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他的父亲所做,与他有何干系,上一辈的恩怨,又何苦纠结到我们身上。”原来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心爱之人的父亲,百转千回,原来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那人竟然是他心头挚爱。没有爱情与仇恨的取舍挣扎,如今沧桑历尽,转头成空。对她而言,是仇人的儿子又如何,她只知道,他是她的夫君,她的心中所爱,不论所爱隔山海只要是他,就好。
“你这话若是让顾辞渊听到,不知他该是多么的感动呢?放心,我会成全你们的,让你们在地下做一对鸳鸯,也算是我尽了一个做姨娘的本分。”收回情绪萧蔷淡淡道。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君墨染难以置信的看着萧蔷,如果是恨,她已经杀了爹娘,杀了整个君家,难道这些还不够吗?她也已经在她手里了,她还要怎样?
“我要顾家整个江山陪葬,我要他顾离的儿子死无葬身之地,我更要你死,一生都不得善终,这世界上所有欠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说这些话的时候,萧蔷一脸的平静,这些事情她已经等了很久了,等到她近乎疯魔,顾辞渊不是在乎眼前的女子吗?那用江山来换如何?
“疯子,你真是一个疯子,为了报仇你搭上了整个萧国,你有没有想过这场战争给天下百姓带来什么?萧蔷,你真的很可悲,你拿自己的仇恨去施加给天下人,你大仇得报的那一天又会快乐吗?”君墨染厉声质问着眼前的红衣美妇,她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形容眼前的女子了,为了仇恨,不惜搭上天下人的性命,为了报仇害了多少无辜。
红衣美妇看着君墨染脸上的错愕,她残忍的勾起唇角,冷笑道:“那又如何?只要能杀了你们,即使死后堕入十八层地狱,即使魂断魄散那又如何?你们欠我的,我都要讨回来,如此便够了!”
“你不是要报仇吗?无论当初害你的是谁?你杀了我?杀了我,就放下这一切吧!即使你将我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我都毫无怨言,收手吧!这世界上已经太多人为了这场恩怨无辜牺牲了。”君墨染慌乱的走到萧蔷身边,颤抖着声音道。不论当初害她的是谁?她恨便都恨自己吧!这场恩怨真的已经牵连了太多的无辜了,如果可以,她宁愿独自承受,她相信母亲、父亲不是那样的人,无论害她的人在与不在,这一切都该结束了,结束吧!不要再牵连任何人了。
“放心,哀家自然不会放过你,哀家的痛岂是你一个人能偿还的。想死,哀家自然会成全你,只是哀家不会让你那么轻易的死去。”萧蔷的话温柔不已,可是一番话中透露的残忍让人不自觉心尖颤抖不已。
缓缓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拔出瓶塞将一颗药丸放在掌心,红如朱砂的药丸放在如玉的掌心中,那枚小小的药丸显得分外妖异。
君墨染怔怔的看着萧蔷掌心的药丸,背后不禁一凉,她不怕死,可是面对眼前的这枚药丸,心中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夹杂其中。
还未反应过来,萧蔷淡淡一笑,君墨染只感觉喉间一紧,那枚药丸已经进了她的腹中。
君墨染扼住喉咙,想要把那枚药丸咳出来,可是却无济于事,一张脸已经涨红。君墨染转头看向萧蔷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她总感觉萧蔷给她吃的东西一定不只是要她的命那么简单,若是毒药,她此刻不会毫无感觉。
“哦!你不知道,这颗药丸你应该熟悉才是啊!当初,为了找它的解药,听说你可是险些废了一双腿呢!不过,恐怕再想找到它的解药是万万不可能的呢!”萧蔷弯下腰,捏住君墨染的下巴,看着她眼中的恐惧淡笑道。
“断念!”君墨染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萧蔷。当初,她为了顾辞渊苦苦去寻药,空霖山人曾提过,断念无药可解,顾辞渊体内的毒也不过是偶然得来的一味药压抑着他体内的毒素,而那一味药怕是这一生都难再得。空霖山人医术天下第一,这世间没有人再能比过他,她的毒又如何能解,三天?她还只能活三天吗?
“当初,害辞渊中毒的人是你!”本以为当初害顾辞渊的人是凤泽帝,毕竟那一次是凤泽帝安排他出京的,而且慕容决也一直想要他死,她一直都怀疑是这两人,她从未往萧蔷这里想过,如今将这番恩怨扯出来,想来想要他死的,除了凤泽帝便就只有萧蔷一人了。“断念”当初空霖山人说过,这天下只有两颗,且都在一人手中,如今萧蔷手中有一颗,那害顾辞渊中毒的人也一定是她。
“不错,不过那毒却不是哀家下的,哀家再想他死,毕竟他死了还有顾辞泽在,这赤羽依旧灭不了,可是一直想让顾辞渊死的是萧奕,慕容决纵使有天大的胆子,若是奕儿不松口,他是万分不敢动手的,毒虽然是慕容决下的,可是主使之人却是奕儿,他看不得你跟顾辞渊情意绵绵的样子,所以那毒你猜究竟是何人谁下的呢?”她的声音听起来温柔至极,她的笑容更是温和无害,但是,却毫无感情,温柔的能看出一抹残忍。
萧奕!竟然是萧奕!“姑娘,我叫萧奕!”那副桃花面具,还有当初那个黑衣人,难怪会那么熟悉,萧奕!萧奕!究竟是何时萧奕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究竟又是何时萧奕已经掌握了她的一切,原来她所做的一切萧奕都看在眼里,她以为萧蔷已经埋藏的很深了,原来萧奕藏的更深。
“这“断念”分为子母两颗,是世间的剧毒,中了便无解。母的那颗是慢性毒药,所中之人有三个月的时日,三个月内尝尽离世前的悲苦,对心中有牵挂的人来说极为痛苦,人生不如死,当初,顾辞渊所中的子药是什么效果你当是清楚的,而如今让你吃的是母的那一颗,且无解药,你可还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