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唯一能救她的或许就只有如烟了,但愿她能看出来。”挽歌目光缥缈看向别处,长长叹了一口气。
“在未打到萧国皇城之前,你不能离开军营,更不可去萧国,若他们救不了墨染,只有兵临城下时,萧蔷为了萧国的皇帝或许会用墨染的命换萧国的江山。”萧蔷虽然一心仇恨但是她一直对萧国有愧,如果萧国因此亡国她定会有愧于心,所以在未将萧国城池拿下之前,顾辞渊万不可出现在萧国,否则一切都会如萧蔷所愿,再无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轻遥和你联手很快就会拿下萧国,萧奕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出现的,必须要快,我言尽于此,至于墨染我们会去救,但是你若是执意如此,她必死无疑。”说完挽歌带着离月离开,顾辞渊怔怔的看着帐中的烛火,他害怕的终究没有避免,他从未像这样束手无策过,以前的危险他尚且还能预知,如今这种局面他脑子真的好乱。
嘉楚一年六月,七十万大军势如破竹,萧国城池在两国大军下被打的溃不成军,萧国一时间萧国人心惶惶,军心动摇,而至始至终萧奕从未再出现在军营中。
“皇上,如今军心已散,若是长久这样下去我们必输无疑。”贺沉明媚看着龙椅上的萧奕。
萧奕合上满是血的盒子,冷冽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道:“你认为我们还有扳回来的把握吗?”自那场局设定开始,他就已经没有丝毫退路了,两国联手而且顾辞渊兵法谋略丝毫不比他逊色,如今这种局面他又如何扳的回来。
盒子中放着的是韩旭的人头,韩旭是大军的主心骨,如今他都死了,那些士兵怎能还如此的安心,军心动摇是兵家最害怕的。
贺沉低头沉默,确实没有扳回一局的把握,可是也并非全无胜算,只是看他究竟过不过的了心中的那一道坎。
“去把君墨染带来!”看着身旁的宫灯沉默良久,萧奕沉声道。
“是。”贺沉稍稍抬头看了萧奕一眼,拱手退下。
“娘娘,这几日太子殿下一直哭闹个不停,要不要请皇上来看看,许是他想他父皇了。”秋婵道。自萧奕回来后便下旨给他补了一个满月礼,并且赐名景恒封为萧国太子,而瑾妃封为贵妃,后宫中有人愤恨,也有人暗自窃喜,即使她的孩子被封为太子,即使她有皇帝的宠爱,没有身后的家族势力她的儿子依旧坐不稳那个位置,而且后位空悬她们有的是机会,与瑾妃比起来她们更感兴趣是萧奕带回来的女子和孩子,那个住在落水宫的女子。
“奴婢要不要去请皇上来一趟?”秋婵看着抱着孩子的苏沐晴道。这几日除了封妃那日以外萧奕从未来过凌玉轩,苏沐晴从未见过萧奕,而她也越发沉默寡言起来,日日在这寝阁内看着萧景恒发呆,而外边流言蜚语她似毫不在意一般,无论哪位妃子来此以道贺的名字来奚落她,她都似无所谓,笑着不语,其实她真的很痛苦,她的孩子是太子,众人都说她是母凭子贵,可是她真的不想要这在别人眼中看来的荣华富贵,她想的不过是一份平平淡淡的感情,可是她爱的人却连看都不曾再来看她一眼,那些流言蜚语她装作不在乎的模样,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心中的痛苦只有她自己清楚。
“皇上日理万机还是不要打搅他了,让他闹一会儿吧!哪有小孩子不哭的。”苏沐晴苦涩一笑,她又何尝不想让人去请他,又何尝不想见他,可是她害怕,怕见到他他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更怕请不来他,害怕他与他心中的女子在一起。
“可是,其他宫中的娘娘这几日去见皇上殷勤的很,娘娘真的不想去看皇上一眼吗?奴婢听说……赤羽和沂水的大军已经快要打到芷玉关了。”秋婵皱眉不自觉放低了声音。
“芷玉关?”苏沐晴惊诧道。芷玉关若是被攻下,离京城就只剩下三座城池了,这意味着萧国危矣,可是怎么会这么快,即使是两国联手他们都无意挑起战争又怎么会成了这种地步呢?
“秋婵你在这里照顾恒儿,我去去就回。”说完苏沐晴提起裙摆朝外走去,如果猜的没错那些殷勤的嫔妃肯定是想劝萧奕离开,她们的父亲都是朝中的大臣,战况她们自然知道的很早,她们这是在为自己寻找出路,如今他应该是很纠结的吧!
“你来了!”萧奕斜靠在龙椅上,听到脚步声,指尖揉着眉心道。
“不知萧帝找我何事?是萧国要亡了?还是萧帝你怕了?”君墨染冷冷的看着龙椅上的男子,嘲讽道。对萧奕的行为,她一直嘲讽不已,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争夺江山,她对这种行为不齿。
“朕倒是还真想知道怕是何物?当初杀你们君家的时候,那些鲜血流了满地朕都不曾怕过,朕还真不知道朕害怕什么?”萧奕翻身从龙椅上站起,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看着远处的女子。
“萧奕,这笔账在我没死之前一定会向你讨回来。”君墨染咬牙看着萧奕,血海深仇、设局陷害她等着萧奕为他所做的付出代价,即使是玉石俱焚她也不会再给萧奕任何伤害她所在乎的人的机会。
“朕等着那一天,你将这把匕首插进朕的胸口报仇雪恨,或者让朕像他一样。”萧奕走到君墨染身边,将那把匕首和那个带血的盒子拿到君墨染身边,将盒子递给君墨染。
君墨染指尖嵌进肉里,看着萧奕拿着盒子一步步的走近,目光完全放在那把匕首上。
“还给我!”
“这盒子里是顾辞渊给朕的礼物,不想打开看看吗?这份礼物可是比这把匕首贵重的很啊!”萧奕将匕首收进袖中,扬手将盒子推到君墨染身边笑道。
不知为何君墨染脊背一阵发麻,一股阴冷的风紧紧围绕着她,怔怔的看着那个盒子,君墨染的心不自觉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