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在家里面睡懒觉，谁知一大早上被挖起来，当半天的兼职秘书。
“请我帮忙，必须付工资才行。”
路上，顾如烟嘴里塞着三明治，食指和拇指做个数钱的动作。
正准备打开车门的厉符骅挑挑眉，在对面冲她笑，清晨的风吹动他的头发，少了些严肃感，多了几分少年的魅惑。
顾如烟忍不住缩着肩膀，但想到这是一个大资本家，她坚决不肯坐进车内。
厉符骅：“半天工资五千？”
顾如烟：“这么少，我没动手术之前，半天就可以雕一块极品的玉佩，随便就赚十万。”
厉符骅：“你的这项技能已经不能用，我最多只能给你开八千。”
顾如烟：“大富豪请我去做古董鉴定师，半天都给我四五万。”
厉符骅：“你销声匿迹那么久，在江湖上已经不出名，没有老板敢请一个年轻姑娘去鉴定古董。如果你想提升自己的知名度，那还得靠炒作，问题是你有钱么？”
一句话把顾如烟堵死，她咬咬牙，“其它先不谈，现在我去外市工作，已经算出差，你必须再加两千给我。”
“成交！”
“这么爽快？”顾如烟乖乖坐上车，昨天赚一万九，今天赚一万，还清债务的那天，指日可待。
车内的厉符骅弯起嘴角，端着无邪的笑容，“其实我给你的目标价是两万，但我没想到你这么轻易妥协。”
目瞪口呆的顾如烟狂拍车门，奈何司机一脚油门踩到底飞快上了高速。
如果没有坐上车，她一定会施展拳脚功夫教大奸商做个善良的人。
……
会议上的人，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商业大佬，上面的重要人物在讲话，顾如烟全程假笑。
并且不断的和他们打招呼，然后亮明身份，表示自己是个古玩鉴定家。
不过大家都没把她的话当真。
噗！
旁边传来偷笑的声音，顾如烟翻着白眼看过去，就见厉符骅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会议记录记了吗？”
“几个有关部门讲的重点，我都记录上了，而且还全程录音。”顾如烟把笔记本给他看。
“不错，你的字写得很漂亮。”他点头夸赞。
顾如烟翘起下巴，拜师学艺时，师父为了磨练她的心性，锻炼她的意志，当年逼她练钢笔字好些年。
突然发现其他老板都没有带秘书，顾如烟忍不住好奇，“你真的需要秘书吗？”
“不需要。”
顾如烟纳闷，“那你还叫我来？”
“集团下午有一场摔跤比赛。”厉符骅眼神炙热，“我担心你为了拿第一，忘记自己是个女人，冲上赛场去摔人。”
“什么，摔跤比赛！”顾如烟差点站起来。
她别的不行，但打架还是很厉害，如今她脑子认知清晰，智商也恢复正常，以前的招式，全都刻在记忆力，不管男人场，还是女人场，她分分钟都可以拿第一。
也就是说，为了赚这一万块钱，她损失两个第一名，进而损失四万块。
“嘘——”厉符骅把她拉下来，“集团内，女职员一般不参加比赛。”
这是妥妥的性别歧视。
顾如烟要拍桌子抗议，继而想到这里全是大佬，而且台上还是有关部门的重要人物在讲话，于是她变得蔫蔫的。
长达两个小时的会议，厉符骅还被邀请到台上去演讲，台下的人听得津津有味，知名企业家，更是对他赞赏有加。
顾如烟望着风度翩翩的他，不论何时他都在反光。
他是受人尊敬，事业有成的男神；她是普普通通，一身毛病，肢体都不协调的女人；两人之间真的不太般配。
走出大礼堂的时候，顾如烟一瘸一拐，厉符骅快速追上她，仔细观察她的脸色，“不开心？”
轻轻捶腿的顾如烟低头嘟囔，“没有啊。”
“坐太久，压迫到神经了么？”厉符骅满脸关切，“我给你找个技师，让她来酒店给你做腿部按摩。”
“不用，我稍微活动一下就行。”顾如烟抬头微笑。
不远处有几个老总走过来，他们想和厉符骅谈生意，顾如烟就站在一旁默默看着。
望着谈笑风生的美好青年，举手投足都是自信，她忽然生出一股自卑感。
如果还像前几个月那样傻傻乎乎，她的心肯定不会难受。
“喂，你是厉总的秘书？”一位老总的女儿顶着刷墙壁一样的白脸，走过来问她。
顾如烟没说话。
对方皱着眉头，想讨好她，又觉得她身份低贱，“我听说他未婚，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交往的对象。”
顾如烟总算瞟她一眼，“你没戏。”
“你！”刷墙壁被噎住。
厉符骅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和那些老总交换名片，有礼有节的退场。
老板们都忍不住赞叹他是个谦虚的人，难怪年纪轻轻能掌握一个那么大的集团。
……
车上，顾如烟不停的叫饿，不远处就是六星级酒店，她探头过去命令司机，“停车，中午在这里下榻。”
司机不敢自作主张，之前厉总订好酒店，在这附近。
顾如烟扭头，“我要吃回本！”
“可以。”厉符骅满眼宠溺。
顾如烟微愣，还以为他会拒绝，她挫败摇摇头，“算了，还是去之前定好的酒店吧。”
之所以乱发脾气，不过是因为对现实的无力。
她知道他们之间隔着山和海，隔着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自卑总有一天会让他们形同陌路。
“你啊，为什么总是想那么多？”
厉符骅叹气，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就像之前几个月那样，每次她炸毛的时候，都会这样哄她。
“我才没想，只是腿疼而已。”
“马上就到酒店，按摩师傅已经来了。”
“我没钱给她。”这个要事先说明。
厉符骅轻笑，“钱会算在房间的费用里面，对了，那也是我们集团的酒店。”
有钱真好，顾如烟又想掏出存折看自己的存款，如果现在还债的话，她负债一千五百万。
而且债主还是这个让她又羡慕、又嫉妒、又爱慕的有钱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