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有些沉闷，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情绪。
虞宁说好，搀扶着脚步有些虚扶的纪云衍出了包间。
男洗手间中有人，虞宁请了一位男服务生将纪云衍带进去，自己站在门口等候。
很快，洗手间里面出来了一个男人。
虞宁下意识抬头，还以为是纪云衍，但看见是顾楷川时，她不由地皱紧了眉心。
冤家路窄几个字，在他们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顾楷川洗了手，虞宁垂眸没有看他，还以为顾楷川会直接离开，不料他直直走到虞宁面前，冷笑了一声，“就连上厕所，你也要陪着来？虞宁，你是找了个男人还是找了个爹？”
虞宁抬眼，眸光冷漠，“跟你有关系吗？”
顾楷川朝她走近，直接将虞宁逼近了走廊的角落中。
“跟我没关系？”
他一把抓住虞宁的手腕，“你就这么想要上着赶子要做这么下贱的事情？”
“什么时候你情我愿的事情在你眼中成了下贱了？这样说的话，你一心想要我成为你的附属品，但我不愿意，是不是你连下贱都不如？”
虞宁用力推开他，看了眼顾楷川身后，冷笑一声，“好好想想怎么跟你的未婚妻解释吧。”
顾楷川回头，看见了一脸惊诧的虞佳音。
“楷川哥，你们……”
顾楷川皱眉，有点醉意熏熏的他现在身体不舒服，也知道今天不是可以找虞宁麻烦的时机。
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虞佳音眼圈都红了，但顾楷川像是没有看见一样。
顾楷川走之后，虞佳音脸上的委屈和酸意变成了愤怒。
她大步走到虞宁面前，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但虞宁反应很快，抓着她手腕用力一甩，“以为我每一次都会吃这样的亏？可笑，虞佳音，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忘记了？如果没有忘记，那就是你的能力实在是不行，怎么还没有把顾楷川搞定？”
虞宁本不想跟虞佳音计较，但她要送上门来，虞宁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虞佳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怒骂道：“贱人！你就是嫉妒我！你想要毁了我的婚姻，你教我的那些东西对楷川哥根本就没有用！你就是故意要让我出丑！”
她曾经按照虞宁说的准备过什么小众品牌香水，但是从那以后，顾楷川就再也不使用那款香水了。
再比如，虞佳音高价购买了顾楷川喜欢的镜头，顾楷川却看都没有看一眼。
上一次她去顾家，看见镜头连没有拆开过的盒子还放在一旁。
虞佳音不止一次怀疑过虞宁说的这些都是假的，可是却又都能跟顾楷川以前的习惯吻合，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虞宁冷笑，看见纪云衍从洗手间出来洗完手，并没有理会她，越过虞佳音去扶住纪云衍离开了。
“虞宁！你一定会后悔的！我要杀了你！”
虞佳音几近尖叫的声音传来，虞宁没有反应，但纪云衍的脚步却忽然一顿。
她道：“怎么了？”
纪云衍回头，看了眼地上狼狈的女人冷哼，“也得先问问我允不允许。”
虞宁一愣，地上的虞佳音更是惊诧。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虞佳音脑中全是刚才那个男人英俊的面容。
就算是带着一丝怒意的模样，好看的模样也足以让任何一个人为之倾倒。
那是虞宁的新男人？
虞佳音想，手指不由自主握成了拳头。
带着纪云衍回到包间，虞宁才看见原来虞佳音和顾楷川就在他们对面的包间里。
金恺一行人已经醉倒东倒西歪，纪云衍直接摆手，“回家。”
虞宁又扶着他往外走。
哭哭啼啼的虞佳音跟顾楷川就走在前面，女人哭，男人毫无反应，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在谈恋爱，更遑论是已经订婚的情侣。
兴许是脚上的高跟鞋声音吸引前面注意，虞佳音回头，盯着虞宁，一双眼睛中尽是阴狠的神色。
“楷川哥，你看姐姐有新男朋友了呢！”
也许只有虞宁能让虞佳音止住哭泣了，她小心翼翼地抹掉面上的泪水，似乎生怕弄花了脸上的妆容。
一改刚才的难过跟委屈，虞佳音紧紧挽住顾楷川手臂，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虞宁。
顾楷川也扭头看了眼，眉心紧锁，但没有说话。
纪云衍看见他们，眸光淡然，原本是虞宁扶着他，忽然变成了他搂住虞宁。
宽大温暖的手掌压在她盈盈一握的腰上，路过暂时停在一旁的两人，没有给他们一个多余的眼神。
虞宁更是只冷笑了一声，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和纪云衍离开了。
会所外面的冷风一吹，纪云衍就清明了几分。
他松开虞宁，上了副驾驶座。
虞宁去开车，有些疑惑刚才纪云衍为何要换姿势，将自己搂在怀中。
难道是为了帮自己？
这不可能。
纪云衍做事从来不会给自己留面子，更别说在这样的场所帮自己，况且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跟顾楷川之间的关系。
虞宁的唇抿成一条线，将车子开出停车场。
会所门口，看见远去车子的虞佳音，眼底尽是嫉妒跟怒气。
趁着顾楷川去开车的空隙，她拨出了一个电话。
“明天有时间吗？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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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衍是个极其自律的人，但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虞宁都遇上他三次喝多了酒。
好在他还能走动路，将纪云衍带上楼，虞宁不厌其烦地照顾着他。
她去打了一盆热水来，和上一次一样，仔细地给纪云衍擦拭身体。
嗵的一声，他握在手里的手机忽然掉在地上，虞宁见他睡着，捡起手机，发现手机解了锁，页面正停在一个社交网络上。
刚才纪云衍一直盯着看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温婉大方，站在满是白花的墙跟前，嘴角微扬盯着镜头。
这就是江潇潇。
姣好的面容上，眼睛完成了一道桥，任谁看见心中就会像是被猛烈一击，深深心动。
虞宁眉心微蹙，看了眼床上紧闭双眼的纪云衍，将页面往下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