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是说这是三层套瓷瓶，足以证明它是假货。”
我点了点头，很是自信的说道。
一是这个白瓷鹿瓶的重量不对，二是穿透上的弹力不对。
尤其是后一点，我有十足的把握。
作为一个古玩行家，我这人最拿手的就是手力非凡，这也跟杂学颇广有关。
我是半路出家，一直都是靠野路子鉴定古玩，不同于那些科班出生的鉴定师。
野路子之所以叫野路子，本质就是一个野字。
什么叫野？不按套路出牌，从旁枝细节进行鉴定，用各种方式旁敲侧击的进行鉴定。
手力鉴定就是典型的野路子之一，要练就一双感知弹力不同的手，这可不是科班的教程，更不会有这样的学科。
无他，人的手力感知是不同的，有人迟钝有人敏锐，这属于天赋。
跟嗅觉听觉一样，有人能嗅到别人闻不到的气温，有人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风吹草动。这些哪怕经过后天的锻炼，也很难做到。
“哈哈哈，笑死我了，竟然敢说这是假货！”
“小子，你可知道这个白瓷花瓶是我们红姐花了一百八十万买的，买家打包票这是真货，你敢说这是假货？”
“你以为红姐是你啊，敢说这是假货。当时买的时候，红姐身边可是跟了神眼王和胖爷。”
四周马仔一阵不屑，显然不相信我的掌眼，对我一阵讥讽。
“你可有什么证据？”
红姐沉声问道，目光凝练的看着我，半信半疑。
我的眼力和鉴定手段，先前她在人群中已经看的一清二楚，知道我这人不俗。
但是这个白瓷鹿瓶也正如小弟们说言，不太可能是假的，价格，大师鉴定，都足以说明。
“证据当然有，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让我切个口子，开条缝，真假自然可以鉴定出来。”
“另外，你们把这白瓷花瓶送去医院，来一套磁共振想来也能发现其中有三层。”
“想来以你红姐的人脉和实力，应该不难做到，无外乎花钱的事情。”
我摆摆手，随意的说道。
红姐没有说话，把花瓶送去医院做磁力共振显然问题不大，正如我所言花钱的事情。
但是——她显然不想节外生枝。
“切。”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开一道口子吧。”
“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鉴定的不错，它的确三层是假货，那么这个花瓶算我的。相反，如果只有两层是真货，那么一百八十万算你的，可敢应承？”
红姐沉声说道，目光冷冽的看着我说道。
随着她的话语，众人也纷纷看向了我。
“小子，刚才不是自信十足吗？有种答应下来。”
“哈哈哈，一百八十万，把你卖了估计都赔不起。不过无所谓啦，咋们认识不少船老大，你没钱赔就把你卖到船上去跑船。”
“刚才敢对我们竖中指，不是很嚣张吗？有种应承下来啊！”
他们一个个挤兑着我说道，或是阴阳怪气，或是神情故作讥讽。
一根中指。
再次被我对着他们竖起。
“真是笑死人，你们以为我是你们啊。”
“我既然敢说，就自然有宝物。男人说话，当然是一口吐沫一个钉。”
“这东西若没有三层，我赔！大不了卖房子呗，如果有三层为假，那么我总不可能凭白担风险，这一地的假货就此跟我没关系，如何？”
我对四周马仔不屑的竖起中指作为回应，然后看向红姐大声问道。
赌注总不能都是我吃亏，这根本不公平不合理。
既然想让我走眼赔钱，那么同样的掌眼正确就得赚钱，不然我为什么承担风险？
滴答，滴答。
红姐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而是修长的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她的手指很长，白皙，五指上吐沫着紫色的指甲油，有些妖冶，又有些凌厉。
对，妖冶可能大家都会理解。但是凌厉，是我指的她的指甲，这玩意要是饶在人的脸上，身上，一饶就是一个血痕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更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出现这女人跟人厮打用指甲饶人的画面。
或许跟她是社会老大有关吧。
而且又一个莫名的好奇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都说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支持他的女人。
那么反过来呢？
这红姐在这里应该算是成功的女人吧，社会女老大，手下众多，店铺好几家。
这样的女人背后是不是也有一个男人呢？是默默的支持，还是——
我胡思乱想着，信息太少，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大概率的认为若是红姐有男人，凭借她这个长相和妖娆的身材，想来男人的势力不小。
因为在当今社会，普遍的情况是女人一般找个比自己更强的男人，而男人喜欢找一个比自己弱一点的女人。
“三层就一定是假的吗？”
忽然，红姐开口了，目光炯炯的看着我说道。
“必然。”
我点头说道。
“为什么？”她不解的继续问道。
“科技，技术。简而言之，古代的生产力达不到做出精制的三层套瓶。一真空环境做不到，二吹瓷技术做不到，三粘合力做不到。”
我指了指那白瓷鹿瓶给她详细讲解的说道，如果是那种粘土罐子，并且很粗糙的类型是有可能的，但是它这个仿宋朝的白瓷鹿瓶根本不可能。
宋朝虽然工匠技术发达，七大窑名震海内外，各种精美瓷器玉器层出不穷，但科技摆在那里，依然无法做到三层套层这般贴合严密，并且无吹丝杂志的白瓷鹿瓶。
“好，我可以答应你，如果你鉴定的是对的，这柜子上的垃圾货就不用你赔钱了。”
“切吧，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我红姐自然要弄个清楚。”
“因为我，不屑于戴假货！”
红姐看着我沉声说道，示意小弟拿工具给我。
“你要什么？”经理看着我问道。
“裁纸刀就行。”我随意说道。
这东西他们店里正好有，经理直接在一个柜台后打开抽屉，翻了把裁纸刀甩给我。
刷，我一接到彩纸刀就在手上玩了个花活，就像旋笔那样让裁纸刀旋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