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是大小商家“开市”的日子。
走进厉氏集团大门就能看到两边红色的对联，顾如烟好奇辨认那几个字，“万事亨通”
厉符骅拎着公文包，细心的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娃娃头，让她慢慢熟悉环境。
现在是早上九点，其他员工都已经正常上班，也没有人进进出出，更没有人来围观他们。
厉符骅的办公室在五十二楼，早上他很忙碌，进入会议室，秘书就跟在他旁边，拿着笔记本汇报一整天的工作行程。
“总裁，您9：30和国内外的高层有一个视频会议。”
“10：20会见工业园那边的领导，商讨开发问题。”
“10：50和分公司的副总见面，讨论一年计划。”
光这个上午，他的工作就被安排得很紧凑，没有一点多余的时间来陪顾如烟。
“你一个人可以吗？”出办公室之前，厉符骅脚步微顿。
顾如烟埋头在办公桌上写写画画，“大哥哥，你放心的去忙吧，我可以的。”
厉符骅哭笑不得。
早上他说自己先去上班，床上的人儿一个鲤鱼打挺滚下来，唯恐他消失，巴巴的跟过来，一直黏在他身后。
他凝视她半晌，办公室的光线很好，打在她柔和的鹅脸蛋上，令她整个人的气质变得稳重不少。
什么都不用做，只静静坐着等他，都能让他的心变轻快几分。
“总裁？”男秘书恭敬地进来，提醒他开早会，只是在见到总裁那发光的脸时吓了一大跳。
片刻间又马上收起吃惊表情。
“如烟，有事打我电话。”厉符骅眸中带笑，关上总裁办公室的门。
扭头时，一瞬间变回从前冷漠的表情，眸子里射出来的冷光，让人不敢靠近半分。秘书揉了揉脸，又不停的眨眼睛，怀疑自己视力出现了问题。
早会开得有点久，等啊等，等得饥肠辘辘，只好从袋子里掏出蔓越莓饼干，撕开袋子，慢吞吞啃着。
她打开门，豪华的总裁办公室外面是一个大大的联合办公室，只有三个工位，两个助理，一个秘书，专门负责总裁办的工作。
“吃饼干吗？”顾如烟讨好的笑着。
三个男人急忙摇头，“不用不用，上班时间我们不能吃东西。”
“你们没有休息时间吗？”顾如烟感觉屁股坐久了很痛。
张秘书站起来回答问题，“有的，不过现在还没到时间休息。”
“噢噢。”顾如烟这边看看，那边瞧瞧，联合办公室外面是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墙上全是艺术画，看上去精致又唯美。
只是其中有一幅首饰设计图吸引了她，“咦，这个翡翠簪子眼熟。”
好像是自己画的！
顾如烟抓抓脑袋，没有一点记忆力，凑过去看名字，上面鬼画符的签名，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是谁。
扭身回来，认为自己也该做点什么，“你们这里有扫把么，或者抹布也行，我想干点活，坐在这里好累。”
“这——”张秘书张大嘴巴，总裁夫人不就是单纯来陪着上班的吗？
拗不过那双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睛，张秘书找到两块抹布，“夫人，您认为总裁办公室不干净？”
他很紧张，其中也包括两个正在探头的助理。总裁办公室的卫生是他们三个人一起负责，从来都没有出过纰漏。
顾如烟摇摇头，“他办公室很干净的，但我想表现得勤快一点，这样才可以领工资。”
“领工资？”张秘书不太明白话里的意思。
顾如烟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咱们都要加油赚钱！”
张秘书受宠若惊，“好的，夫人。”
等顾如烟离开，两个助理暗自猜测总裁夫人或许是想在总裁面前表现一番。
如果夫人以后都要陪着总裁上班，那她是单纯的不做事，还是要接替或者监督他们的工作呢？
两个助理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不太踏实。
……
新年的第一场会议开得有点久，厉符骅回到办公室时瞧见顾如烟在打瞌，他漫步走过去。
“大哥哥，你回来啦！”顾如烟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厉符骅垂眸，哭笑不得，“你拿什么擦脸？”
“噢……是抹布。”睡得迷迷糊糊的顾如烟反应过来，手里还抓着抹布，厉符骅拿出湿纸巾，轻轻擦她的脸。
外面有人在敲门，得到回应就走进来。
“总裁，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签名！”张秘书抬头一看，“抱歉，我等下再进来。”
“没事，你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厉符骅抓开那只顽皮的手，仔细给白嫩皮肤擦脸，“你要爱干净，特别是脸。”
“真的吗？那好吧，我让你擦。”鹅蛋脸抬高高，很乖巧的笑着。
白里透红的皮肤水润润的，稍微用点劲儿，都会泛起一点红，“不错，最近你身体变好了不少。脸上都有肉了，手上也有劲儿了。”
“我一直都很健康，就是两条腿痛。”顾如烟捶捶腿。
厉符骅仔细叮嘱，“每天要记得做三个小时的复健。”
“好的呢。”顾如烟满脸认真，“那我能干活吗，我也想领工资。”
“可以，我去向老板申请。”厉符骅俯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嗓音里带着隐隐约约的笑意。
张秘书放下文件默默退出去，门被关上，今天他受到的惊吓不小，现在得好好缓一缓神经。
据人于千里之外的总裁，对待外人都是居高临下的态度，竟然会低下头帮女人擦脸，而且还是对待珍宝那样轻柔。
总裁这是怎么了，过了个年是被鬼附身了吗？
跟他工作这么多年，女人从来都近不了总裁的身，作为秘书，他之前每天都很心痛的帮忙挡掉无数桃花。
那些千金小姐们总想从他这里套出消息，被总裁发现后，眼里射出的寒芒像冰刀子一样恐怖。
明明没有做错事，也没有泄露总裁每天的行程，但那种从心底涌上来的寒意，让张秘书后怕了整整三个月。
这件事以后，导致他再也不敢接那些名门千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