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句话恰恰中了这群人的要害,如今的赤羽本就是飘摇不定,他们对沂水的态度惶恐不已,那人一句便可以激起千层浪花。
散朝以后,君墨染将韩国雄叫到御书房商量对策。
“舅舅认为此事若是不成会如何?”君墨染苍白的脸色让人不禁心颤,虚弱不堪的身体靠在椅背上却依旧强忍着。
“若是败了,青玉关失守西侧便会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这个缺口一旦出现就很难去弥补,而且若是这次让他们得逞,萧国一定会趁虚而入,而且其他小国也会借此机会想要分一杯羹,到时候即使皇上打败萧国,而我赤羽皇城恐怕也已落入他国手中。”韩国雄一点点的分析道。
“舅舅此言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只是若非万不得已不可让辞渊调动兵马,恐怕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三国突然攻打青玉关,定是有人授意,如今两军抗衡僵持不下,难保不是萧奕故意如此,让辞渊调兵,这样一来发动攻势玉坤关更是岌岌可危。”君墨染紧紧拧着眉,眉心皱成一团,此事绝对会有阴谋,只是她不曾猜到这次的阴谋并非来自萧奕,而且计划之人要的是她。
“按照舅舅今日所言这仗或许可以翻身,只是并不容易,离间的事情交给我,今日我让舅舅来此议事,是想将此交给舅舅。”君墨染将一个锦盒交到韩国雄手中。
“这是?”看着手中的锦盒韩国雄并没有急于打开而是问向君墨染。
“此盒中的东西可保舅舅打退敌军,只是若非万不得已,生死一线舅舅万不可打开我相信舅舅可以打退敌军,还请舅舅保管好此物,我代辞渊在这里谢过舅舅,舅舅拜托了。”君墨染走下龙案,站到韩国雄身边福身道。
“娘娘多礼了,臣所做乃是保卫赤羽是臣的职责,臣定不负娘娘所托。”韩国雄抱拳行礼,虽然立后的圣旨并未颁布,但是他以及朝中的大臣都知道她会是赤羽的皇后,众臣听她指挥,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身份,更多的是她确实在这段时间保护着赤羽,处理国家大事毫不含糊,甚至在即将临盆之时还在朝堂上处理事情。
君墨染淡淡一笑,对门外招手,立刻有宫人端着酒水上前。而且还有一名年轻的将领走来,君墨染亲手为他斟上一杯,递过去,韩国雄准备跪接却被她阻止:“边关战事紧急,来不及设宴践行,墨染在这里,敬舅舅一杯,祝舅舅早日击溃敌军,凯旋而归!”
“臣谢过娘娘,臣定当打退敌军。”韩国雄听到她自称墨染一怔,不过也很快便恢复如常,接过酒,一饮而尽。
“这位是当初辞渊经过层层选拔找出的将领,舅舅带着他,他有办法帮助舅舅离间三国。”君墨染指着年轻的将领道。
其实此人并非是顾辞渊选的人,也并非是朝廷中人,是隐楼一个威望和武功较高的堂主,她不能暴露隐楼,可是兵力太少必须有隐楼才能加大取胜的把握,所以她派出隐楼的堂主带着隐楼死士去现场。
送走韩国雄和那名隐楼堂主,君墨染终于支撑不住倒在龙椅上,苍白的面容此刻已经接进透明,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提不起一丝力气。
那锦盒中并不是什么锦囊妙计,而是一瓶仅仅碰到身体便会穿肠而死的毒药,她并不想如此杀生,可是若是青玉关真的失守,将会死去更多的人,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为了赤羽为了百姓只能如此,但愿可以打退三国的兵力,否则她真的是下十八层地狱都不为过。
“来人!”君墨染无力的朝外边低唤一声。
如画听到声音推开门,看着君墨染伏在龙椅上苍白的面容,瞳孔一缩,快步走到君墨染身前将她扶起对着外边的宫人道:“快去请颜公子!”
宫人应声下去,如画让君墨染靠着自己,倒了一杯水递到君墨染嘴边道:“娘娘还未出月子就如此的费心操劳,以后若是落下病可怎么办?”临盆之时她倒在朝堂上,如今还未出月子就上了朝,身体本来就弱,如今更大不如前。
“我若不做这些事情,赤羽内乱,辞渊便会更加难以放心抗敌。”君墨染苍白的面容,扯出一抹笑。
“如画姑娘,颜公子到了。”小宫女带着颜宇进来,就退了下去。
“墨染!”颜宇还未上前,如烟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御书房,绕过颜宇直接走到龙椅边握住君墨染的手,看着她枯瘦的手和苍白的脸色,眉头紧蹙。
如画退开,让如烟扶着君墨染道:“劳烦颜公子看看娘娘,为娘娘诊脉。”
“嗯。”颜宇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右手扣上君墨染的脉搏,看着君墨染苍白的脸色,眉头紧锁。
“这几日不可再为事情操心,不可再出门了,你身体本就差,如今在这个时间操劳过度,若是不加以静养,日后定会落下病根,我且替你开几服药好生调养着,这几日不可再上朝了。”诊完脉,颜宇写下药方,如画亲自下去抓药,煎药。
如烟和颜宇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颜宇退出御书房。
如烟抱着君墨染,看着听完颜宇的话此刻已经躺在她身上沉沉睡去的君墨染,心疼不已,低声呢喃道:“墨染,为了他,你真的可以连性命都不顾。可是,你可知为了你连性命都不顾的那个人,此刻却独自神伤,默默的守护你,帮助你,墨染,你何时能将对顾辞渊的心思用在他身上,哪怕就只有一半,我想他一定会很开心的,他的一生都是为了你,你知道吗?”
夜倾遥此刻被沂水皇帝软禁,可是自从听说她临盆之际还在朝堂,还未足月便再次与众臣商讨边关战事时,他一直在默默的帮助着她。西陵、大靖两国国军的恩怨是他一点点的查出,亲自抄写传给她的,若非如此她怎么可能如此之快就得到那些情报,可是这些他并不让她告知于她,而她也只以为这是隐楼查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