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见薛瑞那张阳光帅气的脸上，带着小心翼翼地讨好。
虞宁嘴角一抽，正要跟苏酥说话的时候，却发现这女人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接过酒杯，笑着说了声谢谢，叫薛瑞的脸上露出了十分愉悦的笑容。
“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虞宁看了眼他，笑得无所谓，“这里这么多座位，你随便坐在哪里都可以，我又不是这里的老板。”
她绝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不管是针对薛瑞这个人她根本就不感兴趣，还是现在身份特殊，她既然要让纪云衍帮自己做事情，那的确是需要身心对他保持忠诚。
薛瑞也能感觉得到，但他就是放不下，上一次见面之后做梦都是虞宁那张脸。
刚才虞宁接受了他递过去的酒，比她接受他的追求还要令薛瑞激动。
“宁宁姐，我听苏酥姐说你谈恋爱了，冒昧问一句，你跟你男朋友在一起多久了啊？”
薛瑞脸上的纯真跟这里几乎格格不入，虞宁看见心中的理智又多了一分。
她挑眉，“既然知道是冒昧了，为什么还要问出来？问出来我也不会回答你这个问题。”
虞宁不知道的是，薛瑞确实不喜欢这里的气氛，但却待得十分开心。
他想，要不是上一次偶然去了一次苏酥的局，他可能一辈子都认识不了虞宁。
薛瑞不好意思地做了一个经典动作——挠后脑勺，“抱歉，那我不问了，你想玩什么？坐在这里挺无聊的。”
虞宁摇了摇头，还没说话，就看见薛瑞拿了一个骰子盅过来，“不然我们俩玩骰子吧？”
她微微一顿，见他们准备玩骰子，几个苏酥的朋友围过来，“咱们一起吧。”
薛瑞看着虞宁，虞宁也挺无聊，接受了他的邀请。
五六个人开始摇骰子，哗啦啦的声音在耳边响个不停。
-
纪云衍醒来时觉得口干舌燥，他下意识摸向床头，并未发现有水。
他分明记得自己朦朦胧胧时候听见虞宁的声音问：“要不要喝水？”
自己说什么了？
纪云衍不记得。
他揉着胀疼的太阳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十一点。
“虞宁。”
纪云衍叫了一声，但屋子外面没有回应。
他下床，扶着墙走了几步去开门，却发现房间的门被自己从里面反锁着的。
纪云衍皱眉，拉开门，看见客厅一片漆黑，只有走道上的灯光还亮着。
虞宁不在？
他抿了抿唇，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才解锁开手机，准备给虞宁打电话。
手机的界面是江潇潇的个人主页，纪云衍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点开的。
他今晚上没有喝很多，不至于断片，所以躺在床上原本是在看周奇发来的报表的记忆还十分清晰，只不过后来他睡着了，手机似乎掉在了地上。
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手指不小心点到了江潇潇的主页。
这个东西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了，纪云衍忘记要给虞宁打电话，往下面翻了翻。
江潇潇谈恋爱这件事情，纪云衍并不是不知道。
上一次匆匆去M国就是为了帮她解决此事，但事情已经解决，那个劈腿无数次，但说什么也不愿意跟江潇潇分手，还用死亡威胁她的M国男人已经成了过去式。
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江潇潇的主页跟她的生活一样，一片岁月静好。
纪云衍随意翻了两遍，退出了界面。
他拨通了虞宁电话，但响铃完之后，虞宁也没有接通。
【在哪里？】
纪云衍发送了短信，也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一点回音。
这还是第一次，虞宁没有接他的电话，也没有立马回复他的信息。
纪云衍不由得皱眉，心中升腾起一丝烦躁的情绪。
他想，要是十分钟内虞宁出现在眼前，他可以不管不管，但只要超过一秒钟，他就没有那么好糊弄了。
但在客厅里面坐了一分钟，纪云衍就又按捺不住的给虞宁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依旧是没有人接。
他皱着眉，将手机扔到一边去。
嗡嗡——
手机震动，纪云衍一把拿过，眼底的愤怒因为看见来电名字是转瞬即逝，连着其中的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待。
是周奇打来的。
“纪总，老宅那边的人说联系不上您，今天晚上给我打了一个晚上电话，我都没有接，现在已经找到我住的地方来了。”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犯难。
纪云衍沉默片刻，“我现在在虞宁小区，你给他们说地址，不要说房号，叫他们过来接我。”
周奇应声。
电话挂断后，纪云衍盯着给虞宁拨出去的两个未接电话，火气直冲顶点。
他拿了外套，然后离开了公寓。
关门时候，他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将门用力一摔。
-
“阿嚏——”
晚了两个小时，虞宁就喝了三杯酒。
第四杯的时候，鼻子里忽然传来一阵痒意，她用纸巾捂着，低头打了一个超大的喷嚏。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苏酥从舞池里面出来，带着几个跳累了的人开始玩掷骰子。
虞宁刚喷嚏，苏酥给她递纸的时候，就看见薛瑞给她披上了外套。
温柔的外套包裹，微醺的虞宁说了声谢谢。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虞宁看见两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立马清醒过来。
她将衣服还给了薛瑞，凑近苏酥耳边道：“我先回去了，纪云衍好像已经醒酒了，完了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
苏酥拍了拍她屁股，“快去吧快去吧。”
虞宁往外去，薛瑞要追上去，苏酥按住他肩膀，“她男人找她呢！你跟上去干什么？”
薛瑞眼底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却还是说：“我送她吧！她刚刚喝了酒了，一个人打车不安全。”
苏酥笑，“你是不知道你宁宁姐的酒量，这点不算什么。”
“可上次……”
“她装的呢。”
话音落，一道明朗的声音带着嘲讽语气响起，“谁装的？你？看见小奶狗就移不开眼睛了？那只手放在他肩膀上干什么？不如直接放屁股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