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过后一个星期。
顾如烟从厉符骅那里得知,李看护被送去了看守所关押起来。
让她感到挺奇怪的是,那女人竟然没有把厉文远供出来。
她不清楚是爱情的伟大,还是厉文远给的利益够多,反正她觉得挺不值得。
“你一直看着我干嘛?”顾如烟抬头。
最近除了幼儿园,顾如烟就没怎么让团子们出门,让整天被闷在家里的团子们很不爽。
不能追鸡、追狗、追大鹅,闲下来时,只能叽里咕噜用手表联系他们的小伙伴。
此时大厅里,只有顾如烟和一个才下班的青年。
“昨天晚上,我在厨房里发现了新买的巴豆粉。”厉符骅脱下西装外套,管家给他挂在了木架上。
顾如烟朝嘴里塞一颗圣女果,“这事很严重,你赶紧调查一下是谁放的。”
紧接着她就寻找最合适的路线逃遁。
开了几场跨国会议的厉符骅有点疲惫,他仔细洗干净手,消毒后才坐下来,“你觉得我很靠不住?”
听这口气,不像是要找她麻烦?
顾如烟脚步微顿,扭头看向他疲惫的俊脸,“怎么会,您是霸总,人帅,请这么多保镖保护我和孩子的安全,说实话,您非常靠得住。”
团子们在玩具房里听到父亲的声音,喜不自胜,丢掉玩具咚咚咚跑出来,指着母亲七嘴八舌的告状。
“妈咪说外面都是坏蛋,不可以出去玩。”顾禄禄挺着小肚子抗议。
“爸爸!”顾福福板着小脸,试图讲道理,“明娃儿要过生日,窝要去他家庆祝。”
“对,明娃儿答应给窝一只鸭宝宝,可是,妈咪说家里的宠物太多了。”顾寿寿晃了晃小辫儿觉得委屈。
上次她想养一只小狗,妈咪也说宠物太多,不可以再养。
“你们一定要去么?”厉符骅对孩子没辙,只要宝宝们在他身边撒娇,就是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摘下来给他们。
顾福福点点头,“要去的,是好盆友!”
“对,明娃儿是好盆友,教我耍金箍棒。”闲不住的顾禄禄拿着塑料小棍在手上转来转去。
顾如烟去房间里给二儿子拿了件新背心,又坐回沙发上吃圣女果。
偶尔塞一颗到女儿张大的小嘴里。
“如烟,让他们去吧。”厉符骅揉了揉高挺的鼻梁,“我多派一点保镖跟在他们旁边。”
“行吧。”孩子有人保护,顾如烟倒是放心不少。
几个小团子开心得手舞足蹈,在屋内不停转圈圈,顾如烟被转得头晕眼花,把汗津津的小崽子抓去洗澡。
不过,给他们洗澡就是一次世界大战。
“妈咪,眼睛痛痛,不要——”
“妈咪,耳朵痛痛,窝自己来!”
“妈咪,窝要小泡泡,没有泡泡嘛!”
浴室里乌烟瘴气,团子们嘻嘻哈哈不停笑闹,在浴缸里不停扑腾,而且很不受控制。
这才一会儿没抓稳,顾禄禄就光着小身子窜出来,被保姆抓住,他笑哈哈踢几下腿,力气大得不得了。
“安静!”衣服被打湿的顾如烟大声呵斥,“排队,一一过来冲水。”
顾福福很少惹母亲生气,乖乖过来,低下小头颅,任由母亲拿着喷头冲掉头上的泡沫。
顾寿寿揉了揉眼睛,等待着下一个。
只有顾禄禄从来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哥哥和妹妹都穿上了衣服,他还在玩捉迷藏,像条小泥鳅滑不溜秋的谁也抓不住。
这次他跑得太快,却撞到了一个人。
“爸爸……”头发上全是泡沫的顾禄禄抱住父亲的大腿,下意识在他的西裤上蹭了蹭毛茸茸的脑袋。
然后抬起雪白脸蛋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牙齿,“爸爸,尼不开心吗?”
有深度洁癖的厉符骅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被人点了穴道。
这幅惊恐的模样,犹如活吞下了一只苍蝇。
顾如烟暗自好笑,“行了,这位爸爸还是出去吧。”
“我……我可以帮忙!”没有一点温度的紧绷声音,完全没什么说服力。
顾如烟一把抓走顾禄禄,同时关上浴室的门,“先生,您看不得任何脏乱差,还是免了吧。”
给团子们洗澡是一个大工程,忙完以后,顾如烟累得虚脱,感觉自己掉了三斤肉。
孩子们晚上并没在家里吃饭。
一人挎着一个熊猫包包,手牵着手,一起走了二十多分钟来到明娃儿家。
当看到十个西装革履,眼神凶狠的保镖出现在自家门口时,还以为是来讨债的。
吓得半年回来一次的吴大强差点没尿裤子。
不过,想想他们在城市里建房子赚钱,又没欠高利贷,怕什么呢。
安了心之后,就瞧见自家刚满六岁的明娃儿一遛烟的跑出去迎接他的小朋友。
那些精致的像瓷娃娃一样的小团子还不到自家儿子肩膀那么高。
一个个特别活跃。
“明娃儿,窝资道你生日,给你带来了棒棒糖。”一根脸那么大的棒棒糖从小包包里抽出来,这是顾寿寿最爱的糖。
顾禄禄在乱七八糟的小挎包里翻找,一时着急忘记带礼物。
抓耳挠腮之后,依依不舍的拿出一根可以收缩的金箍棒,“这个给你,这个很好!”
顾福福送的礼最实在,“窝妈咪说,你要读一年级,窝给你带来了很多铅笔和本子。”
“谢谢你们。”明娃儿喜滋滋的收下这些礼物,三岁小朋友的心意就那么明明白白,没有掺杂任何利益。
头一次,明娃儿感受到了过生日的好。
今天爸爸妈妈回来了,是第一次给他过生日。
又有三个小伙伴特意跑来给他送生日礼物,他很感动,有点想哭。
然而,明娃的父母迷糊后,慢慢认出了孩子们的身份,就是一阵狂喜。
两口子对视一眼,心思活络起来,没想到自家儿子竟然结识了这样高贵人家的孩子。
如果稍微拉近点关系,指不定他们家孩子分分钟就可以走上人生巅峰!
不过在接受到驼背老父亲的眼神警告后,两口子立马歇了心思。
他们在老人面前,从来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