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仆人紧跪在地上,连忙磕头认错。
“算了,起来吧!下不为例。”对府里的规矩她本就没有多么上衣规矩还不是人定的。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方才那句话,凶险万分,既是慕容决都没有办法,你为什么要去请命呢?或是这本身就是一个圈套,你还往里闯。
“谢谢王妃,谢谢王妃。”两个仆人头碰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君墨染也没有再赏景的心情,拥着狐裘回了寝阁。
“这件事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解下身上的狐裘放在软榻上,转头看向低着头的几人。
“怕王妃担心就没告诉您。”
“可我还是知道了。”君墨染呢喃出声。
“王爷呢?”
“应该在书房,我这就去请!”锦书面上一喜,转身欲出门去。
“不用了。”淡淡说了一句,转身去了内室。
“皇兄,你疯了,晏城凶险万分,你为什么去趟那趟浑水。”顾辞轩一掌拍在白玉石桌上,眼中又晦暗不明的光。
“正是因为凶险才要去,晏城带头闹事的人是乌鬼迷岭的聂怀庭,那时一个可造之材可以为我所用,而且我们两个僵了这么久,是该分开一段时间好好想想了。”与其说是去收服一个干将,倒不如说他在逃避,只有离开这里才不会去忍不住看她,看她那双冷漠无情的眼睛。
“你知道为什么你们两个一直解不开心结吗?”顾辞渊轻叹一声看着顾辞渊。
“她遇到感情就逃,明明心中有你,却嘴硬的厉害,如今连你都逃。”他很清楚君墨染对顾辞渊的情感,就同他当时一样,嘴硬的不肯承认。
心中有他?有吗?若是有怎会将他往别的女子身边推,若是有为何对他那般绝情冷漠,曾经他也以为,她是喜欢他的,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拒他于千里之外,要他如何再信,苦涩一笑“她若是心中有我怎会将我拱手相让?”
“跟我去一个地方,一试便知。”顾辞轩挑眉一笑,转身便走。对门口的张继吩咐道:“放出消息说王爷明日动身,今夜跟本王留宿在风雪楼。”
风月楼内,一个左拥右抱美人在怀,一个铁青着脸避女子如蛇蝎,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怎么看怎么跟自己被骗了一样。
“急什么,她不是凝儿,不可能来这找你。”见顾辞渊一副不耐烦的模样,顾辞轩将手边的酒推到顾辞渊身前道。
“你这来了酒也不喝,美人也不让近身,鬼知道你在这里干了什么。”吩咐人取了一盒胭脂水粉,一股脑儿的涂在顾辞渊的衣服上。虽然味道呛人,顾辞渊边喝着闷酒也便忍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果真都不是东西。”正用着晚膳的君墨染听到纪言这句话,微微蹙眉,一天不见她,这会儿怎么这么大的气?
“怎么了?”
“我当爷是什么长情的人呢!竟也去了风月楼那种地方,世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纪言愤懑不平,丝毫没有注意到,君墨染眼中的黯然,一时过足了嘴瘾,被如画一扯衣袖才察觉自己又说错了话。
“要不要我把爷请回来?”纪言一怔,吐了吐舌头干笑一声。
“不用了,王爷自己的事我无权过问,明日你还要跟着王爷去晏城,早些用完膳去休息吧!”
“哦!”纪言低声应了一句低下了头。
深夜,君墨染想着白天的事久久未睡下,直到听到内室机关打开的声音,从软榻上起身,走到暖炉前,用签子拨弄着手中的炉火。
“你找我?”白凉夜从内室走出,看着君墨染的背影问道。
“明日他去晏城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看着暖炉中窜动的火苗她问。
“嗯。”
“晏城的事没有那么简单是不是?”
“嗯”
“让隐楼的几位堂主跟在他身边,你也会去的吧!”纪言在那,他怎会不去?
“你喜欢他吗?”白凉夜走到君墨染身前,看着她低垂的双眸。
拨动炉火的手一顿,她没回答他的问题,良久她问:“你对纪言是认真的?”
白凉夜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问到这个,对纪言他不清楚是不是认真,他喜欢她是真的:“喂,小美人,问你呢!怎么你又问到本公子头上?”充楞半刻他咋呼道。
“若是真心,我向他跟你讨了人来,若不是真心,还放不下风月,今后也别再招惹她。”
纪言心思单纯晚膳时的那一番话显然说的是白凉夜,白凉夜在外边欠了不少风流债,如今若是还不知收敛,恐怕最后会伤了纪言,她身边的人不能再有人受到伤害了,情伤也不可以。
“我……我”支支吾吾了半天,白凉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放下风月对他来说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实在是还没想好。
“好,今日起,你不许再招惹她。”君墨染缓缓起身,盯着白凉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哎!这可不行。”白凉夜一愣,不让他招惹她,那岂不是不能见她。
“那你就是答应不染风月了?”
“我……”
“想好再说,待晏城归来之后,我听你答复。”放下手中的签子,君墨染走到窗边示意白凉夜离开。
伸手推开一扇窗,窗外的寒风,将花枝上的几片飘雪落在她身上,此刻她身着一身红衣,黑色的锦带束着纤腰,飘雪落在她伸手推开窗子的红色锦衣之上,瞬间没了踪影。早晨如画拿来这身衣服说她穿这颜色甚是好看,况且外边白雪皑皑,若是披着一身狐裘再穿着一身白衣恐是寻她不到呢,如今一看她穿这红色确实好看。久久立在窗边,吹着冷风,头靠在推开的一扇窗上,看着窗外盛开的红梅,兀自出神,风月楼,他真的会在那里过夜吗?
风雪楼内,两个满身酒气的人看着外边的天一寸一寸的失去了光亮,此刻的风月楼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已快到了一更天,哪家的夫人见丈夫没回家,跑来大吵大闹,提着丈夫的耳朵走出风月楼,一副悍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