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朵挂断了电话，对现在身边帮自己拉着行李箱的周奇说：“虞总忽然说有事情，暂时来不了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周奇皱了皱眉，“纪总已经在来这边的路上了。”
“纪总也会来？”
陈朵有些惊讶。
“嗯，临时决定的，否则也不会叫我先过来安排好他来的事宜。”
“那怎么办？”
他们简直是为了虞宁和纪云衍之间的关系操碎了心，但作为主角的虞宁自己却好像不太在意。
在周奇的建议之下，陈朵给虞宁打了一个电话，但却怎么也打不通。
此时此刻的虞宁和称号为‘X’的男人坐在咖啡厅的包间中，为了不影响跟他的谈话质量，虞宁关掉了手机的声音。
虞宁看着信封中的几张照片，紧紧皱眉。
五张照片，拍摄的角度十分刁钻，其中四张都是监控视频的截图，还有一张是别人照片中的截图。
“这能看得出来是谁吗？”
男人点了点头，“这是你的父亲。”
虞宁闻言，咬着唇盯着照片上模糊的身影。
她当然知道这是父亲。
没有想到时隔这么几年之后，再次看见自己从未见过的父亲的照片，竟然是他生前三个月前的样子。
即使相片模糊，但虞宁仿佛能看见上面父亲的音容笑貌。
男人又指了指另外一个人，“这个，叫做赵大猛。他的名字在整个A市应该很响彻，虞小姐一定不会觉得陌生。”
他？
男人从包里面又拿出来了一沓文件，“这是我能找到的当初虞先生和见面时候，手上拿的那些文件，我都看过了，是一些建筑的违规记录，但是还是残缺了一部分，我能接触的范围有效，所以我不知道这些资料是丢失了还是被赵大猛收到了更机密的地方。”
虞宁翻看了一下那一沓厚厚的文件，认出来了上面的内容的的确确是父亲电脑中出现过的内容，但是正如‘X’所说，丢失了一部分。
“X先生，赵大猛已经是我爸爸生前接触到的唯一一个可疑的人了吗？”
虞宁看向对面即使是在咖啡厅中也还是戴着墨镜的瘦高男人，猜测着他此时墨镜下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样的。
男人摘下了墨镜，看向虞宁，“我姓萧，虞小姐可以叫我萧哑。”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
虞宁点了点头，察觉原本看起来干瘦的男人，原来被墨镜藏起来的一双眼睛这么漂亮。
桃花眼不如她想象的冷酷，甚至里面还藏着一些柔和。
“萧先生，”一直到这个时候，两人才伸手和对方握了握，“幸会。”
萧哑显得要随和多了，摘下墨镜之后，他靠在椅子上，指着照片说：“如果还需要我继续查，虞小姐要加钱。”
虞宁点头，将准备好的支票拿了出来，“萧先生开价吧。”
萧哑扬眉，“虞小姐很大方。”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这些，但虞宁还是耐心地回答了：“这不是第一次跟萧先生合作了，我信任萧先生，那萧先生收了我的钱也一定会替我好好做事，对吗？”
萧哑勾起唇角，“虞小姐说的不错。”
他站起身，看了眼时间：“等到我找到虞小姐想要的东西了，再问虞小姐开价。”
虞宁暗自惊讶，也跟着站了起来，“那就按照萧先生所说的做。不过希望这一次不要再拉这么长的战线，有些东西要是失去时效性了，就算我想追究恐怕也难了。”
萧哑应声，“那么我开的价可能会更高了。”
虞宁咬了咬牙，“只要能搜寻到证据，什么价钱我都能出。”
走到门口的萧哑回头，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离开之后，虞宁将桌上的照片和文件收了起来，才拿着这些东西朝着外面走去。
这个咖啡厅并不大，就连服务也很差劲。
本以为只有匆匆路过的人才会在这里停驻买一杯咖啡带走，虞宁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贺峰。
两人四目相对，虞宁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是在这里等自己。
果然，贺峰看着她手上的文件夹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你请萧哑帮你查什么了？”
虞宁抿了抿唇，“贺峰，真的能用偶遇来解释我们两个的每一次相遇吗？”
他似乎认识这间咖啡厅的老板，就算将虞宁堵在路中间，也没有人来制止他。
贺峰说：“我在附近出任务，刚才是看见萧哑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虞宁说知道，“我如果不知道也不会找他。跟萧哑认识这件事情应该不违法吧。”
一句话便让贺峰哑口无言了。
他眸光下沉，“但是跟他认识，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虞宁闻言，笑着说：“谢谢贺警官的关心，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的。”
“那就好。”
贺峰的神色有些古怪，虞宁看着他，“贺警官还有什么事吗？要是没事了的话我就先走了。”
贺峰说：“有事。”
她站在原地，抬眼看向贺峰，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我要被调去M市了，起码要三年才回来。”
虞宁蹙眉，察觉到贺峰因为自己的目光而有些期待，谁料她只是说：“别人都是升迁，你怎么反而还去了比A市还差的地方？”
贺峰笑了笑，“那就要问问领导是怎么想的。”
虞宁说：“那就祝你成功。”
两人似是没有话说了，贺峰给虞宁让出了一条道，她什么也没说，就这样出去了。
虞宁出去之后，门口的红外线感应响起了一声‘欢迎光临’。
一直到门再一次被关上，此时在吧台后面的年轻女孩子才取了头上的棒球帽询问贺峰：“老大，就这么放萧哑走了吗？我们部署了那么久，从线人的口中得到他今天会出现在这里的消息一点也不容易，眼看就要收网了，要是局长知道我们这次无功而返，下次一定不会批准我们这么做了。”
贺峰摇头，“收工，至于局长那边要是怪罪下来，一切事情我会来扛。后面也不需要局长批准我们行动，去M市之后我们是单独成一支队，专门调查萧哑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