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的种子极难搞到,尤其是平民老百姓更是不可能有所接触。
小桃的身份,能接触到这个,只会是已经进行了一定规模的种植。
穆玉婷将这一默记在心中。
“你说的这些我会告诉王爷,你且静养着,没好全不准下床活动。”
叮嘱给了其他几人,穆玉婷又去隔壁床看了看情况。
女子伤势重,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但眉头已舒展看来,听着呼吸声也不再有出血的症状。
正查看见,门外传来通禀:
“王妃,石澈回来了……但好像,情况不太好。”
来人表情有些惶恐,穆玉婷转头,看情形又是不太妙。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带着凝重的神情,穆玉婷来到前厅,石澈正坐在大厅中央,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水,脸色苍白。
穆玉婷远远看到,只觉得是以失败告终的。
派石澈去打探消息,时间给的很足,但他身为下人能查到的实在有限,穆玉婷其实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只是,似乎还有更坏的。
“王妃!”石澈见到穆玉婷就急不可耐地站了起来,表情凝重。
“调整一下慢慢说。”
伴随着一次深呼吸,石澈将他这几日所查到的一切都和盘托出。
找到太后的母家并不难,这是只要有心就能人尽皆知的事,并不是秘密。
难就难在,石澈需要进去打探情况,但不能直言是王府中人。
储阳华与当今太后的关系完全是如履薄冰,表面上和和气气,母慈子孝,实际上暗流涌动,双方都在找能够掣肘对方的方式。
石澈不能做送上门的点心,只能以最普通的方式打探——和下人打成一片。
旁支晋氏,乃是名门望族。
他倒确实收获了不少消息,只可惜有人走漏了风声,他还是被盯上了。
“王妃,晋氏一脉已不理朝政多年,由太后保其一族昌盛,但名门的规矩他们一样都没有落下。三公子是现如今的国舅四房所出,其实已是最不受宠的孩子了。”
穆玉婷只觉头疼,储玉的姨娘原来比她只多不少。
“小的打听到,家中唯一进了塘礼书院的,是二房的大公子,至于他与三公子的渊源,想必就是家中的琐碎事了。”
石澈倒是短短几日理清了人物关系,但其他更深层次的,实在是打探不出。
晋氏的家风严谨, 倒也可见一斑。
“但是二房据说想当受宠,所以这二房大儿子,隐隐是有盖过嫡子的倾向的。”
如此说来,穆玉婷也能想明白了。
储玉一定没少被这孩子欺负过,对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穆玉婷拧起眉:“那孩子叫什么?”
“晋枫。”石澈回答道,而后底气蓦然不足说道:
“但是小的还是被发现了,王府可能不会太平了,王妃……”
石澈眼中的自责藏都藏不住:
“这些个下人中有人敏锐极了,告到了他们主子那边,只怕不日……太后就会察觉。”
穆玉婷心中一沉,预想的情况果然还是发生了。
好在还给了穆玉婷几天的时间,也够她做许多事了。
“做得好,往后几日我给你告假,但是待在京城内不要乱跑,也不要再继续抛头露面。”
只怕已经有人一路跟过来了,出城反而不妙。
石澈虽不畅快,但王妃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还尽力保他平安,身为下人他没什么怨言。
石澈走后,穆玉婷依旧稳坐前厅。
穆玉婷双目迸射出凌厉的光,再有一日就是塘礼书院休沐的日子,是该再去一趟了。
两个人受伤,穆玉婷不好离家,之后的时间只能在府中待着。
她这些天抽空画了两样趁手的武器已经快要完工,剩下的就需找一家靠谱的庄子做出来。
但石澈眼下不能动,玄宿没了踪影,小桃一身重伤,所有事情都需要她亲自操劳。
穆玉婷揉揉突突直跳的眉心,恨不能一天有八个分身。
此时已过午膳,穆玉婷最后落笔画完了军刀最后一个部分。
一旁的图纸上,是专用的瞄准镜,穆玉婷根据记忆改良了一番,或许做成后能够装在十字弩箭上。
将两份图纸放好,等度过太后这一关她就着手去做。
重新铺开一幅白纸,穆玉婷长舒一口气,其实列再多的冷兵器,都会被轻易化解。
曾经她用的最为趁手的,还是短枪。
只是火药这东西的威力巨大,又是双刃剑一般的存在,穆玉婷考虑了很久是否要将这件东西纳入制作范围。
而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深陷囹圄,这一次更是需要储阳华亲自出手才得以幸免。
穆玉婷实在是受够了。
眸间闪过坚定之色,穆玉婷着手画下第一个零部件……
时间一晃,太阳已西沉。
下人房内,女子悠悠转醒,发出些许声音。
朦胧间,有不少人上来查看她的情况,惊喜地跑去像是给谁汇报,这里的场景同样是一片陌生,不在当铺,也不在任何一个她所知的据点内。
头略微侧偏,她看到了那晚被捉住的女子,此时坐在床上,脸色虽然苍白,精神却不错,正看着她,神色复杂。
“你……”
女子尝试开口,但是喉间太过混沌,只发出一个音节便哑火了。
小桃正在房间另一头,见这人确实醒了,她虽下不来床,但声音还是传的过去:
“你上辈子一定积了不少德,这才引得我们主子出手相救。”
女子只能默默听着,同时,回忆被拉回到昨日。
她正向提货的人述职,身旁的人突然说了白日那女孩儿的事,随后就是一记闷棍下来,自己当时意识已经去了大半。
一顿好生伺候,她以为要结束了,但此时院中进来一人,就是对面这个正在姑娘。
而后……女子头疼欲裂,一顿拳脚之后,似乎有人说了什么。
现在那姑娘如今好端端站在此处,身上的伤似乎也没事,自己虽然感到疼痛难耐,但那毕竟是从那些人手上捡回一条命。
想到这里,女人的眼神清明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