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才发现？”
“你难道是死人？”
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两声不约而同的质问。随后，两人一起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叶楚汐只觉得怪异非常，可心底又萌生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她自信自己按脉绝对不会出错，可左承轩的脉……分明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生机。
只有死人才按不到脉搏。
“其实它还是会跳的。”见叶楚汐许久不说话，左承轩用扇子点了点自己的心口：“只是很慢而已。如何，要不要摸摸看？”
叶楚汐：“……”
这话说得，怎么像老司机开车一样？
她知道眼前这人十分危险，可骨子里好奇心终究按捺不住，还是缓缓上前，伸手按在他心脏的位置。
很慢。
真的很慢。慢到几乎察觉不到，他的心脏虽然偶尔还会跳动，可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还活着。
叶楚汐缩回手，略一犹豫，突然一把抓住左承轩的手腕，一口咬在他的指尖上。
她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停下！”
左承轩大惊。可惜他来不及阻止，指尖已经被叶楚汐咬破。
一丝古怪的味道在她口中蔓延开来。她皱着眉，却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
“你……咳咳咳……”叶楚汐压下那种强烈的恶心感，难以置信地看向左承轩。
他的身体里，流的不是血，是毒。
每一滴都是见血封喉的剧毒。难怪他的身体冰冷异常，心脏近乎不跳——一个人身体里满满都是毒药，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已经是可怕的奇迹了。
他应该是个死人，却还活着！
“现在明白了？我为什么留下你。”左承轩站起来，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个笼子，揭去上面的黑布，只见一条斑斓的毒蛇正盘曲其中。
他打开笼子，面无表情地将手伸了进去：“迄今为止，任何东西，只要是活的，一旦碰到我，就会在瞬间咽气。”
见有肉送到嘴边，毒蛇异常兴奋，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下。然而没过多久，它突然开始剧烈地颤抖，毒牙无力地松开，躯体逐渐枯朽。
“唯独你，不管怎么碰，都还活蹦乱跳的。”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叶楚汐漂在水里，默默地看着左承轩，平静地问：“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
她很清楚，左承轩向她展示自己的秘密，甚至还提供这么珍贵的药浴给她，并不是出于信任，而是另有所图。
“你果然聪明。”左承轩晃了晃扇子，浅浅一笑道：
“很简单，我要你替我分析出我体内到底有多少种毒，来自什么地方，如何能解。”
这叫简单？！
叶楚汐狠狠翻了一个白眼——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能造就这种体质，想当初不知被下了多少千奇百怪的毒，再加上时间推移，毒性早就变化，想要一一解除无异于天方夜谭。
“我如果不答应呢？”
“不答应？”
左承轩笑了笑，眼底却毫无笑意：“要么死在这里，要么死在叶家。任你选择。”
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叶楚汐懒得和他周旋，直接道：“那你就保证自己有足够的药材和命来给我制药和试药吧。还有，我在叶家的这段时间，若我有需要，你必须尽力。”
“成交。”
左承轩笑得像只狐狸，看起来十分满意。琉朝的命脉掌握在他手中，无论需要什么药材都不费吹灰之力。
“好了，你滚吧。”
叶楚汐挥了挥手，接着就潜入水中，不再理会他。
左承轩：“……”
他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告诫自己要大度——明明是被掳来的，为什么这丫头反倒像大爷一样？
罢了，难得遇到一个能正常同他交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