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刚亮，几个小团子在楼下练着软绵无力的拳脚功夫。
小小年纪的他们做得有板有眼。
保镖们精神抖擞时刻警惕孩子的安全问题，一旦团子们去做危险的事，他们就会出现。
窗台上的人静静支着下巴想着。
顾寿寿最有劲儿，出拳最快速，花园里吊起的小沙袋是他们制作的，此时被她捶得摆来摆去，兴奋得小嘴微微嘟起。
“嘿哈——”
小小的拳头竟然把小沙袋捶破一个小口子。
“哥哥，窝赢啦。”顾寿寿抓起裙子擦擦脸。
顾福福斯文，用尽全力出拳，“窝的沙袋也破啦。”
顾禄禄爱动的小身体，最后一个跑过来，“窝也行。”
小小的拳头在沙袋上挥了一次又一次，里面的沙子全部漏了出来。
三个小娃儿用的沙袋都是五斤重，小小的身体力量却奇大，仅仅一个早上就把沙袋打烂，还是让顾如烟有些诧异。
她下楼，学着他们的招式练习一遍，根本就不用仔细想，脑海里自动生成的动作让她毫不费力气。
“妈咪，你真棒！”
“妈咪，你可不可以教窝们其它的功夫？”
“妈咪，肚肚饿，窝想吃饭。”
孩子们涌过来抱住她的腿，顾如烟还是不太习惯被叫妈咪，挠挠头，“我也不太会功夫，以后学了，再来教你们好不好？”
“好呀。”团子们异口同声地点头答应。
响亮的嗓音，挺起的小胸脯，让整个花园都变得朝气蓬勃。
迎着太阳，几个小身子跑进屋里吃早餐，他们的爸爸晨跑回来洗完澡正在看报纸。
餐桌上氛围祥和，小团子们吃着玉米小馒头，一口一个，蒸饺也吃了一笼，完全不用大人担心小儿食欲不好的问题。
又抱着牛奶杯“咕咚咕咚”几大口，半杯牛奶下肚，顾禄禄擦擦嘴巴，“爸爸，窝们今天和明娃儿要去赶集卖鸭蛋。”
“……去吧，注意安全。”厉符骅帮顾如烟吃掉了一半的蔬菜沙拉。
小丫头顾寿寿皱着小眉头絮叨，“明娃儿的爷爷去捡柴火，在山上被蛇咬痛，走不了路，明娃儿才要去帮爷爷卖鸭蛋。”
顾福福和他父亲如出一辙，不喜欢解释，只负责做事。
已经给弟弟妹妹们拿来熊猫小挎包，一人发一个，桌子上的包子馒头全部抓进小挎包里。
“妈咪，你的馒头还吃吗……”顾福福皱着小眉头。
顾如烟立刻把一整盘奶油小馒头递给他，“乖，拿去吃吧。”
三个小团子这才满意的踮起脚尖，抓着小馒头塞进小挎包里，准备去帮助明娃儿卖鸭蛋。
今天是周末，顾如烟好奇小朋友们怎么做生意，但不好意思跟过去，她轻轻的抓了抓厉符骅的衣角，“大哥哥，我们也去看看好不好。”
“那里有鸡鸭牛羊，地上也不太干净，你愿意接受吗？”厉符骅心里膈应的很，却笑着反问她。
顾如烟用力点头，“大哥哥，我不怕脏，也不怕累！”
“……好吧。”微微带着些宠溺的叹息声在大厅里响起，瞧见她的眼里全是跃跃欲试，厉符骅也带了几分期待。
推掉周六的工作，把上午的时间空出来，两个大人一起跟着来到集市。
不远处就是梅花村。
虽然这边靠近市区，但赶集早市的这种习俗一直保留到现在。
活禽的叫声让整个集市变得热闹，各种海鱼放在摊位上，供人挑选，讨教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三个团子抱着两个篮子，被几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奶狗所吸引。
“爷爷，你家的狗狗怎么卖？”顾禄禄好奇地探头。
顾寿寿用肥肥的小手轻轻摸奶狗，“窝喜欢狗狗。”
顾福福只喜欢看书，对宠物没什么太大感觉。
卖狗的老人提着个小铁笼子刚坐下来就被三个白胖胖的小团子围住，这是哪家的娃儿哟，长得可真俊。
一个个像年画里走出来的小仙童，都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老人的心里都乐开了花。
“娃娃，你们喜欢的话，五块钱一只，本来我想白送，但白送不好养活，象征性给几块钱就行。”
“呃……”三个团子迟疑地看向身后戴着口罩的父母。
瞥见爸爸在摇头，小团子们很失落。
可怜兮兮的目光又移到母亲的身上，心肠最软的顾如烟想也没想，“养吧，你们记得好好的照顾狗狗，每天带它出去玩。”
“如烟，家里已经有几个可以拆房子的小捣蛋，我不想再多一只。”厉符骅微笑拒绝。
顾如烟想了想，“其实我不拆房子的，我很乖。”
厉符骅无奈地轻笑，“我指的不是你，你是我的大宝贝。”
“那小宝宝们好可怜，养吧，我们在花园里帮狗狗建个小房子，不会让它进来咬大哥哥的屁股——”
说到后面，顾如烟突然瞪大眼睛，她挠了挠头，“屁股？”
厉符骅有些惊喜，又有些羞惭，不自在的轻轻咳嗽几声，“关于曾经的事，你记起多少？”
一闪而过的画面出现在她脑海，“一个十来岁的小哥哥跑到梧桐树下躲起来，但他不会爬树，黄色的大狗狗猛地从草丛里窜出来咬了他的屁股，小哥哥 痛得嗷嗷叫，他——”
“乖，不用说得那么详细。”小时候被绑架数次，厉符骅对这些经历有些囧，
深深吸一口气，他故作轻松扯下口罩，“行，我们养那只狗。”
“不养了吧，大哥哥怕狗狗。”顾如烟满眼关心。
厉符骅微笑，“我不怕狗！”堂堂厉氏集团的总裁，就没有怕过的东西。
顾如烟歪着头，一脸的怀疑。
“走吧，我们去其它摊位看看。”厉符骅故意不看她。
小团子们收到父母的反馈，开心的摇头晃脑，顾福福从白色羽绒服的小口袋里掏出五块钱，“爷爷，窝们买这只小黄狗。”
黄色的小土狗很乖，趴在笼子里不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团子们的笑脸，它也被感染，便伸出舌头舔小主人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