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房间外面传进来的声音，虞宁压低了声音说：“不用，昨晚上是手机没电了，睡觉之前我才充上的——我现在跟洁癖狂魔在M市，一个星期之后再回来，到时候再跟你说这件事情。”
“行，那我等你，手机别给我关机了，你人在外地就随时给联络保持畅通，我不找你，但是你要保证你每一次想找我的时候手机都是开机的，明白吗？”
“好好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虞宁也起床了。
她因为跟纪云衍来的匆忙，什么行李也没带，但是走到客厅的时候，她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滚轮衣架上面挂着一排排的衣服，什么类型的都有。
虞宁扬眉，选了一套偏正式的职业裙，然后洗漱、化妆，最后站在纪云衍面前的时候，她俨然是一副他身边最佳秘书的样子。
纪云衍扣着袖子上的纽扣，看见虞宁从卧室出来，脑中一闪而过是几个月之前，她作为自己秘书跟他在办公室疯狂的场景。
他嘴角扬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这么对‘秘书’这个角色情有独钟？”
虞宁微微一顿，旋即贴上他，“只要阿衍喜欢不就够了？”
纪云衍搂着她，在她的腰上轻轻一捏，“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带你一起去？”
她笑着说：“阿衍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今天带我去萧氏集团的团队面前露面，不就是昨晚上的报酬吗？”
“你说错了。”纪云衍听着她的话微微蹙眉，“那点付出，甚至不足以平息我对你的不满和怒意。”
“那就是阿衍想对我好了？”
虞宁也不顾纪云衍不爽的眼神，笑着说道。
纪云衍没有应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便朝着门外去了。
虞宁提着包跟在他身后，“这是要去吃早茶吗？”
纪云衍嗯了一声，“萧氏集团就是在餐饮行业起的家，现在虽然已经转型了，但是代表萧氏集团的餐饮行业在整个M市还是经久不衰。”
“所以早茶是我们自己吃吗？”
他一点拨，虞宁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纪云衍看了她一眼，“嗯。”
虞宁没看见，他的眼神中装着欣赏。
她很聪明。
这是纪云衍跟虞宁相处得越来越久之后得出的结论。
萧氏集团最著名的餐厅就在距离这家五星级酒店不远处的地方，虞宁抵达的时候，看着完全耳目一新的餐厅装修，不由得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萧氏集团很看重他们的祖师爷行业。”
纪云衍没说话，往里面走，就有服务生领着他们两个人进了一间包厢。
“纪先生，萧总今天打电话来了说您会来这里用餐，我们早就为您准备好了餐厅的招牌菜式，请您和虞小姐稍等，我们很快就会为两位上菜。”
服务生轻轻地关上门离开之后，虞宁有些惊诧，“他们连我是谁都知道了？”
纪云衍挑眉，“这大概就是你说的，这是M市，萧家的地盘。”
虞宁抿了抿唇，“这样的话，那我跟你一起来这里的事情恐怕会瞒不住的。”
“为什么要瞒住？”
他不解的声音传来，虞宁愣了愣，“不是……”
纪云衍打断了她的话，“我叫你跟我一起来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瞒住这件事情，虞宁，不是你说的吗？我应该给你报酬。”
“让别人误解我们之间的关系……”
“那算是误解吗？”纪云衍盯着虞宁，依旧蹙着眉头，“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认为是什么样的？”
他说的没错。
虞宁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白水。
纪云衍收回目光，不再言语。
有了跟纪云衍之间的绯闻，虞宁几乎坐实了在商界年会上默认的‘女朋友’的传言。
纪云衍和之前每一次一样，并没有故意澄清这件事情，于是其余人觉得，从来不碰女人传绯闻的纪云衍，这一次是默认了这个谣言。
只不过纪云衍‘女朋友’这个身份得到的报酬是在他们回去A市之后才慢慢送上门的，现在在M市，要不是陈朵晚上打电话说不少公司负责人联系她求合作这事，她还真没想到A市商界圈里面已经将此事传了一个遍。
见到萧阳是在当天下午两点钟，酒店楼下的咖啡馆中。
偌大的咖啡馆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看样子是萧阳将这里全部都包了下来。
不过……
虞宁看着纪氏集团和萧氏集团两个项目负责的主要团队围坐在咖啡厅中的长桌前时，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这，还真不知道该说萧阳究竟是怠慢了纪云衍还是重视纪云衍。
三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天生带着一股子痞劲儿，他从刚才进来的时候，目光就时不时落在了虞宁的身上。
等所有人都落座之后，周奇打开了电脑准备记录这一次的谈话，不料听见萧阳说的第一句话是：“纪总真是好福气，身边有个这样一位貌美如花的秘书，啧啧，难怪，如果我是纪总啊，也肯定不会就这样放着她一个人来这么远的地方出差。纪总艳福不浅。”
纪云衍神色淡淡，看了眼坐在自己身侧的虞宁，“萧总喜欢？”
虞宁垂在腿上得手不由得握紧了一些。
听见这句话，就算早已经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的虞宁知道她在纪云衍的眼中不算什么时，还是升腾起了一丝凉意。
萧阳呵呵一笑，“就连纪总这样不近女色的好男人都把持不住，随时将这样的尤物带在身边，我要是说我不喜欢，那不是就是在说纪总的品味不好——不过纪总的品味确实不错。”
纪云衍修长的手指放在刷了褐色油漆的原木桌上轻轻地敲着。
“萧总。”他声音带着一股肃然的冷意，“你应该已经调查过我带着的人都是谁，什么背景，就连今天早上的早茶时间，萧氏集团旗下的餐厅也称一声‘虞小姐’，她是不是我的秘书，萧总真的不清楚？”
纪云衍的语气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慵懒，就连目光中也带上了一抹冷意，似乎要直穿萧阳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