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雷没有生气，反而咧嘴笑的开心。
“你说的没错，无论生命是如何的复杂，它毕竟还是一堆化学元素的集合体，它的客观物理基础还是一堆物质。”
“你看吧，你不知不觉中的话语，反而趋向于我的逻辑。物质构成生命，那么物质自然也能够产生意识。”
“你先别忙着反驳，意识没有你想的那么玄妙，从科学上来说，人每次有心里活动的时候，人脑就会产生明显的生物电，也就是脑电波。科学发现，人脑是先产生脑电波，紧随其后人才会产生某种意识。”
他的话让我有些蒙圈，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他字里行间的意思，脑电波我当然知道，我不懂他跟我说这些到底为了什么？
难道有人能接受我的脑电波？或者刘伟泽的脑电波，那不是开玩笑嘛。
“正如你所言，脑电波出现后，你会忽然想到一个炸鸡腿，或者忽然想吃某个牌子的烤鸭。这就是物质决定意识的证据。”
“这方面早在十九世纪就有科学家做过试验，有人用生物电模拟白鼠的饥饿传感，结果白鼠会每时每刻感到饥饿，疯狂的进食将自己撑死。同样的，如果模拟出其他的生物电，产生快乐的，或者悲伤的，也是可以误导白鼠意识的。”
“如果白鼠也能表达话语，或许就会有跟你先前一样的话语，认为它的意识是自由的。但是实际上小白鼠的意识是被人操控的。现在你明白了吧？”
李磊停下了转笔，微笑的看着我说道。
我微微明白，深深吸了口气。
“你的意思是说，我和刘伟泽的意识被人篡改了，或者影响了？”
这虽然很夸张，但随着他的讲解，我越发觉得很有可能。
因为这一切也太巧合了，司机怎么可能提前一周的时间知道刘伟泽的“临时起意”呢。
那么只可能是刘伟泽的临时起意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被他人影响的临时起意。
“宾果，看来你是明白的。意识存在的前提就是物质的互相影响，相互作用。”
“就像你哪怕不饿，忽然给你看别人大快朵颐的视频，你会饿。你本来不想做某些事情，让你看到别人亲热，你会感到躁动。”
“人的意识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自由，换而言之，它是很容易被人操控和影响的。所以我才会问你这一个月的点点滴滴，希望从中找到线索。”
随着李雷的话语我终于明白了，也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带着一些骇然和震惊。
我觉得我这边没问题，那么——
显然刘伟泽被人影响了，正如我先前隐约中想到的，刘伟泽的临时起意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有人在他身边布局，并且影响了他的意识。
“为什么你要跟我说这些？”
我吸了口气，看着他问道。
“因为根据你这一个月的经历，通过我的判断，你这边并没有问题。”
“恭喜你，你被排除了怀疑。”
“跟你说这些呢，自然是解释下我们为什么要调查你了。”
李雷笑着说道，放下了笔，站起身来。
我微微点头，走了过去跟他握了握手。
“那刘伟泽呢？”
“抱歉，你没权限知道。”
我接着问道，对方微笑着说道，守口如瓶。
不过这也让我明白，刘伟泽那边麻烦大了。
显然他是真的被人影响了。
离开后我深深吸了口气，觉得连安全局都出动了，或许能抓到幕后黑手吧。
毕竟相比于我们甚至巡捕房来说，安全局更加专业和厉害。
“等一下。”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意识是可以被人操控的，那么人的目的显然也是有迹可循的。
幕后黑手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为什么要说跟我玩游戏呢？
原本我对“它”一无所知，但是现在却想通了一件事。
幕后黑手主动联系我，显然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不管其目的是什么，对我来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主动权应该在我身上啊！
哪怕对方想要的是我的项上人头，起码此时这颗脑袋的掌控权在我手上。
哪怕我用它撞墙也是我自己脑残，而不是我听从对方的话去脑残撞墙。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知道绝对不能按照你设定的套路来玩。”
“从现在开始，规则改变，一切按照我的规则来。”
我吸了口气，沉声说道。
这一刻，我多了几分自信，也觉得外面的阳光温暖明亮了很多。
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些日子我都是在充电，以及等待安全局的调查进展。
但是转眼就是半个月的时间，安全局并没有找到幕后黑手，也没有寻回夜明珠。
不过他们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刘伟泽被人影响的，计算机方面的专家在刘伟泽的电脑里发现了木马程序。
刘伟泽一旦打开计算机，坐在电脑前做事，就会被屏幕上的色彩和内容影响，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最终让他所谓的“临时起意”变成了必然的行为。
而我竟然也被停职了，让我刚平静下来的心情一肚子恼火。
“为什么，为什么要停我的职？”
我恼怒的瞪着新来的管事，对方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叫谢莎，暂时接替刘伟泽的工作。
“这方面是出于安全考虑，孙三思你跟刘伟泽走的太近，我有理由怀疑你在这件事中牵扯的太深。”
“另外将你停职，也有我个人的意思，你是外行出生，半路加入我们文物局。”
“这次夜明珠失窃案可谓匪夷所思，我信不过你。”
谢莎很直接的看着我说道，神情严肃认真。
但是她说出的话语却让我很是受伤，也让我满心的愤怒。
跟刘伟泽走的太近我还能接受，因为这是事实。
但是外行出生，半路出家，这些都是对我的贬低，让我感觉到耻辱。
“谢主任，文物鉴定看的是实力，是眼力，而不是所谓的出生。”
“你到是出生好，打扮的花枝招展，也不过是有眼无珠之辈，心思愚蠢之人罢了。”
我吸了口气，将文物局的证件掏出来丢在桌子上，然后看着她一脸不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