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包扎完伤口,之后才去警察局做笔录,顾如烟始终躲在厉符骅的身后,低着头不敢吭声。
偌大的办公室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四个低着头的小弟,此时全部光荣负伤。
“你们五个打一个?”做笔录的青年问。
“嗯。”
“为什么要打他?”
“我们老大叫我们打他,”他们也不清楚。
做笔录的青年,抬头瞟他们,“五个打一个……为什么你们伤得这么重?”
“后来,我们被一个女人袭击。”其中两个小弟很激动,脸上一片愤怒。
慢腾腾走进来的顾如烟像个小兔子,听见有人在吼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又吓得躲起来。
她一瘸一拐贴着高冷的厉符骅走进房间,身材很纤细,外面风刮大点,就能把她吹跑。
“等等。”做笔录的青年掏掏耳朵,“你们刚才说,是这位小姐把你们打成这样?”
“对啊!”四个小弟异口同声。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顾如烟已经死了千万次。
医院里面还躺着他们的大哥,最近都不能出院;
他们几个小弟右手都绑着石膏,此时正义愤填膺的指责顾如烟。
“你们没记错人?”做笔录的青年很吃惊。
“就是她,我们被她打得好惨,胳膊也被折断,她力大如牛,我们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这丫头好恐怖,那手特别有劲儿,轻轻松松就把我们的胳膊折断。”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几个收债的小弟不停做示范。
做笔录的青年微微发愣,慢动作看向顾如烟。
娇娇弱弱的一个美人,吓得身子都在抖,那双眼睛像小鹿斑比,纯真又不谙事世。
纤细的胳膊别说揍人,就是提十斤重的东西都吃力。
他怀疑这几人在说谎,或者是伤到脑部神经,有点神志不清,才会胡说八道。
“你们昨天是不是撞到头?”做笔录的青年问。
两个小弟连连点头,“对对对,这丫头弄折我们的胳膊,还把我们往墙上撞,你看,我们额头上有个大包,当时都不知道怎么去的医院。”
“噢!”做笔录的青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在电脑上记录着什么。
同时还叹了口气,满脸同情的看着他们的头。
“……哥哥,我没有打他们。”小小的声音几乎听不到。
厉符骅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安抚她,“乖,不要怕,有我在。”
做笔录的青年回过神,用力清清嗓子,“冯振豪,吴明江,你们有不少记录啊,每次收债问题都不小,之前没少进拘留所吧?”
其中两个收债的小弟瞬间没敢再吱声。
“寻衅滋事跑不了,加上恶意伤人,而且你们还——”惹到不该惹的人!
最后几个字,做笔录的青年没说出来。
厉符骅微笑,看上去不带任何伤害属性,“他们想绑架我,勒索我的钱财,还好我会点功夫,才从虎口逃生。”
“绑架和勒索?好,我记录上!”电脑上面快速出现一行字。
寻衅滋事和绑架完全是两种性质,两个收债的小弟目瞪口呆,他们不停地摇头,急得有话说不出来。
其中有个小弟想起昨天听到的内容,磕磕巴巴大声否认,“我昨天听大哥说,这个男的就是小管家!”
“对对对,我记得大哥说他欠了钱,三年都没有还,所以我们才催债的。”
“是啊,谁会去绑一个穷人?他又没钱,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
几个小弟急得抓耳挠腮,做笔录的青年叹气,指着傅容泽,“你们不知道他有多厉害吗?厉氏集团听过没有?他就是厉氏集团的新任总裁。”
他同情的看着几个张大嘴巴吓得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回凳子上的几个人。
小弟们只感觉双腿千斤重,不停的摇头,惊诧地看着那个胳膊上受伤的男人。
他器宇轩昂,气度不凡,冲他们冷笑时,那股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全部展现出来,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可偏偏他们不长眼睛招惹到他,此时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美好人生,将彻底和他们说拜拜。
……
这次厉符骅受伤严重,香林市的商业会长特地登门来道歉。
本来是想招商引资,谁知却出现这么大的纰漏,让厉大总裁在本市受伤。
厉符骅在医院只待了半天,医生要给他输血,他坚决不用别人的血,导致他现在一直处于贫血的状态。
从警察局出来,他们就要坐飞机回幕城,酒店的餐厅里,那个会长领着下属一直在鞠躬道歉。
“对不起啊厉总,是我邀请您过来参加会展,却让您受这么重的伤,您放心,那些伤到你的人,我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
“会长,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不用放在心上。”
在顾如烟泪眼婆娑下,厉符骅闭着眼睛喝下一碗猪肝粥,然后扭头朝会长微笑。
“那之前您说的投资?您放心,我一定会让您的职员有个安心的工作环境。”会长有些心急。
厉符骅又吃下几片补血的药,“投资计划不会中断,等我伤好以后,我们再详谈。”
会长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别看香林市外在光鲜亮丽,港口繁荣,实则也没多少可以给本地人提供工作岗位的大集团,能拉来一个大的投资,实在太不容易。
离开时,会长差点撞到几个从远处跑来的小团子。
“爷爷,对不起。”顾禄禄扬起圆圆的小脑袋道歉。
会长笑着摇头,“没关系,真乖。”
他心里暗暗嘀咕着,这个小团子,和孙子差不多大,但比自家那个被母亲逼着学小提琴暮气沉沉的孙子活泼得多。
几个小团子跑过来,坐在餐椅上晃着小腿,塞几个小包子,两边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又抱着牛奶杯咚咚咚的喝几大口。
没过多久,顾福福皱皱小鼻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嗅觉比弟弟妹妹灵敏,从高脚椅子上爬下来,踮起脚尖,在餐桌附近,不停的嗅来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