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被我气的吧？”
我有些猜测的说道。
“高！”
“孙干事你就是高，真就是如此。”
“我在辉煌街巡逻，听到商家聊天说起。是因为六爷设局陷害我们，反而被我们送入了巡捕房名声扫地。当时宝爷听到消息，怒砸黄金双鱼玉，啧啧，有钱人啊，几千万的东西说砸就砸。”
韩川砸吧着嘴巴，半是不屑半是讥讽的说道。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这家伙一开口就跟我有关，我大致也猜测到了。
“你最近学习的怎么样呢？古文物图册都背下来了吗？”
我对他问道，考量下他最近的学习近战。
《古文物图册》是故宫出品，是鉴定学基础内容知识。
换而言之，如果连最基础的出名文物都记不住，就没资格在掌眼的道路上走的太远。
“啊，我这就回去看书，那本书太厚了——”
“算了，我还是回去啃书吧。”
韩川苦着脸跑了出去。
我摇摇头，对这家伙有些无语。
相比于马威，韩川的意志力要差一些，但是在三观上要比马威稍正一点。
最关键的就是对价值观，马威因为自小贫穷，加上家里还有负担，所以比较爱钱。
这不能说好还是坏，但是在文物这一行当，遇到的诱惑很多，未来能不能把持住他自己，我也不敢多猜。
相反，韩川或许学习进度比马威慢，也没有他刻苦，但是价值观比较正，未来他会不会犯错，我自认为可能不大。
几天后，我被马爷的小弟通知，宝爷又出招了。
随着六爷上次踢场失败，马爷的“镇宝店”算是在辉煌街立足。
但是宝爷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而且当时的踢场和守场也未尽全功，按规矩来说只是斗了个平手。
我直接给李铁请假，然后跟马仔来到辉煌街。
到达店铺外的时候，好家伙，前面人山人海，根本挤不进去。
吃力的挤进去后，发现此时正是两拨人对峙。
一边是穿着灰色马褂、背心这类服装的马仔，大约有三十多人。
另一边则是马爷带着的小弟，清一色黑衣黑裤黑墨镜，也有三十多人。
“老马，你捞过头了啊。”
说话的是一个中老年胖子，身子很胖，拄着一根黄金打造的盘龙拐杖。
这人我一眼看到就猜测到他的身份，应该就是宝爷本尊。
不说气场，就他一身打扮就能看出不同凡响。
一身唐装纹着金丝，很是富贵，五根肥硕的手指上，都带满了戒指。
而且不是那种没历史底蕴的钻石戒指，清一色的翡翠扳指。
有碧绿深邃的帝王种扳指，有晶莹透彻的玻璃种扳指，也有如同星空一般的豆种满天星。
其他不说，就十根手指上的扳指，起码都能价值上亿。
再一个，鲁能正弓着身子站在他身后，神态毕恭毕敬。
这一切无不说明，此人就是宝爷。
虽然我跟他敌对，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本尊。
除开各种富贵的装饰，实际上他就是一个肥胖的老头。
这让我不由的摇了摇头，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金钱富贵，才是大佬的标配，所谓的常山赵子龙，人中吕布，一个打一百打一千，不过是电视剧里的角色。
“宝爷，当初你把我赶出辉煌街。万万没想到我能在其他地方闯下今天的家业吧？”
“咋们也老了，斗了一辈子，当年的仇恨也该算计算计了。”
“今天怎么的，你想跟我决战吗？”
马爷也抱着手，大马金刀的指着对方，神情很是傲然。
随着他的话语，身后小弟齐齐踏上一步，整齐划一，气势恢宏。
这一下，宝爷身后的马仔自然也不甘示弱，纷纷踏上一步，彼此互相凶狠的对视。
这就是撑场。
大佬敌对，小弟先行。
而且这还是只是双方头部人马，也就是铁杆心腹手下。
一些人也纷纷开始加入双方阵营，都是五马羊西的古惑仔。
有染着黄发的，有绿发的，红发的，五颜六色头发的，光头的也不少。
这些人大多都有纹身，甚至敞着膀子，满身都是纹身。
带路的码字自然是拉着我向着马爷一方走去，不过我甩开了他的手。
开玩笑，这种武斗可不适合我。
若是掌眼镇场守场，我还会帮帮马爷，毕竟有合约。
但是这种打架，败退，哪怕他们全被打死，我都不会参合，顶多帮着报个巡捕。
马仔见我不跟他过去，只好一个人过去。
但我的位置还是比较靠近马爷那边。
双方对峙，人数越来越多，四周围观的人群也越来越多。
“出大事了，今天搞不好要血流成河。”
“马爷宝爷，可是代表咋们闵市最强的两股势力，他们一旦决战，将决定未来道上谁主沉浮。”
“大事件的，今天的事情搞不好能载入闵市地方史册。”
对看热闹的人来说，不会嫌弃事大，只会嫌弃事不够大。
我身边的围观人群就在议论纷纷，满脸激动，目光都是兴奋之色。
我摇了摇头，打算站远点。
但就在这时胳膊被人抓住了。
“哥们，过来帮着撑撑场子，二百。”
这是一个中年人，白衬衫，黑西装，带着眼镜，夹着公文包。
他指了指马爷一边的位置，对我说道。
“什么意思？”
我没回过神来，有些蒙圈。
“我是中介，不是卖房卖车那种中介。是劳工中介，平常给人推荐工作的。”
“当然工作无贵贱，两个大佬要干架，哪方人多哪方占优势。现在马爷那边人少，所以小兄弟你有没兴趣过去站队，两百块钱日结。”
他小声的给我解释一番。
泥煤，人才啊！
我以前就知道，古惑仔谈判会到处喊人，拉帮手。
没想到这方面也能发展出产业，中介帮着拉人头，撑场面。
“牛鼻，但是别喊我，我不参合。”
我对他竖起大拇指夸赞一句，然后退了几步，直接躲远点。
中介也没纠缠，去找其他的围观群众。
还别说撑一撑场面就有两百元可拿，不少人都动心了。
于是一个个在中介的指挥下，开始进入到马爷后方的人群中。
而这时我也发现，人群中类似的中介不少，有的是把人带向马爷那边，有的是宝爷那边。
这让我明白，今天是打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