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没做好准备。
而且以这种方式被发现,也太狼狈了。
我干嘛要让自己如此难堪?该被抓现行的应该是他才对。
门铃和手机再次响个不停,可浴室里的那位主儿,显然根本不打算听我的。
算了,听天由命吧,反正也没辙了。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门。
“姐姐,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傅樾一边进门,一边满脸狐疑地盯着我,“你平常可不这样磨蹭。”
我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他,“有吗?还好吧!”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目光扫过略显凌乱的房间,眉头再次紧皱,“昨晚是不是有别人来过?”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玄关处散落着一地被撞落的泥人玩偶,沙发边上的抱枕四处乱飞,还有那滚落在落地窗边上的水杯。
我向来是个极为自律的人,不论身处何地,房间必定收拾得整齐干净。
“昨晚不是跟你说了有只野猫嘛,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乱成这样了,实在太累,就没收拾。”
“哦。”傅樾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地上的泥人,满脸的心疼,“都摔坏了。”
这些泥人是去年我和傅樾一同出游时亲手捏的,望着它们,往昔的甜蜜瞬间涌上心头,与如今的局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我拿来扫把和簸箕,“别捡了,都碎了,扔了吧。”
傅樾的动作猛地一顿,缓缓抬起头看向我,眼神中满是失落与隐忍。
我装作没看见,一股脑将碎片扫进簸箕,然后毫不犹豫地倒进了垃圾桶。
“我去洗漱一下,你在这儿等着,咱们一会儿下去吃早餐。”
然而,我刚走进卧室,正要关门,傅樾却快步跟了进来,一只大手抵住了门。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了?”
傅樾满是疑惑地反问道:“没怎么,我不能进吗?”
他毕竟是我的男朋友,之前也在这儿住过好几次,如今突然不让进,任谁都会心生疑虑。
纸终究包不住火,邹宇川也不一定会配合我。
“没有。”我无力地松开了手。
可当我进去,却发现浴室里的灯已经熄灭,卧室里也不见邹宇川的身影。
傅樾抓奸似的在里面转了一圈,目光还落在我的衣柜上,他阔步过去要打开时,我气愤道:“你干什么?怀疑我屋里藏了男人?”
见我生气,他随即心虚起来,“没有,我怎么可能这样想?我想起之前还有些衣服落你这,看看有没有还想穿的。”
我拉开底下的抽屉,把叠好的几件衣服拿出来,“都在这了。”
傅樾接过衣服,神色牵强,余光再次疑虑地落在衣柜上,但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放下手中的衣服后,过来抱我,“姐姐,难得假期,我再留这里呆一段时间,今晚就退房搬过来。”
还要呆一段时间?
他忍得了?他不用回国跟冯灿灿风花雪月?
这种话还是听听就好,无非就想先搬过来,跟我发生实际关系,好让我再也离不开他。
我正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时,傅樾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随即挂掉了。
“姐姐,可以吗?”他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你要是长时间住这其实不太方便,会让我分心的,我马上要比赛了。”
这个借口显然毫无说服力,要换以前,他愿意留在这陪我,我肯定一口答应的。
于是趁傅樾再开口时,我已经走进浴室,恰逢他手机又响了,这次他没掐断,而是去了外面阳台接听电话。
我随即在浴室找了一通,没看见邹宇川,连忙返回去打开衣柜。
果然,邹宇川就穿了条四角裤,坐在里面,而且神清气淡地单手刷着手机。
高大帅气的男人,憋屈在小小的空间里,画面着实有些滑稽,一瞬间,我差点儿没压住嘴角。
邹宇川缓缓抬头,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并报复性地掐了一把我的腰窝。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我差点儿尖叫出声。
我瞪了他一眼,拿了套衣服,把柜门重新关上。
然而等我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时,邹宇川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漫不经心地看我:“他走了。”
走了?
我手机里多了一条消息:「姐姐,我有点儿急事,晚点儿联系。」
在德国傅樾没几个认识的,他能有什么急事?
邹宇川起来套上衣服,“冯灿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