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晓晨没料到老民警会直接否决了这种猜想,便问道:“叔,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呢?”
老民警吸了一口烟,似乎在整理思路。
“很简单的道理,会计失踪已经快一个月时间了,如果毛雪命案跟会计失踪有联系,绝不会等这么长的时间。”
晃晓晨立刻明白了老民警想说什么,如果会计失踪跟毛雪命案存在联系。这联系无外乎就是因为失踪的那十几万巨款。如果是因为那笔赃款的抢夺而发生了命案,那必然在会计失踪那阵子就应该发生了。
毕竟这么大的一笔巨款,落在谁的手里头都铁定会想办法赶紧处理掉。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赃款基本不可能还在手上。既然赃款没了,那命案自然也就不会发生了。
不过晃晓晨却有其他的观点。
他说道:“叔,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情况?毛雪就是会计失踪案的凶手?”
听到晃晓晨的话,老民警被烟给呛了一下,剧烈咳嗽起来,好半天才缓过来劲。
“晓晨,你这是在跟我开国际玩笑。年轻人思想活跃,也不能太过活跃了。毛雪是啥人啊,林场的人都清楚,她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事来。”
晃晓晨却认真的看着老民警,道:“叔,你就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或者说,这么推理的话,两个案件能不能联系起来?”
老民警本来还想数落晃晓晨,可他吸了口烟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只夹着烟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
“如果毛雪是会计失踪案的凶手?那么她肯定知道赃款在什么地方,因此引来了杀身之祸?这么推理似乎真的……合理?”
晃晓晨道:“所以说叔,我说这两起案件也许根本就是有联系的。不只是毛雪,你应该将死在她旁边的男人也算进来。这个男人极有可能也是会计失踪案的凶手之一。”
老民警感到了极度震惊。
“你这么说的话,似乎非常的合理。否则毛雪怎么会惹上了杀身之祸?”
毛雪作为林场小镇的老板娘,说实话,在当前形势如此严峻的情况下,的确是有人会眼红她。毕竟毛雪的生意做得好啊,能挣钱,挣的钱恐怕还比林场里的那些工人多多了。
但是这绝对达不到引来杀身之祸的地步。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让她引来杀身之祸的是其他的原因。一个足以令人动刀杀人的原因。
会计刚好在将近一个月前失踪,一起失踪的还有一笔巨款。
将这两者联系起来可以说非常合理。
“但按照你这么推理,岂不是想说毛雪跟那个死掉的男人就是会计失踪案的凶手?”老民警有些吃惊的说道。
晃晓晨认真的点了点头。
老民警表情极为的复杂:“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如果他们是凶手……”
“如果他们是凶手,这谁能想得到?毛雪也在林场很多年了,就只是个规规矩矩做生意的女人而已,她怎么会有胆子干出这种事来?”
老民警显然是无法接受这种推理。
晃晓晨只好又将昨天晚上自己所见所闻告诉了老民警,老民警闻言顿时长长叹息了一声。
“俺真是到死也想不到啊,如果是真的,这娘们怎么会这么想不通呢?好好做着生意却偏偏要干违法犯罪的勾当。”
老民警接受了这种推理,却是陷入了深深的惋惜之中。
毕竟毛雪在林场可是很多女人羡慕的存在,自己能做生意,还能养活一儿一女,送他们上学。比起大部分女人来说,已经属于女强人了。
如果能够持续下去,即便是林场改制,对毛雪可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
她那一儿一女都已经快长大了,到时候都可以挣钱。可以说毛雪的苦日子几乎已经熬到头了,马上就会过上非常幸福的生活。
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想不通了,才会去干这种事儿?
晃晓晨道:“叔,这当然还不是真的,毕竟只是推理。推理只是朝最合理的方向进行推理,但咱们还需要证据啊。”
老民警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惋惜的说道:“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令人痛惜啊。毛雪跟俺也是老熟人了,昨天儿俺买东西的时候都还是个好好的人呢,今天却……”
“不说这个了,晓晨,你说如果两个案件真跟你推理的一样,那说明了什么?凶手又会是谁?”
晃晓晨思索片刻说道:“叔,说明害死了毛雪的人极有可能知道毛雪是会计失踪案的真凶,这人很可能是为了钱而来的。”
“然后呢?”
“然后我觉得咱们可以缩小范围了,这个人极有可能是碰巧见到了毛雪他们抢劫了那笔巨款的经过。这个人当天一定同时见过会计跟毛雪两个人。”
虽然说有一定巧合的可能性,假如毛雪跟偷猎贼真是抢劫会计的凶手。他们在实施抢劫的时候,碰巧有个人从他们身边走过,看到了这一幕。
但晃晓晨觉得这个人是看到了会计失踪的真相,然后跟上去最终看到会计被抢劫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当时班车上的那些人很有嫌疑。
老民警说过,当天会计是坐班车去镇上的。有人亲眼看到了会计上了班车。
但是为什么,班车上的人却没有注意到会计呢?
晃晓晨实在是想不明白,毕竟会计在林场绝对算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人物。他掌管着林场的钱财,应该在哪里都被人关注。
这么大个活人上了班车,却没有人注意到?
只有两个可能,要么会计根本没有上班车。
要么,有人说谎了……
甚至有没有可能,整个班车上的人都说谎了?包括司机以及整车的人在内,全都在说谎?
晃晓晨突然打了个冷颤,如果继续想下去他铁定要被自己给吓死。毕竟,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要是整个班车上的人都说谎了,这将意味着什么?
“晓晨,你直接说结果吧,俺年纪大了,脑子不灵活,没那个心跟你打哑语。”
晃晓晨憋了一口气,良久才说道:“叔,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对那辆班车再调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