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顿三碗饭的顾如烟一直是厨师口中的危险人物,并且总担心她到了中年以后,会吹气球一样,变成大胖子。
厉符骅笑着回神,“嗯,还可以再吃点。”
在厉老爷子的瞪视中,他温柔的扶起顾如烟,等她站直身体,才松开胳膊。
大家都投过来诧异的目光。
一直在好奇的研究着顾如烟,不明白她的魅力点在哪里,中毒太深的妆容,纤细的身材,没有什么福相,一看就生不出孩子的倒霉长相。
“尊敬的各位来宾——”
马上要进入慈善拍卖环节,大家这才转移注意力。
各个企业老板都拿出自己所收 藏的古玩、名画、手表等物品来进行拍卖,今天拍卖的所有收入,将全部捐入受灾最严重的恩城。
欠了一屁股债的顾如烟,扭头看向厉符骅,“再借我两百万,回去后马上还你。”
厉符骅:“谈借钱多见外,今晚你看中什么,我都帮你买下来。”
顾如烟:“看到主席台上的简笔画吗?画里面抱着向日葵背对着众人的小女生,是我。”
是她师父画的图,当年她才八岁。
厉符骅:“你?”
几乎是瞬间,厉符骅举起了牌子,“五十万。”那幅画底价很便宜,叫价才三万,上面也没有署名,看上去就是很普通涂鸦。
只要是个美术生,或者稍微有点基础的绘画爱好者,一个小时就能画出四五副这样的简笔画,完全不值五十万的价格。
台下,赵闵生不甘示弱的举起牌子,“一百万。”
在场的众人一片哗然。
厉符骅嘴角漾开笑容,眸中闪过冷光,“有趣。”
“有没有搞错。”顾如烟气愤,“那是他放上去拍卖的画,怎么又要买回去?”
厉符骅轻笑,“大概是准备让我损失一笔钱。”
顾如烟微愣,“赵氏集团上次因为税务问题,被罚了十个亿,后来又涉嫌垄断,听说上头的人还在他们集团内部调查,难道这事……”
厉符骅翘着嘴角,在她耳边轻喃,“如烟,你看我这么善良,像是赶尽杀绝的人吗?”
顾如烟控制住自己尽量不发抖,用力点头,“您就是这样的人。”
“……真让我伤心呐。”厉符骅嘴里说着话,手上的动作没停,第五次举牌,“六百万!”
现在玩的就是心跳。
不管是谁中途撤出,都会成为大家耻笑的谈资。
“厉总,那个……”顾如烟突然后悔起来,“咱们能不能别再举牌,那画真不值这么多钱。”
“不行。”厉符骅断然拒绝。
顾如烟头疼,“为什么?”
厉符骅满眼温柔,“因为我不允许别人霸占你的美!”
“呕——”
顾如烟有点反胃,瞧见厉符骅似笑非笑的扫过来,她强行忍下去,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突然记起来,那画上的小女孩不是我。”
“是你!”铿锵有力的声音,带着几分坚持,“我确定。”
分秒之间又少了上百万,这种感觉很糟糕,以前在拍卖行里,顾如烟替富商拍卖古玩都没什么感觉,但此时却觉得很心痛。
赵闵生:“九百万!”
厉符骅:“九百五十万!”
顾如烟:“……”她很想干掉某个人怎么办?
三万的画,如今即将破千万,可能这事,会造成全国的轰动,不是画多值钱,而是两个有钱人在发神经。
为了不让厉大总裁变成众人口中的蠢货,顾如烟突然皱着眉头,捂住小腹,不停的抽气,“我肚子疼。”
“……是穿得太少着凉了么?”厉符骅正襟危坐。
顾如烟摇摇头,小腹一抽一抽的,就感觉是肠子在翻滚搅动。
她是真的不舒服,吃了很多药,导致生理期都不太正常,有时候是三五个月才来一次。
糟糕!
不妙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夹紧双腿。
厉符骅神色严肃,马上丢下牌子,转而抱起她,在场的人渐渐变得激动起来,台上的拍卖师喊三次价,一锤定音。
“恭喜赵氏集团的总经理买下这幅画,看来他是非常的喜爱这画,否则也不会拿出来拍卖,又买回去,灾区人民一定会感谢他的,让我们为赵总这种无私的精神鼓掌。”
稀稀落落的掌声,气得赵闵生脸色铁青。
……
卫生间里顾如烟在里面听着音乐,捂住脸不想出来。
门已经被敲响两次,打扫卫生的阿姨笑着对她说。
“姑娘诶,你男朋友帮你买了一大袋子卫生巾。”
噗嗤——
外头洗手间那里,传来女性善意的笑声。
顾如烟面无表情的打开门,“谢谢阿姨,辛苦了。”快速抢走袋子重新把门关上。
出来后,厉符骅捧着一杯红糖姜茶递给她,“这个暖肚子,喝下去没那么难受。”
“……谢谢。”是从奶茶店买的,包装上写的是Coco,可能是特别定制。
本来还觉得他大惊小怪,接过奶茶,泪水却涌上眼眶,她一直有痛经的毛病,从小到大都没有人管她,下冷水干活是常有的事。
她也不把自己当个女人看待,觉得这些都没什么。
可真有人关心她的时候,她却矫情到想哭。
记得动完手术,神志不清的前面几个月,也来过两次例假。
当时痛得起不来,是厉符骅带她拜访老中医调养身体,每天哄着白痴一样的她吃中药,到如今,如今她生理期已经没什么疼痛的感觉。
现在恢复神智,记起这些点点滴滴,虽然例假导致手脚冰凉,但胸腔里的心是暖的。
“很痛?”向来宠辱不惊的脸透着焦灼,他俯低头,“为什么哭?”
“没哭。”顾如烟吸吸鼻子。
厉符骅仔细观察她的脸,确定她没问题才放心,嘴角噙着一抹好看的笑容,“好,你没哭。”
说着,掏出手帕,仔细的帮她擦去眼泪。
慈善晚宴还在进行中,顾如烟不打算回会场。
但是,厉老爷子如今已经认定她是个女祸害精,为了避免再次被冠上什么奇怪的名头,所以她把厉符骅赶回了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