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不舍地送了我媳妇回去,我开启了“虐待”兔崽子们新篇章。
从我媳妇那里,我得到了一个极大的启发,这群兔崽子,进步缓慢的原因,绝对是因为没有对比,让我媳妇来收拾一顿,这群兔崽子上进多了。
短短两个月时间的进步,抵得过之前两年。
亏我以前还自诩教导有方,现在看来,有时候还真是得跟真正教书育人的人请教请教。
以前我总怕影响他们的士气,不会使出特别大的实力来跟他们对练,至于现在,我想通了。
我媳妇说的对,动不动就受打击一蹶不振的,那也不配进特种兵了。
还有一个事就是,那个被我媳妇第一个虐的徐爱国,居然是所有士兵当中进步最大的一个。
没过多久,就已经赶超普通特种兵的水准了。
他们成长的如此之快,当然离不开我媳妇的调教,但打鸡血是阶段性的,我得隔一段时间就给他们打一点鸡血。
过了不久,我把出任务回来的葛乐成给邀请来了。
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我带着葛乐成走在我的地盘,给他介绍:“看到没有,这里的每个小兔崽子,以后都有可能变成你的兵,你以后得多派人来视察视察。”
他嗤之以鼻,嘲讽道:“你是想用一堆小兔崽子来弥补我丢了个媳妇?”
“你这说法不对。”我摇摇头,“我媳妇那时候早已对我有不一样的感情,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你不过是卑鄙的想用坚持不懈来打动我媳妇罢了。”
他笑,没有否认。
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来,我媳妇对我的感情,除了不想被我怀疑被我疏远的时候,她几乎从来不掩饰。
只有我,以为她好,怕她的感情不成熟为由,一直装看不到。
我心里明白的很,葛乐成虽然明知我们都有感情还想插足,是他不对,但他到底勇敢追爱了。
谁又能说我不是卑鄙的呢?
为她好这种话,何尝不是为我自己好?
我受够了父母需要我的时候对我好,不需要的时候弃我如敝履;我害怕一旦松口,我媳妇也会跟他们一样,碰到更好的,就把我踢开。
所以我对她的感情视而不见,做了懦夫,又在她终于想换个人爱的时候迫不及待地把她拉回了我身边。
我才是那个卑鄙的人。
“行了,别说过去了,你们都两个娃了,我还能怎么样?说吧,叫我来是什么事?”
我指了指那群臭小子,“帮我把他们训练出来,当然,你不用在这里,隔一段时间派个人过来就成。”
他显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想法,不愧是曾经跟我完美搭档的人,见他第一面我就知道,他能跟我尿到一个壶里。
“行啊,不过,你是不是得给我点酬劳?兄弟这么久还是单身呢,还有,以前咱们那些兄弟,单身的也不少啊,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我很是无奈,我那帮兄弟,年纪都不大,毕竟都是当特种兵的黄金年龄,能大到哪里去?一时间我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介绍。
葛乐成悄咪咪凑过来,“也不用你介绍,你近几年不是都负责帝都大学的军训嘛,到时候随便带两三个队去,能不能成,全看我们自己个儿。”
“这可是违反纪律的事。”
“害。”他不以为意,“军训的时候不追,等结束了,保持联系也不是不行啊,那时成了,总不能说咱们违反纪律吧?”
他说的我一时间竟挑不出毛病。
那群家伙居然还觊觎起了帝都大学那些高材生。
不过我从来不觉得我们当兵的配不上高材生,我觉得我们绝配、顶配、天仙配!
就是高级知识分子,才需要一个厉害些的军人保护,这样的搭配,不正是最好的吗?
我答应了,回复他,“下次一定。”
他开心的像个几百个月大的孩子,那次带着兴奋把我手底下那群小兔崽子虐了个死去活来。
虐的好啊!
到最后他还撂下一句,“就你们这水平,还妄想成为特种兵?我听说,你们连我们那个退役多年还生了娃的前军医都搞不过啊?嗤!”
那群兔崽子面如死灰。
但我现在已经足够了解他们了,沮丧和失落是暂时的,过了今晚,一群人又是生龙活虎,训练的比谁都带劲。
结束之后,我让一群东倒西歪的兔崽子自己反思,带着葛乐成去搓了一顿。
“老葛,你准备什么时候退二线?”
他端着酒杯的手一愣,而后笑笑说:“我们可以退二线,兄弟们呢?我不放心再空降一个来带他们。”
说完,一杯白酒一口闷。
谁都不想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谁都想舒舒服服的退二线。
谁都想无功无过地训练一群新兵蛋子,不用担心明天脑袋还在不在头顶上。
但也正如他所说的,因为他在,所以我才能放心大胆地退二线,有他,我心知乱不了,他也不会亏待手底下的弟兄。
我跟他干了一个。
“谁说不行的呢?我那时候怎么带你的,依瓢画葫芦,再带一个出来不就是了?我始终希望咱们整个队都能平平安安地退二线。”
说完,他有点怔愣,大概我说的是他从未想过的。
我开始给他洗脑,分享一些我媳妇的传承理论。
“所以累死累活的冲在一线年龄过了,身体机能退化了,为了使命感责任感增加了自己的危险感,何必呢?”
他开始认同。
一顿饭的功夫,他彻底被我说服,志气昂扬的表示,回去他就再带一个出来,争取早日退二线。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不少,一起说着当年搭档时的理想,畅想着以后的新天地。
酒足饭饱,我们分开。
我没想到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他成功又带出了一个队长,退二线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却死在了退二线前的最后一次任务。
我开始后悔因为当初的芥蒂没有早些劝他退二线。
之后,他新带出的那个战友专门来找我,告诉我,“葛队出发前就知道自己可能回不来,他说他不是您,个人能力其实早就该退二线了,在跟您聊天之后,他才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还说,请您不要自责,他也是以另一种方式,完成了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