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不会理我了,不会再来见我了。”这么久了他连看都没有来看她一眼,她以为他不会来见她了,以为他真的不想见她了。
“傻瓜怎么会,我怎么会不想见你。”顾辞渊将君墨染搂进怀里,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柔声道。他怎么会不想见她,他是不敢来,他真的好怕她对他冷眼,好怕她不理他。
如画见此带着寝殿内的宫人离开,临走时将门带上,这几日君墨染一直在不停的做衣服说是打发时间,其实她只是在给她自己一个不去想他的理由,而且她替他绣了一个平安符,为了那个平安符她的手指不知道被扎破了多少次,她的绣工并不是很差,却因为分心一次又一次的被扎伤,她的心在哪里,她们都看的清楚。
“手上这么多伤为什么还要逞强,宫中的绣娘这么多,交给她们就好了。”抬起头,捧着她的手,眉心紧拧,深邃的瞳孔中盛满浓烈的心疼。
“我只是想让我们的孩子能穿的更舒服一些,我想把最好的都给他,我们曾经丢失的东西,我不想让他经历。”君墨染叹气道。她美好的童年却因为一颗药而了无踪迹,而他从小便生活在这步步为营的宫廷中,皇帝向来无情,他从小便缺失父爱,而后来连他的母妃也被人所害,他从未感受过亲情的温暖,他们的孩子不能像他们这样。
顾辞渊薄唇微张,颤抖了几下,目光复杂,看了她半晌,才缓慢出声,那声音中有无尽的疼惜以及无尽的懊恼和自责:“他不会的,我们会将所有的爱都给他,他不会和我们一样的。”
“墨儿……对不起。”他颤抖着双唇将她抱进怀里,她为了他们的孩子付出了这么多,而他却不得不离开,甚至不能亲眼看到他们的孩子降生,不能在她无助痛苦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
“萧国大军攻下了寒门关,明日我便要御驾亲征了,我无法陪你一起看到我们的孩子出生了。”顾辞渊愧疚不已。
君墨染一怔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顾辞渊说的什么,沉痛的闭上眼睛,很快便恢复如常,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道:“辞渊,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是我的丈夫,也是赤羽的皇帝,江山天下终究是你要背负的,守护赤羽百姓,本就是应该。你我夫妻一体,生命里所有的幸或不幸,我们…………一起承担。”她手轻抚着他的眉眼,语声真挚而温柔。她是不想他离开可是又能如何,战乱起,受伤的是黎民百姓,他是赤羽的皇帝,更是三军统帅,是赤羽军心中的战神,只有他御驾亲征才能扳回棋局,她又怎能如此自私将他拦下。
“墨儿……谢谢!”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此刻心中的感动。这一生,遇上她,爱上她,是他之幸。目光交缠,有些话,都不用再说出口。他所想,她懂得就足够。他知道她一定会理解他的,因为爱所以她明白他心中所想,顾及他心中所愿。
“傻瓜。”君墨染伸手抚平他紧蹙的眉头,目光温柔至极。
顾辞渊将它打横抱起,这一夜两人彼此相拥,没有一个人想要放开彼此,不久顾辞渊因为这几日来的疲惫沉沉的睡去,她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微微侧头看他睡梦中仍然疲惫的容颜,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来,打湿了枕头。头紧紧贴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一次又一次的误会,一次又一次的分别,他们之间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安稳度日啊!御驾亲征,成千上万的刀剑袭向他,她不敢想象那种场面,此刻她再次体会到了当初父亲上战场时她心中的惶恐不安。两只绑着红绳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一如那夜两人在高台处紧紧相拥的情景。
五更时辰顾辞渊被外边轰鸣的战鼓声叫醒,本不想让她送别,却不想身边却已经没了温度,起身看到不知何时她已经让人拿来了他的战甲,站在衣架边用锦帕一点点的擦拭着他的乌金甲。
顾辞渊怔怔的看着君墨染温柔的擦拭着他的战甲,隆起的小腹时时刻刻告诉着他,他们的孩子快要出生了,可是那件乌金战甲却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的责任,他不仅仅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更是赤羽的皇帝。
起身下床,轻手轻脚的走到君墨染身后,从身后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目光沉痛不已,不知该说什么。
“成亲这么久了我都没有好好为你更过衣,今天就让我为你披上战甲吧!”君墨染苦涩一笑,将战甲从衣架上拿了下来,准备转身却被他死死的抱着,双手紧紧的环在她的腰间,眼睛死死的闭着。如果她还能像往常一样睡到日上三竿该有多好,这样他们就不会经历离别,不会面对如此痛苦的局面。
“该启程了,他们都在等你。”忍住心中的苦涩,君墨染道。她知道他不想离开,他觉得他对她有愧,可是没有办法,这是他们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缓缓放开紧紧环住她的手臂,顾辞渊张开双臂,看着君墨染温柔的将战甲一件件的为他穿上。“以前爹爹每次上阵杀敌的时候他的战甲可都是我亲手披上的,爹爹从未输过,这次为你披上战甲,我等你凯旋归来。”青葱玉指将乌金战甲为他整好,她目光含笑的看着他,从腰间取下一个蓝色的护身符系在他的腰间道:“这护身符可保你平安,昨日我去普化寺去给你讨的符咒,你可不要摘下来啊!不然回来我会生气的。”
“昨夜我已经通知白凉夜了,隐楼的人在已经赶往玉坤关的路上,又有黑甲军在,不用你上阵的时候就不要去迎敌,战场上哪有主帅上来就去迎敌的道理。”
“军营中不比皇宫,如今又是这样的季节,你可不要动不动的就不吃早膳,还有……”
君墨染一边为他整理战甲,一边不停的嘱咐着,还未嘱咐完她的话便被他吞入腹中,他的吻如狂风海浪般急卷而来,他的唇舌有力撬开她的贝齿,寻找到她的丁香小舌,拼命汲取着那令他万分着迷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