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米长的游泳池，顾如烟能游三个来回。
但她忘记了腿部的问题，不断游动的后果就是双腿抽筋。
“啊——”被水吞噬的感觉，让她一阵惊慌。
她伸出手想要求救，但没有办法浮起来，她像个秤砣一样，径直朝水底而去。
“咦，如烟怎么回事，她在闭气吗？”夏鑫咕哝。
两个正在彼此对视的男人，朝泳池中间看去。
这哪是闭气呀，分明就是灭顶之灾，两个男人不管不顾，同时扑进水里。
“如烟，你挺住——”厉符骅身姿矫健，在水中就像插电的螺旋桨，飞快地游过去。
顾如烟的腿还在抽筋，她感觉自己即将窒息。
努力扑腾双手，却无法上岸。
她想浮却动不起来，抓不住任何东西。
“如烟——”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在水底，看着那个俊朗的身影，水光让他增加了一丝朦胧美，他是个游泳健将，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一只手伸过来，“把手给我！”
顾如烟忍不住微笑，慢慢的把手递过去，两只手相互握一起，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拉扯上来。
上岸的顾如烟，剧烈的咳嗽。
“你没事吧？喉咙痛？需不需要去医院？”厉符骅用毛巾不停地擦拭她的头发和胳膊，企图让她暖和一点。
顾如烟摆摆手，“我没事……咳咳……”
游泳池里还有两个人，也在进行施救。
元名香像个大力女金刚，箍着朱天恒的脖子，把人强行带到泳池边上。
她探出脑袋，“靠，这娘娘腔不会游泳，还跳下去，重得跟猪一样，赶紧来个人，把他拖到岸上去！”
泳池的教练总算出现了，他没想到上个洗手间，差点闹出人命，急忙把两人都拽上来。
“朱天恒，你怎么样了，赶紧醒醒！”顾如烟拍着他苍白的脸。
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教练跑过来，“我先给他拍水。”
说着，就是一顿急救，但人没有醒，“是不是要做人工呼吸？”
“我来！”顾如烟想也没想跪坐在地上。
结果身子就被抓起来，下一秒出现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元名香，还是被赶鸭子上架，“你是哈佛毕业的高材生，急救方面的知识比大家懂得多，你来——”
元名香怒不可遏，“哥，我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
“那正好，叫他对你负责！”厉符骅温柔笑道。
元名香气得磨了磨牙，觉得表哥人面兽心。
她很生气，一脚踩中朱天恒的胸口上，就见他嘴里喷出长长的水箭，剧烈的咳嗽声，传遍整间大厅。
“靠，哪个龟娃儿踩你爷爷。”朱天恒一边咳嗽，一边揉胸口。
元名香指着不远处的虚空，“已经跑了。”
说着又转了转眼珠子，“是我把你拖上岸的，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用感谢我，不用送什么房子，也不用送什么珠宝首饰，更不用送金钱！”
朱天恒：“……”他感觉自己是被讹上了。
……
从健身房回来，顾如烟认为家里没建泳池，是明智的选择。
有了今天这次教训，她十年内不敢再游泳。
傍晚，几个小团子从明娃儿那里回来，厉符骅放下手机，脸上没有了笑容，“系理，就在刚才，你爷爷去世了！”
赵系理突然僵住，过了好几秒才回神，“你在撒谎？我爷爷现在是总裁，他身体已经恢复健康！”
“我听说是他下班的时候，突然猝死，就倒在电梯里面，当时你爸也在场！”厉符骅让他去收拾东西，现在就回去。
一路上，赵系理沉默不语。
顾如烟想和他说话，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听说准备好了灵堂，顾如烟和厉符骅把赵系理送过去，打算明天再来吊唁。
两人走得匆忙，没听到孩子追来的脚步声。
顾如烟坐在车上发呆，“赵系理的爷爷，还没有六十吧？”
“嗯，今年五十八。”厉符骅语气低沉。
顾如烟感叹人生世事无常，“年纪不大就病逝了，真是可惜。”
厉符骅看着窗外，“他是个不错的长辈，对经商很有一套，可惜下一代不行！”
顾如烟没有深思，和厉符骅回去后，第二天就去吊唁。
大家的脸上都带着悲伤，顾如烟鞠躬时，发现小小的赵系理跪在一群大人的后面，披麻戴孝，眼眶都是红肿的。
“厉总，感谢你百忙之中，过来吊唁我的父亲。”赵闵生语气低落，没有以往的嚣张跋扈，此时整个人都很颓废。
厉符骅深深地看着他，意有所指，“昨天只有你，和你父亲在电梯里面？”
“厉总，你什么意思！”赵闵生眼里闪过慌乱。
他心想，难道秘密被发现了吗？但是不可能呀，这事他做得悄无声息，就算调监控，也查不到自己身上。
赵闵生很快镇定下来，“我父亲本来就有心脏痛，还有各种基础病，他的离世对我打击很大！”
“希望真是这样。”厉符骅冷笑道。
赵闵生不好发作，只能把人请到隔壁，让厉符骅和老爷子交谈。
顾如烟不明白债主大人为什么说那些高深莫测的话。
难道赵氏集团的总裁，死得蹊跷？
顾如烟想到这里，吓出一身冷汗，电视里常说，豪门没有亲情，有的只是尔虞我诈的算计。
她感觉心慌，急忙扮作小媳妇姿态，在厉符骅身边站定。
赵老爷子并不太悲伤，生老病死他看得很淡然，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笑，让厉符骅不要难过。
顾如烟满肚子问号，等债主大人出来，她凑过去问，“你和赵氏集团的总裁以前有交集？”
“小时候有，他教过两年书，是我小学的老师！”厉符骅道。
顾如烟吃惊不已，身家几百个亿的大人物，竟然会去当老师？
“人各有志，他的志向就是教书育人，但家族责任重，他当了几年老师，回来继承家业了！”
顾如烟佩服这种人的情操。
“那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这个总裁不会是被他儿子害死的吧？”
“这事只有天知道……”厉符骅凑到顾如烟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