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出院已经过去了三天,虞宁和纪云衍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
她撑起半边身子,想问纪云衍既然不关心这件事,为什么又要问自己。
但男人已经闭眼睡去了。
虞宁缩回身子,忽然发现自己刚才的话幸好没有问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觉得纪云衍这个人好像变得跟以前有点不一样,而自己更是僭越了很多。
她钻回去自己的被子里,刚刚改好,纪云衍冰冷的声音响起。
“睡不睡?”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烦躁,很显然,他被虞宁的动作给吵醒了。
虞宁瞬间紧绷了身体不再动——这才对,畏惧纪云衍,为了好处讨好他才是他们之间最‘平等’的关系。
她怎么竟然还想问他那样的问题。
“睡。”虞宁一如既往俏皮地回应,“晚安阿衍。”
男人也和往常一样,根本没有回答。
这一觉睡到天亮。
苏酥的电话总是在她和纪云衍过夜之后打来。
虞宁慵懒地说:“今天周末,要我陪你逛街吗?”
“姑奶奶!”苏酥的声音夸张而震惊,“你差点被人下重金属的毒害死,你怎么还能这么冷静的睡觉呢?!”
她打了个哈欠,听见了浴室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
“对了,你提醒我了,我今天确实是要去一趟警局。以前我跟洁癖狂魔大战三四个回合,没有昨晚上一个回合那么累,我的身体好像真出了一点问题。我现在腰还要点疼呢,身体被拖垮了这么多,我不可能放过她。”
“行,你放在心上就好了,有什么需要的就找我。不过你说你腰疼,也许单纯是因为病了一场之后做那事情生疏了嘛。”
虞宁闻言笑骂了一句,挂断电话她欲起床,却不知道纪云衍什么时候已经回来,此时正围着一根浴巾在腰间,准备穿衣服了。
她一愣,心惊胆颤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纪云衍看也没看她,“我来我自己的房间也要跟你通报一声?”
虞宁是怕他听见给他取的外号……
她立马下床,故技重施从后面抱住纪云衍,娇滴滴地叫了一声:“阿衍……”
“洁癖狂魔是谁?”
冷不丁的,男人的一句话险些把她这个白骨精打出原型。
虞宁闹钟飞速运转,“游戏啊,我跟苏酥玩游戏时候给一个角色取的名字。”
纪云衍手中拿着衬衣转过身,捏着她下巴道:“什么样的角色?”
“就、就是一个很帅气的大侠,但是他很不喜欢被泥巴弄脏衣袍,很厉害的角色呢。”
虞宁偶尔是玩游戏的,这一点纪云衍知道。
但这句话也未免太过牵强。
不过他昨晚上发泄过后,今天的心情还不错,只冷哼了一声,“最好不是一位姓纪的大侠。”
虞宁见他听出来又没生气,腆着笑脸撒娇,“不是、当然不是,姓纪的大侠在我心里是白马王子,怎么可能是狂魔。”
纪云衍面上没什么表情,唯独眼底浮现出一丝冷笑。
冷笑也是笑嘛。
虞宁送纪云衍出门之后也换了衣服出门。
-
A市警局里,刚被拘留了几天的陈敏红已经受不了,嚷着要出去。
只可惜她持刀伤人这种事虽然未遂,但也影响很大。
不过主要还是虞宁借了纪云衍的名声给警局施压,陈敏红丈夫拿出压箱底的钱想保释她都不行。
出了这样的事情,白伟担心家里出更大的乱子,所以还坚持去厂里上班。于是每天探望陈敏红的事情就落在白璇身上。
虞宁刚走进警察局,就听见陈敏红的哭喊声。
要知道拘留的屋子可在警察局最里面,警察局里的警察们听见她的声音似乎也很头疼。
虞宁将自己的证据和起诉书交给了一名警察,跟着他往里面走。
拘留室里,白璇跟陈敏红当然看见了穿着高跟鞋走过去的虞宁,而且她还故意在门口停了一下。
“是她!”陈敏红怒道:“这个女人害惨了我们家!”
白璇也恶狠狠看着虞宁的背影,却责怪道:“妈,你太冲动了!”
陈敏红捶着桌子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我都是为了你!”
别人不知道,但是白璇最知道,家里抽屉里面压着一张母亲的诊断书,上面写着很多她看不懂的名词,不过却知道爱自己如命的母亲心理似乎病了。
母亲爱她,她当然知道。不过就算知道陈敏红做的这件事不好,白璇还是一味地觉得都是虞宁的错。
她分明什么都有了,还做了纪总的女人,怎么还要跟他们这样的小门小户计较呢?
刚刚看着她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的姿态,很清楚她根本就没有伤到根基啊!
眼中浮现出一抹恨意,白璇的脑中出现了一抹那天在纪氏集团被人赶出来的画面,偏偏还被纪总看见了自己那么狼狈的一幕……
她这一辈子最丢脸和绝望的时候,应该就是那时候了!
虞宁这种女人想要身体和长相上位,就不该活着!
这样的想法一旦出现,白璇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所以等虞宁去交完证据和材料出来时,看见了一脸阴恻恻的白璇就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着自己。
看见虞宁,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虞宁,你凭什么要这么对待我的家人?如果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你最好就此收手,否则我会让你后悔!”
白璇的威胁什么也算不上,就像是隔靴搔痒,一点用都没有。
虞宁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往车子走去。
白璇一把抓住她手臂,“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我劝你最好签下和解书!”
她盯着白璇那只染着红指甲的手,就像当初在纪氏集团一样。只不过今天她的指甲油已经斑驳,根本比不上那天的妖艳和风光。
虞宁说:“等你吃下零点三毫克的汞时,再来跟我说这些吧。”
白璇一愣,复而阴恻恻道:“可是你看起来根本就没有生病,还能穿着高跟鞋到处走,这是一个重金属中毒的人会有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