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会享受,给我也来一杯吧。”叶楚汐一步跨坐在左承轩的对面,也不问马车是要驶向那里。
方才那孩子的死,其实对叶楚汐来说没什么的,医者不过是医者,并不是神明,她尚且不能医死人肉白骨,这将死之人或许能够拉回来。
那孩子其实早就已经身死,不过是靠着药草温养着一颗心脏罢了。
那和养着一个器官有什么两样,最后不过还是全身都衰竭了,连血液都不能再流动的时候,心脏也回天乏力不是?
生生死死见的多了,她也不会再有什么感触了。只是怕叶增从此就彻底的和她撕破了脸面,后面的事情或许会有些难办。
一路上,左承轩似乎知道她有心事,也没有多说话,安安静静的陪着吃了一顿饭之后,马车才晃悠悠的停了下来。
“到地方了,下来吧。”左承轩率先下了车,伸手牵住叶楚汐葱白嫩指。
她一眼就看到了巍峨的宫门,一大批的禁卫军巡逻而过,气势恢宏。
“叶小姐!”左承轩带着叶楚汐走过去,小黄门已经认识人了,他们都还没有那令牌,就放行了。
穿过长长的宫门,早早的就有小太监去通报去了。
这才走了一半就有公公过来领路。
“二位,皇上在乾清宫等着呢。”公公恭恭敬敬的带着路,时不时的回过头来说两句。
到了乾清宫前头,这宫门半遮,“直接进来吧。”
他们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之后才走了进去。
皇上在皇踏上闭着眼睛侧卧。见二人来了,一双丹凤眼微微张开:“时疫的事情,有的解决么?”
虽说上次叶楚汐去了之后是通报说有一个女子一家都好了,但是毕竟也不过就是个例,而要想救得全国,那还是要花费一番力气的。
“皇上,民女上次去了之后找了不少的病人,试验过很多次,这里有三张药方,分别对应不同的病状,上面都已经写的清楚,皇上可以直接叫人抄录了药方分发下去,让下面的人去准备着,各处的大夫都可以救治。”叶楚汐从袖子里取了三张药方,好在这几日都将东西带在身上,到没有闹出什么来了皇宫还要当场默录的情况。
“好,既然有药方了,那就叫人穿录下去。”皇上吩咐完立刻就有公公上前来收了药方。
皇上闭上眼睛:“你们先下去吧。”他有些疲惫,闭上眼睛之后也不再说话勒。
叶楚汐和左承轩对视一眼之后微微摇头,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不过终究是皇上的事情,他们倒是不用瞎操心。
出了宫,叶楚汐就回了叶家,叶增没有回来,徐岚也不见人影。
叶楚汐来了屋里取了徐岚说的账本,翻阅了一下心下立刻有数。
“明月,去把我的药草处理了准备带走,春采夏何也准备一下,收拾一下行李。”吩咐完之后叶楚汐就开始着手弄这些叶家的势力。
叶家倒也没什么大的门头,都是一些商铺药店什么的,这些地方都可以变卖掉,正好地契房契都在这里。
叶家的库房里东西就不带走了,叶增若是追究去了官府,自己也不好动作。
她将这些商铺的名字都记下来了,然后就将房契地契带着出去了。
左承轩在外头等着她。
“这些都是叶家的商铺的房契地契,你们钱庄吃得下吧。”她挥了挥手,一大沓的房契地契纸张,在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纸墨香。
左承轩摸了摸叶楚汐的发丝,“自然。”
手续办的格外迅速,叶楚汐到手真金白银不过一刻钟,所有东西都易主了。
“等到明日就去看热闹好了。”左承轩牵着叶楚汐的手,微微一笑,宠溺的目光将叶楚汐整个装在里头。
“到了时候就叫人去将那些铺子易主,那些掌柜的都是人精一样的,只怕有的叶增头疼的。”叶楚汐笑着伸手将银票放到了包裹里,“走,陪我去物色一间宅子。”
他现在自己有钱了,自然还是自己找个宅子住下的好。
“不是说了住在我府上么?”左承轩嘟囔了一句,叶楚汐哼笑一声。
随后又道:“想得美,你当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我就要找一个二进制的房子就行,不要太花里胡哨的。”
叶增到时候要头疼的事情,自然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影响,要得就是让他头疼,腾不出手来针对叶楚汐。
等屋子决定好了之后又要开始搬迁。不过她在家里也没有带什么东西来,所有贵重的东西都直接换到左承轩的当铺,拿了银票。
“你先回去吧,今夜我去准备着弄些好药,你明日服下试试。”叶楚汐将左承轩送到了门口,便头也不回的去了屋里。
左承轩心下微微有些酸涩,就算是同房了,叶楚汐对待他的态度还是一样的。
即便有些亲近,却也绝对不让他插手帮忙。
“你就不能让我把你保护起来么?”左承轩叹了口气,但是叶楚汐的脾气他知道,要是惹恼了叶楚汐,只怕她会从此不再见他。
叶增天刚黑,就回来了,徐岚早已身死。
整个别院里都是鲜血。
“去吧别院收拾了,别叫人发现了。”叶增冷漠的吩咐了人去处理。
自己则走到了案台前。
若是此时叶楚汐在的话,就会发现此时的叶增眼底有两种神色,一种疯癫恐怖,另一种则是沉稳平静。
这分明就是人格分裂的症状。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不少叶家店铺的掌柜的就傻眼了,一群拿着地契房契的人过来要他们离开。
可是叶家没有人说过地方要换啊,而且若是换了地方,那到时候自己去哪里?
所以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去了叶府。
“老爷,老爷!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掌柜的,他们叫你出去给个说法。”管家满头大汗跑回来通报。
叶增却还是低头喝着茶叶,手上放着一个鸟笼子,笼里的鸟儿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
“叫他们过来吧。在外头唧唧喳喳的像个什么样子。”他平静的双眸一丝感情都没有,将鸟笼和茶杯都放下来之后,便仰躺着看外头。
那些掌柜的来了,脸上还带着愤怒,有的人则是有些委委屈屈的样子。
“老爷,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想要个说法,为什么店铺一句话不说就换人了?”带头的那个掌柜的气呼呼的,瞧着还有些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