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师兄总说我太恐怖，嫁不出去，于是我和他斗嘴，每次都会说嫁给他之类的话。”
事实上，两人相差五岁！
坐在湖畔边上的厉符骅盖住眼睛，久久没有说话。
顾如烟喝着卡布奇诺，好奇地望着他，“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说过那种话？”
“咳咳……”轻轻的咳嗽声，有加剧的趋向。
一只小手拍上他的后背，顾如烟仔细回忆，“我师兄以前也很穷，他家里的负担挺重，所以贪财的属性比我还恐怖。”
厉符骅没有吭声，喜欢听她絮絮叨叨的声音。
顾如烟去逗他，发现他还是不肯拿开手，都没有办法看到他的表情。
她看向湖边，水轻轻流动着，不远处的荷花亭亭玉立。
“我师兄以前总说，我太贪吃，不管嫁到谁家去都是个负担，那时候，我很生气。”
想到这里，顾如烟忍不住撅起嘴巴。
故意靠在厉符骅的肩上，过了好久，从他嘴里泻出来的轻笑声，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十四岁那年，我去找你的时候，听到了你说要嫁给他，后来……”
顾如烟不知道后面的情况，取笑，“难怪打那以后，我没在湖边看到小符，我还想着，是不是他一直没长高，在我面前很自卑。”
强行抓开他的手，却是一张面瘫脸。
又重新把大手盖回他的脸上，他无语地放下自己的手，瞪着她，“在你心中我一直是个矮冬瓜？”
“……还有出手大方的优点！”顾如烟忍不住回味。
“没有了吗？”他继续问。
顾如烟低下头，没有说什么。
其实小时候他长得像个精致的洋娃娃，但这种话，她说不出口。
已经临近中午，厉符骅站起来扭头就走。
得天独厚的身高优势，即使满脸恐怖，依旧能吸引很多男女的视线。
两个不长眼的猥琐男人，大概从酒吧里通宵出来，还有些神志不清，递上名片朝厉符骅抛媚眼。
“如烟——”
“是！”
“过来帮我揍人，我减你十万的债务。”
“好的，老板！”如同打了鸡血的顾如烟，开开心心领着任务，对着那两个猥琐男一顿猛K，打得他们哭天喊地，酒也醒了大半。
揍完人就跑，这是顾如烟向来的宗旨。
跑了五米远，发现厉符骅依旧慢悠悠走着，一副闲云野鹤自由自在的模样，她急忙把人拖过来跟着她一起跑。
拐几个弯，跑了四百米左右，顾如烟的双腿抖如筛糠，厉符骅低垂着眼睫，“还跑吗？”
“不……不跑了。”想跑也跑不动，现在双腿发麻。
厉符骅眼里流露出怜惜，嘴角噙着笑意，弯下腰抱着她朝马路对面走去。
车来车往的路上，太阳慢慢从乌云里爬出来，替他们拉长了影子，俊男美女的组合向来就不缺关注，有人拍照。
顾如烟敏感的躲进厉符骅的怀里。
安全感油然而生，他抱着她，似乎能走到天涯海角。
……
下午，那抠门的李大军请吃晚饭，并且让顾如烟把家里的几个小团子还有她男人一起带过来。
最后申明的是：厉符骅必须来！
给团子们换上干净的衣服，顾如烟满肚子疑惑，回国这么久，李大军可从来没打过电话请她吃饭，嫂子倒是请过几次。
走进跆拳道馆，三个小团子被嫂子热情的招待，而李大军看到她的男人，如同猫看到了肥鱼，嘴里流着哈喇子。
顾如烟：“你想干什么？”
李大军：“厉总，我还想买套房，你看能不能给我打五折？”
厉符骅：“……”
正在招呼小团子吃饭的梁萌，一把扭住李大军的耳朵，让他去把炖锅里的老母鸡汤盛出来。
梁萌：“我还说他今天怎么开窍，大方请你们过来吃饭，敢情是打的这主意，你们别信他的话，家里还得留着钱养孩子。”
都是农村老家种的菜、和老家养的鸡鸭鱼，用最简单的烹饪方式做的，味道还不错。
有洁癖的厉符骅，很给面子的吃下一碗饭。
饭桌上，李大军叽里呱啦的抗议，现在的房地产多么坑人，然后又羡慕那些买房，投资赚到钱的人。
厉符骅有风度的听着抱怨，偶尔点头表示赞同他说的某个观点。
“兄弟，感情深一口闷。”李大军举杯。
顾如烟抗议，“喂！”
“喂什么喂！”李大军像赶苍蝇一样赶人，“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
两个男人又各自干完杯中的六十度的白酒，厉符骅脸色没变，坐姿端正，嘴角依旧挂着浅笑。
而李大军已经摇摇晃晃，话痨属性全开，絮絮叨叨讲着顾如烟小时候练武的囧事。
“当年，这小丫头还只有五六岁，小豆丁一个，我们‘乌当派’的老师父不想收女徒弟，刁难她去劈砖头，结果这丫头不识字！”
“竟然背来师父百年后要用的石碑，硬生生用手劈断，师父那张脸黑得滴墨，然后我的二师弟，屁股就被揍开了花，那石碑是他偷偷背出来玩的……”
厉符骅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正在吃菜的顾如烟打了个饱嗝，冷瞪李大军一眼。
酒足饭饱之后，就要走了。
临走之前，厉符骅的腿被抓住，李大军死活不肯放他走，醉眼朦胧，“亲……五折……五折啊……”
“行，厉氏集团旗下的楼盘，你买得起哪套，看中了跟我说一声。”
顾如烟气得想用脚去踹李大军，但被厉符骅拽走。
那只大手很有力气，紧紧的不愿意松开。
顾如烟只能左手牵着一排小团子，右手牵着厉符骅。
他走路和脸色都正常，但是变得特别的缠人，等到下楼，没人的时候，一直在她的脖颈那里拱来拱去。
抱着她，不停叫她的名字，“如烟……如烟……你终于回来了……”
好不容易艰难的回到家，几个保姆带着揉眼睛的团子们去洗漱睡觉，而顾如烟就只能伺候坐在沙发上的厉大爷。
现在是梅雨季节，基本上天天都在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