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衍更是忙的,一个星期都没联系虞宁。
不过好在纪氏向来都是各部门分工明确,他忙,也仅仅是在忙各个业界大佬的邀约和应酬。
腊月二十八这天,虞宁难得喘息了一天,选好明天要穿的礼服,她回到公寓里面,在晚饭时间给纪云衍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事?”
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她忽然觉得纪云衍的声音,好像能够抚慰自己这段时间的疲倦和……一种难以言说的难熬情绪。
虞宁趴在沙发上,说出来的话不似假装,更像是自然流露出来的撒娇,“阿衍,明天糖酒会你去吗?”
“去。”
纪云衍似乎在某个娱乐场所,男人女人的声音交织,虽然离得很远,但是她还是听见了。
虞宁抿了抿唇,又问:“你有女伴吗?”
纪云衍嗯了一声,“有,打电话什么事?”
他又问了一遍,虞宁心道这个男人今天似乎是有点异常,自己打电话去,他是真不知道什么意思?
不过他有女伴了?
她听见这话,心里有些不爽,虽然她也没有想过纪云衍会让自己作为女伴出席活动。
“我们快十天没见面了。”
虞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委屈。
纪云衍淡淡道:“差不多。”
他似乎有点不耐烦,可又没有挂断电话。
虞宁总觉得自己的心里面有一种情绪快要冲破心脏的外壳,脱口而出,可她却在努力地压制着那种感觉。
好半晌,她才说:“那阿衍有没有想我啊?”
纪云衍沉默了几秒钟,“我在KIUMR会所,刚开始的局,想来过来。”
虞宁愣了愣,立马坐起来问:“阿衍想让我来吗?”
纪云衍没回答,只说:“房间号,我短信给你。”
随即,他挂断了电话。
虞宁无奈,这真是在给她想不想去的选择吗?
半个小时后,虞宁抵达了会所的门口。
门口似乎有服务生正在等待她的到来,一副早已经等候她多时的样子,一口一个虞小姐地称呼,带着虞宁去了包厢。
本以为纪云衍是在跟金恺他们在一起,不料虞宁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满包厢都是女人,四五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在女人堆中简直不要太‘享受’。
不过纪云衍除外,他坐的附近一米范围内,连一个女人的用品都没有。
就算有卖酒的姑娘想跟纪云衍搭话,但是每次还没走到,看见他那副眼神,就能让人望而生怯。
只有虞宁能踏过纪云衍划定的范围,她的出现本来就已经获得了包间中所有人的目光,但是当她顶着纪云衍给的‘殊荣’坐在了他身边,甚至自然而然靠在了他身边的时候,整个嘈杂的屋子里面忽然就失了声音。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盯着虞宁,眼底不乏惊讶和不解。
虞宁却轻轻地勾起了唇角,落落大方地坐直身子,直接拿着纪云衍喝过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高高举起酒杯。
“各位好,作为纪总的特别助理,今天来晚了是我的错,我先自罚一杯。”
‘特别助理’这个词语用的相当高级,十分完美地解答了看过来的那十几双眼睛中的疑惑。
而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特别’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纪云衍这样的人也会留一个‘特别’的女人在自己的身边?
虞宁已经都习惯了纪云衍叫自己来这样的场合露面是什么原因,她举起酒杯的时候,看见了那些男男女女配合的动作和表情,却没看见身后男人沉下去的脸色。
虞宁抿了抿唇,说起来她不太喜欢这样喝洋酒,但是为了纪云衍做出这种不品酒,只喝酒的动作,虞宁咬咬牙也能忍下去。
她将酒杯放到嘴边,动作不过只是一秒钟的迟疑,身后就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胳膊。
虞宁回头,不解地正要开口,纪云衍拿过了她手中的酒杯,将杯子里面的酒小喝了一口,“大家随意。”
他都发话了,几个男人该玩的照样开始玩,女人们为了多得到一些小费,也更加卖力的开始推销自己面前的酒。
虞宁盯着桌上的酒杯,还没从惊诧中缓过来,纪云衍就轻轻开口,“我叫你来不是为了让你做这个。”
他声音淡淡的,带着一丝醉态。
虞宁抿了抿唇,“那阿衍叫我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她已经下意识将两人关系和交际,全部都归纳在了利益和交易之上。
而他们之间,不就是只有这个吗?
纪云衍看向虞宁,在夸张的彩色灯光之下,她那张小巧的脸盖不住美貌,但看起来有些莫名的滑稽。
他轻笑一声,虞宁发现纪云衍的笑容似乎不加掩饰,便知道他今天晚上应该是又喝多了。
“你跟她们不一样。”
冷不丁地,纪云衍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虞宁知道他说的是那些卖酒的姑娘们。
这话很容易给她招来仇恨,虽然虞宁觉得卖酒这种职业就算需要出卖一点色相供老男人凝视也没什么,但此刻她就是很好奇纪云衍怎么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按理说,她在纪云衍的面前同这些为了多卖点钱的姑娘也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可能就在于虞宁服务的只是一个人罢了。
“你喝多了。”
但疑惑的话语终究没有说出来,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一声听起来似乎有些无奈的叹息。
纪云衍没说话,朝着虞宁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过去。
虞宁凑过身子,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不料这个男人竟然一把将她腰搂住,靠着她的耳边说:“不需要讨好谁,虞宁,你只需要讨好我一个人就够了。”
她微微一顿,纪云衍捏了捏她的腰,“走,我想回家了。这才是要你来的作用。”
虞宁非常上道,假意搀扶着已经醉醺醺的纪云衍站了起来,一脸抱歉地对着还在唱歌喝酒的几个中年男人说:“纪总有点不舒服,我先陪他去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