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后,君墨染依旧有些郁闷,那壶梨花白一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撩拨她的心神,可是却又怕酒后失言闹出笑话却又不敢喝,难受的紧。想起白日里顾辞渊说的话,便打算去花园里走走,她是有过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梨花了,或许闻着梨花的香气能够把酒虫拦住。
“王妃准备去哪?”纪言看到君墨染起身准备出门开口问道。
“有些烦闷去花园走走。”君墨染淡淡应声。
“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一走。”君墨染轻笑摇头拒绝,走出了房门。
花园里,女子白衣胜雪绕过曲折的白玉长廊,走过曲桥流水,三千青丝仅用了一根白色锦带挽起,墨发纷飞,衣袂随着她轻浅的脚步飘舞,与夜色相对划出优美的弧线,眼前的女子有着超脱尘世的淡然清雅。暗处的男子失了神,如此季节能见到梨花已是不易,难得王府的梨花如此的繁盛,他被花香吸引来了这花园,眼前的女子竟让他有一种熟悉感。
漫步在花园中,君墨染看着眼前美景,嗅着阵阵醉人的梨花香,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执起一朵梨花含于口中,淡淡的清香自口中蔓延,纯白的花瓣贴在红唇上十分娇艳。
君墨染勾唇轻笑,这回一笑,像是淡去了世间千般颜色,身后的人身躯一震,眸光遽亮轻柔出声:“染……”
听到声响君墨染转头看去,一名陌生的男子竟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男子一身月白色的长袍,白玉簪发,面目温润,走到君墨染面前,风过带起他两鬓的发,竟如谪仙一般不染纤尘。
一种淡淡的熟悉感自君墨染心头升起,但她可以肯定自己没见过眼前的男子,那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
君墨染语气清冷,淡淡出声:“公子是何人?为何会在王府?”
“本……我是离王的客人,不知姑娘是何人?”男子神色坦荡,笑的极为明媚,他的笑明亮而耀眼,对君墨染的回答极为迫切。
“我……”
“夜里风凉,你怎穿的如此单薄。”顾辞渊语气中略有些不悦,将身上的披风披在君墨染身上,脸上满是心疼。
“多处寻太子不见,不想太子竟来了本王的花园还碰到了本王的王妃。”顾辞渊表面上保持着恭敬的笑,心中却是早炸开了花,本来是要自己制造偶遇,不想却为他人做了嫁衣,看着那人看自家媳妇的眼神,心中难受的紧,恨不得立马让君墨染离开那人的视线。
此人正是沂水太子夜倾遥,夜倾遥听到“王妃”两个字,心中有些莫名的疼痛,难道真的是她?
“不知是太子殿下,方才多有得罪,失礼之处还望太子殿下海涵。”君墨染微微福了福身子,略施一礼。难怪此人眉目间有着令人臣服的气质,原来是沂水太子,只是这样面目清润的人,是怎样在那权利的争夺中活着的呢?
“无妨,是本宫方才失了方寸,不知姑娘是离王王妃,如此是本宫冒失了。”男子朗声一笑,眼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君墨染。
“夜里风凉,时辰不早了,本王带王妃回去,太子殿下失陪了。”顾辞渊淡笑,扶着君墨染离开,夜倾遥看她的神色让自己很不舒服。
夜倾遥看着眼前离去的一对人,心中百味杂陈,握着手中的玉玦低声呢喃:“是你吗?”
顾辞渊似是赌气般的,拥着君墨染绕过长廊,却仍能感觉到夜倾遥的视线,于是将君墨染打横抱起,快步离开花园。
“顾辞渊,你干什么?放我下去。”君墨染略恼低吼道,当着别人的面做如此亲昵的动作,纵是他自己脸皮厚,也没必要带着她吧!
“不放,你走的太慢了。”顾辞渊像是一个小孩子般固执的抱着她,语气中有着十足的不满。
“大半夜的,你去那里干嘛?”顾辞渊皱眉看她,一副小媳妇儿受气的模样。
惹得君墨染轻笑:“是你说的花园里梨花开的正盛让我多去走走,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以后有别的男子在王府的时候,不许出烟雨阁。”顾辞渊垂眸看她,眼神中满是警告。
“凭什么?我卖给你了?”君墨染不知哪里来的脾气,这人竟是病的厉害见自己的自由都要限制。
“你嫁给本王了。”一句话堵的君墨染哑口无言,出嫁从夫虽说她不接受那些礼节,可是毕竟自己是嫁了人,别的男子确实不能接近,可是那个沂水太子真的很想让她亲近,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好奇。
“别忘了,你还欠本王一张人皮面具的钱,而且还有那颗药,你就是卖给本王了。”突然,顾辞渊意识到那颗药可是生生折去她的十年寿命,试问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年啊!当初他对她不曾动情只是觉得用十年寿命去杀慕容决不值,如今那折去的十年寿命却是像一根刺扎在心头,那可是十年啊!意味着他们之间少了十年相伴,不行他得让颜宇想办法再给她延长十年寿命。
听到顾辞渊这么说,君墨染只觉得眼前的男子小气的很,一张人皮面具他竟是现在还记得。“那王爷来开个价,明日我便让人送钱来。”
“无价,你这一生都卖给本王了,你要用你的一生来还。”顾辞渊突然软了语气,目光灼灼的看着君墨染。
君墨染偏过头去避开他灼热的视线,顾辞渊轻叹看着离自己几步近的寝阁,以前他还总是嫌王府太大,花园离烟雨阁如此的远,如今第一次感觉这距离竟是如此的近。
“王爷到了,放我下来吧!”到了寝阁门口,君墨染扯了扯顾辞渊的衣襟,淡淡开口。
顾辞渊将君墨染放下,推开房门抬步走了进去,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沂水太子不是明日才到吗?怎么今日就到了,还来了王府?”两人独处为了避免尴尬,君墨染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他早就到了只是不知为何,谎报行踪,连慕容决都是在今日上午才见了他。”顾辞渊捏了捏眉心,这沂水太子与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今日他拒绝了慕容决,却来了王府让他着实不知他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