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遥站在别院门前看着马车缓缓而来,心中百味杂陈,他错了,当初他不该如此的相信顾辞渊会一心一意待她,如今她被顾辞渊所伤,拼命守护的孩子亦被他认为是“孽种”,手指微缩,双手紧握成拳,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了,既然他顾辞渊不懂得珍惜,她便由他来守护,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伤害她。
“染染。”清润的干净的声音想起,君墨染抱着孩子的手微微一僵,如画打开车帘,君墨染缓缓步下马车,眼前的男子眉目如画,温柔的向君墨染伸出手,不容她拒绝,手指轻轻握紧将她拉下马车。
被夜倾遥突如其来的动作怔住,君墨染身形不稳跌倒在夜倾遥怀中,像是触电一般,稳住身形君墨染快速向后退去,离开夜倾遥怀中,离他一步的距离低声道:“谢谢!”
“你我无需说谢,染染你……终于是来赴约了。”夜倾遥收回手,苦涩一笑,即使那个男人伤她至深,她依旧还是那么疏远他。
“是,我来兑现承诺。”君墨染呢喃一声,似梦似幻,她来赴约了,可是却并非是心甘情愿。
“烈日太大,我已让人备好解暑的食物,染染,跟我来。”夜倾遥温柔一笑,走到君墨染身边拉起君墨染的手往山庄内走去,君墨染试图挣脱开,奈何她一动他握的便更紧,让她丝毫动不得。只得皱眉跟着他走,身后的如画见此黛眉微蹙,接收到君墨染示意的眼神只好跟在她的身后。
“这是为你准备的房间,还喜欢吗?若是有什么地方不喜欢,我马上让人换。”夜倾遥眉间含笑,目光中尽是柔情。
君墨染环视四周,淡雅的风格素净而又不失典雅,华贵而不奢华这样的布置肯定会花了很大的功夫,而且夜倾遥用心之处显而易见,这样体贴入微的心思让她越发不安。
“这是你……们的孩子?我可以抱一下吗?”夜倾遥将目光放在身后如画抱着的顾念宸身上,问向君墨染道。
如画看了君墨染一眼,君墨染点了点头。
夜倾遥接过顾念宸,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些许慈爱的笑意,将小小的人抱在怀里,小小的人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竟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夜倾遥见此眉眼弯弯,眉目间的笑容俊雅无尘。
君墨染看到夜倾遥脸上的笑容,心中却酸涩不已,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一瞬间就出现,很快便没了踪影。
夜倾遥看着眼前的孩子,小小的皱成一团,隐约间却可以看清眼前的孩子眉目间的俊秀:“他的眼睛和嘴巴很像你,眉目和鼻子很像……他。”眼前的孩子虽然小可是可以清楚的看出他的眉目间很像顾辞渊。
君墨染听到此处一语不发,看着眼前的男子温柔的看着襁褓中的婴儿。
“太子殿下……”
“叫我遥哥哥,像……以前一样。”夜倾遥打断君墨染的话柔声道。
“遥……哥哥,我来此是……”今日似乎有雨,你来这先休息一下,明日有东西要带你看。
夜倾遥看到窗外的暗影,神色闪了闪,说完将顾念宸轻柔的抱给如画,笑着离开。
“何事?”出了君墨染的院子,夜倾遥问道。
“皇上派人追杀君小姐的那些人被人提前解决了。”
“好,知道了,这些日子你派人保护她,宫中的人和宫中的东西不许她碰,她的一切东西都需要有人提前试过再送来。”她在别院也并非是十分安全的,那些想要杀她的人依旧不会少。
点点斑驳的月光洒进寝阁,君墨染在窗前来回踱步,她等不了了,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境地,她必须尽快解决,否则等到设局之人回过神来,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可是夜倾遥如今不知去了哪里?
困倦袭来,君墨染让如画和锦书下去休息,这几日她从未睡踏实过生怕布局之人回过神来去杀了她,一路上忐忑不已,今夜在夜倾遥的别院她有一种深深的安全感,如画和锦书为了照顾她更是不眠不休难得可以她他们休息一下,今夜便没有让她们再陪着。
将顾念宸放在里侧,君墨染轻轻拥着襁褓中的婴儿睡去。
三更时,她有意识的醒来,因为这些时日顾念宸半夜经常哭闹,她便有了半夜惊醒的习惯。
漆黑的屋子只有朦胧的月光照射进来,君墨染睁开眼睛看了眼顾念宸,见他熟睡着,恍惚间困意袭来,缓缓合上双眼。
忽然,窗子被人悄悄打开,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但她明显感到有一股风从窗口吹入,她睁眼,衣袂声轻响,几不可闻。她心中一震,所有的困意顿时没了踪迹。半夜进入她的房间如此小心,这人怕是冲着她来的,如今她不禁有些后悔不留如画和锦书她们中的一个人在这里,如今这种情形她只能靠自己,否则定会成为刀下亡魂,她不能死,她的孩子更不能出任何差错。
她连忙暗自将顾辞渊的那把匕首握在手里,五指收紧,等待着那人走进。紧紧咬住下唇,忍住心中的不安,细细听着窗边的声音。那人轻轻合上窗子,走路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她屏住呼吸,紧紧盯住床里侧的墙上,朦胧间依稀可见高大的黑影印在墙上,正一步步的向她靠近。
四周静谧,连微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能悄无声息的进入这座别院可见这人武功之高,白日里她看过别院中的守卫丝毫不比赤羽皇宫逊色,尤其是她所处的这座院子更是层层守卫,正因为如此她今夜才能如此的安心。握紧手中的匕首,指尖微微颤抖。看着墙上的黑色身影越来越高大,微弱的脚步声越来越响,心如同鼓槌。忽然,那人来到床边,不动了。她屏住气,握着匕首的手心微湿。她想喊门口的侍卫进来,可又怕来人武功太高,若是激怒他恐怕自己回死的更快。黑衣人突然一动不动更让她惶恐不安,她不知道这人此刻在想什么,更不清楚他的目的究竟是她还是她的孩子,对来人一无所知让她惶恐,额头上的汗水流下打湿了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