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男子似乎根本没兴趣知道女子是谁,直接杀了过去。
白衣女子的出现,使得魏峰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他调整气息,撕扯了几下衣服,用布条包扎了伤口。
血不再汩汩地流,他闭上眼睛休息了没几秒钟,忽然意识到什么,睁开眼朝白衣女子看过去。
她……
她?!!
直到这一刻,他才想起来,眼前这个一身白的蒙面女子,不就是之前遗落那把钥匙的那个吗?
顿时一股疑云盘旋在魏峰脑海。
这女的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思考了片刻,他完全找不到答案。
再次抬头的时候,看见女子明显在两人的交手中落了下风。
奇怪男子还是招招致命,一步步逼得女子连连后退,似乎根本招架不住。
“孩子,你脑子还清醒吗?”
孩子?
魏峰愣了一下,意识到女子这是在叫自己。
他急忙点了点头,张嘴答应,但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这一刻也非常奇怪,她为什么称呼自己为孩子?
难道自己和她有什么联系,亦或者是,这只是她对年轻人的惯用称呼?
“孩子,我撑不了多久了,你听我说。”
女子一边抵挡男子的进攻,一边大声喊。
“你只要听我的,马上就可以逃出这个鬼地方,马上按我说的做!”
魏峰再次使劲点了点头,挣扎着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女子看见他站起来,明白他已经准备好,便继续喊道。
“看见那边那个圆顶的房子左边那条街了吗,你顺着这条街往前走。”
“走着走着,看见教堂后,马上往回走,再看见一个小公园后往左走。就这么走下去,千万不要回头,这样就会看见城池门,马上出去不要往回看。”
“记住了吗,只有完全按我说的做,才可以逃出去!”
魏峰犹豫了一下,朝着那所圆顶房子左边的街走过去。
他开始的时候走得很慢,可回头看见已经支撑不住的女子后,马上拼命加快了脚步。
教堂……回头……公园……左走……城池门!
不知道走了多久,魏峰终于看见了城池门。
他心中一喜,拼尽所有力气踏过了门槛。
一道白光后,他终于出现在了城池外面。
人,是乌压压的人群。
城池门口,已经围满了人。众人看见他出来,无比惊讶地尖叫着。
“出来了,他竟然出来了!”
“我的天,奇迹啊!”
……
从围观众人的议论中,魏峰才知道,原来乌兰普尔等人知道他们不听劝执意进入城池后,纷纷担心不已便来这里等着。
村民们不敢进去,又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因此焦急不已。
“兄弟,你可出来了!”
明明是认识没几天的人,乌兰普尔却热泪盈眶,他扶住魏峰,村民们也感慨不已。
“我……口渴……”
魏峰说完这句话,便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躺在柔软的床上。
他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打量着周围。
这是一个帐篷包,门口门帘随着风在来回晃动,不远处的锅里水咕咚咕咚开着,里面放着牛羊肉。
他嗅到羊肉的味道,忍不住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吱。
半敞着的门被推了一下,乌兰普尔的儿子达哈茶进来,手里端着一盆水。
“你醒了?”
他看见魏峰睁着眼睛后,随即朝门外大喊一声。
“爹,他醒了—”
一瞬间,门外涌进来十几个人。
大家看着魏峰,脸上洋溢着庆幸的笑容,仿佛那个劫后余生的人是自己。
可魏峰只感觉身体像瘪了一样。
“水……我渴。”
“拿水,快!”
乌兰普尔命令儿子,达哈茶从煮肉的锅里盛起半碗水,使劲吹了又吹。
“喝点肉汤吧,你都一星期没吃东西了,喝水顺便补充点营养。”
他递给魏峰,却看见魏峰眼睛瞪大仿佛受了刺激一样。
魏峰咕咚咕咚喝下去,喘着气休息了十几秒,才慢慢吞吞地问。
“我进去一个星期了?”
“对啊。”
“一星期?”
魏峰再次确认,可大家都在点头。
这一刻,他彻底迷茫了,也彻底明白了:明明我在里面只过了一天,为什么外面却过了一星期?鬼城,没错了,和大家说的一样!
“兄弟,你好好休息,我们给你请了最好的医生。”乌兰普尔扶他的肩膀,“医生说了,你只是被剑刺破了肠子,病情没有那么严重。”
“她们呢?”
“谁?哦,你那三个女伴是吧?她们……”
乌兰普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好好养伤吧!”
他什么都没说,但实际上或许相当于什么都说了。
魏峰眼神暗淡下去,身体无力地躺在了床上。
在医生的精心治疗下,仅仅几天后,魏峰便可以扶着东西走路了。
又过了几天,他竟然可以独自一个人出帐篷走几步。
“你干嘛?”
达哈茶从外面回来,看见魏峰手里拿着车钥匙,一晃一晃准备上车。
“我要去救她们!”
“救谁?你疯了吧?”
达哈茶一把拽住魏峰,随即拼命朝外面喊。
“爹,快来,这家伙八成疯了……”
门口瞬间出现十几个大汉,乌兰普尔带着众人三下五除二把魏峰抬进帐篷。
房间内,魏峰脸色苍白,不是因为身体上的伤,而是想起了美亚他们。
可村民们一个劲地劝说。
“兄弟,你听我们说,你不要去。”
“对,你不知道,自从几年前乌石城变成现在这个怪样后,进去的人没一个可以活着出来。你那几个女伴,估计早就……唉!”
乌兰普尔也善意地使劲劝说:“对啊,魏峰,我感觉你没必要进去,更不能再进去了。你之所以能活着出来,肯定是遇见了什么奇怪的事,而你那几个朋友,肯定那个了!”
“我……”
魏峰何尝不明白这些,可他一想起洪晓米三人,心中是止不住的悲哀。
他更明白,也许就算自己再进去一百次一千次,也真的救不出三人。
渐渐地,他的心死了。
随后继续在草原上治疗休养了一阵后,乌兰普尔联系了廉江市那边,魏峰被送回了老家。
回到廉江市后,他继续疗伤。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医院治疗休养。他想起北方那个乌石城,洪晓米、蓝晓京和美亚就会活灵灵地浮现在脑海中。
她们越是反复在他脑海中跳跃,他越自责和伤心。
难道……难道我们从今以后就要阴阳两隔了吗?
就在魏峰沉浸在痛苦中不能自拔的时候,某天两个当地电视台的记者,敲开了他的病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