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漫儿心中一凛,却也明白这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太后这是在给她施压,要是她胆敢骗自己的话,只怕她会死的更惨了。
好在她知道府上有个储九,林漫儿不知道他是如何混进来的,总之下人来报信说发现有异常时,这九爷就已经在府上了。
她微微行礼,退出了殿外,心中却已开始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穆玉婷已经将她迫害到如此地步,她已经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了。
她总要给自己寻求一个新的庇护,太后也不过是利用她目前掌握的余孽,一旦这个事情最后撑不下去,她全部交代出来,那等待她的将是被放弃,无处容身。
无论何时,一定要将命运握在自己手中,必须有足够的筹码,才好与这帮王孙贵戚掰手腕!
林漫儿的眼神逐渐褪去畏畏缩缩,变得犀利又狠辣,闪动着算计的光……
次日清晨,天色初明,太后便身着华服,头戴珠翠,一脸凝重地踏入了朝堂。
她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似乎在宣告着她的决心与不可动摇的地位。
朝臣们见状,纷纷投来或敬畏或揣测的目光,却也无人敢轻易出声打扰这份凝重的气氛。
太后今日又是突发奇想上了早朝,近期她早朝的垂帘听政的次数越发频繁,工部甚至都已经得了风声,要尽快修缮一把凤仪放在王座后方,以供太后娘娘随用随走。
这明显就是要左右朝政的意思,自当是引得各党派竞相争论,什么后宫不可参政议政,等等全都风声鹤唳起来。
太后在后方坐定,储阳华眯起眼向上瞧了一遭,正好与太后眼神相撞。
后者只略一哂笑便移开目光,并不能摸清是何意思。
储言川进了朝堂中,在看清背后的太后时,脚步微顿,只一瞬便又恢复如常。
“众卿家,上朝!”
储言川稚嫩却不失威仪的声音响起,各位臣子便依着次序上交政务。
这期间,太后一直未曾开口,诸位都以为今日太后只不过是来听听看,于是都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朝会接近尾声。
“众卿家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储言川也是松了口气,觉得今天就算太后垂帘,也无大事发生,正在这时,后方传来响动。
“皇上,哀家有本要奏!”
朝堂顿时叽叽喳喳,还从未见过太后要奏本的行为,这是要做什么?
太后不经意瞥向储阳华,她的神色晦暗不明,今日她并不准备先行告发储阳华,只不过试试水,好让她心里有底。
“哀家要弹劾摄政王行事乖张,实在为我朝之不齿!”
太后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引导着众卿家对储阳华的行为展开了激烈的弹劾。
她言辞犀利,字字珠玑,将储阳华近年来的嚣张跋扈、独断专行一一列举,言辞之间,不乏痛心疾首之色,仿佛真的在为国家的未来担忧。
太后到底是先帝的枕边人 对政务有些见底,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确实打动了不少大臣频频点头。
而这也是给了台下太后党羽一个信号。
“储阳华,你身为朝廷重臣,却行事张扬,目中无人,将朝廷法度置于何地?”
一位年迈的臣子颤巍巍地站起身,手指储阳华,语气中满是愤慨。
此人便是晋太后的娘家,现如今的国舅爷,晋家在朝堂中威势不高,只是要向众臣子做个表率,首当其冲罢了。
果然,各路人马都是心照不宣,也有三五个早就看储阳华不顺眼的人,纷纷起立响应。
其中就包括建宁王和宁王两大旁支。
储阳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缓缓起身,目光扫过朝堂之上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太后的身上:
“太后娘娘,臣行事虽有不当之处,但皆出于公心,为国家社稷考量。若娘娘认为臣有罪,请娘娘明示臣罪在何处,臣愿领罚。”
太后闻言,凤眸微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储阳华,你休要狡辩。你擅自调动军队,干预地方政务,这不是嚣张跋扈是什么?你置朝廷法度于不顾,这不是目无王法是什么?”
储阳华闻言,心中冷笑,他知道太后是因为在王府失了颜面才如此为难他,但他并未慌乱。
所谈的这些都不过是无关痛痒的事,储阳华为摄政王这好些年,早已被人弹劾了不下百次的乖张任性。
可说到底,他做的这些事都是当机立断,好为百姓办实事的事儿,每每结局便是一片向好,就算有人有心针对,也终究会偃旗息鼓。
这是他谨慎小心,亦是他才能出众,如今,当是一样的结果。
于是储阳华只是淡淡地说道:“太后娘娘,臣调动军队,是为防范西南边境之患;干预地方政务,是为整肃吏治,剔除贪腐。臣所做的一切,皆为国家社稷考量,请娘娘明察。”
这时,白老将军也站起身,他须发皆白,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太后娘娘,王爷所言非虚。西南边境局势紧张,我军需时刻保持警惕,以防不测。王爷调动军队,正是出于这样的考量。至于干预地方政务,臣也略有耳闻,王爷所为,皆是为了整肃吏治,剔除贪腐,此举实乃大义之举。”
太后闻言,凤眸中寒光更盛,又是白家进来横插一脚!
先前几次都是白老将军和白少将军亲自相护,白家在朝堂之中威望实在不容小觑,所以每次对于储阳华的弹劾都不了了之。
但她也知道,在朝堂之上,她不能仅凭一己之私就定储阳华的罪。
于是,她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
“既然白老将军如此说,那本宫就姑且相信储阳华一次。但是,摄政王你需谨记,朝廷法度不容儿戏,你若再敢嚣张跋扈,目无王法,哀家定不饶你!”
储阳华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他心中清楚,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而他和太后的恩怨,也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