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今晚没住在军营,去了东郊的宅院,那院子本是侯府买来避暑的,二爷常在军营,去那里住也方便。”
宋若棠一头雾水,“二爷唤我有何事?”
沈喻不是个急性子,大晚上着急接她去,能有什么事?
她不过是一个丫头,难不成能帮沈喻读兵法?
齐炼催着马快跑,“二爷没说,到了不就知道了?”
东郊的宅院三进三出,占地不小,夜里黑黢黢的一片,有些荒寂,唯有东侧面的小院点着灯笼。
齐炼去安置马车,看院子的婆子引着宋若棠往院子里走。
屋内烛火通明,沈喻临窗而坐,捧着书卷,听到脚步声,微微侧头。
光影里的男人,眉目疏朗,身姿挺拔,恰如一棵修竹。
宋若棠的心跳漏了一拍,忙垂下眉眼,进了屋。
“二爷。”
她没问何事,很有分寸地站在离沈喻五步远的地方。
沈喻已经换了常服,眉眼间的肃杀褪去,多了几分柔和。
她站在那里,声音清如黄鹂,婉约似水中芙蓉,眉眼间透出不经意的妩媚,最是撩|拨人心。
沈喻见了她,心绪不仅没静下来,反而更加鼓噪。
宋若棠站了有一会儿,也没见沈喻吩咐,不禁抬头,眼神里有几分困惑。
沈喻没法说,就是想见见她,才大晚上从军营挪到避暑宅院来住,还叫齐炼把她接了来。
他扯了扯胸口的衣服,那里有一道狭长的口子,是与部将切磋时,对方的长枪刺破的。
“衣服破了,唤你来缝补。”
宋若棠纳闷,破了一件衣服而已,又不是没的换,何至于大晚上急匆匆叫她来?
她越来越琢磨不透沈喻的想法了。
桌上摆着针线笸箩,她拿针引了线,“二爷把衣服脱下来吧。”
沈喻却只是起身,“脱掉太麻烦了,我就站在这,你过来缝。”
宋若棠惊呆了,不会挨得太近了吗?
她虽是贴身丫鬟,可她太了解沈喻的底线。
宋若棠迟迟不敢动手,瞪着一双清纯无辜的眸子,无措地望着沈喻。
那双眼睛似乎会勾魂,沈喻声音低哑,“还不过来!”
主子的命令,宋若棠不敢违抗。
那道口子很长,夜里的烛火到底不如白天的光线好,她下手格外仔细。
她的头顶恰好抵着沈喻的下巴,若有似无的接触,男人清冽的呼吸在她的发丝间流窜,轻微的痒。
耳边是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他的身体里似乎蛰伏着一头猛兽,将醒未醒,危险地嗅着冒犯者的气息。
沈喻的视线很直白,似乎是要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男人的气势太强,即便有所收敛,她依旧不敢自由畅快地呼吸。
脸颊,耳尖,脖颈,一点点地染上了红晕。
她身上自带一股香气,有鲜花的媚,瓜果的甜,与她的体温交织,徐徐萦绕在鼻尖,好像生出了无形的钩子,勾得他心猿意马。
烛火将二人的影子映在墙上,似亲密无间的爱人,鸳鸯交颈,缠绵不休。
沈喻的眼眸,渐渐变得幽暗深沉。
“棠儿……”
宋若棠手蓦地一抖,指尖沁出了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