项链应该是被千寻公主拿走了。”
“大人的意思是,千寻公主如今已是圣阶了?”
“嗯。”齐鹏飞欣慰的笑着道。
如果千寻公主已经是圣阶,复国指日可待。
这个消息对他们一心想要复国的旧臣而言,实在是莫大的鼓舞,如此一来,复国有望了。
江圣凌高兴之余,心底又产生了新的疑惑。
“可是,顾宰相被国师诬陷之前曾分析过,千寻公主的处境并不乐观,她们能将女帝骗入虚空,自然也会想方设法的处死公主的,又怎会放任她成为隐患呢。”
不是他患得患失,实在是处境艰难,任何隐患他们都得分析,一旦行差踏错半步,便是万劫不复。
“你的分析不无道理,按照国师的阴狠毒辣,只怕千寻公主凶多吉少,可我们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之所以用项链去试探,也是釜底抽薪的做法。”
“我们已经寻找公主很久了,大家的士气随着越来越渺茫的希望日渐低迷起来,我很怕复国的信念会随着时间慢慢消散,今日冒险试探,也算是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总好过坐以待毙,哪怕只是一点点渺小的希望,我都会去做。”
“项链不见,只要不是国师和假公主得到,便是安全的,至于拿走它的是不是公主,这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暂且等几日看看,实在不行,我会亲自去拜会殿下身旁那个人。”
齐鹏飞的眼底一片决然,他如今已经彻底没了退路,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望月宫。
洗尘宴热闹非凡,舞姬与歌姬轮流在场中表演。
沐诗云身着华丽的金色凤纹锦袍,端坐在大殿之上的鎏金百凤椅上,不时的端起酒杯与坐在两旁的大臣敬酒。
举手投足间流动着一种故作典雅的气质,整个人的气势都在彰显着一种张扬和狂肆,实在难与悯怀天下的一国之君相提并论。
夜洛尘坐在主宾席上,慢慢的饮着酒,漫不经心的看着舞台中央的表演,心思却早已百转千回。
眼前的假公主,每一个动作乍一看都是无可挑剔的,可无形中总给人一种不亲切的感觉,作为一国的统治者,她似乎太犀利了些。
这些气质根本就不是千寻所有的,一切已经不甚明朗了,她若不是千寻,又究竟是谁?
沐诗云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夜洛尘,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原本以为他会带着那个奴婢前来,她可以好好看看对方究竟是个怎样的妖女,迷得他三魂失了两魄。
可她的缺席更让她心底不安,他越是遮遮掩掩不让她见人,她就越发觉得俩人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这是她如何也不能容忍的。
偏偏她又不好开口问寻,若他们真的有着见不得光的关系,她贸然问了,定会引起他的反感,他如今对她的心思,她根本无法确定。
分明中午离开之际还好好的,到了晚宴的时候,他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与她说话时总让她生出一种与她刻意保持距离的感觉。
语气温柔却没温度,每每与她对视,他虽然是笑着的,却不是发自内心的,反倒像在敷衍她。
她自信他对月千寻坚定不移的爱恋,也开始出现裂痕,大有一种就快土崩瓦解的态势。
想到此,她的胸臆间涌上一阵怒意,窒闷不已,为了缓解这样的憋屈,她只得故作优雅的与下面的大臣们饮酒,麻痹着自己焦灼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