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为了看住司柠予,最后给司柠予在酒吧安排了一份吧台擦洗酒杯的工作。
这段时间初景辞就像消失了一样,既没有告诉他该怎么处理司柠予,也不回他的消息。他拿不定主意,只能将司柠予安置在一个最安全的工作岗位上。
顺带着去查了一下司柠予的真实情况。
意外的是,他查不到任何有关司柠予家庭信息方面的事情。甚至于不用怀疑,他都能笃定是初景辞给她的一种保护手段。
“欸,初景辞已经很久都不来找你了,你不着急吗?”秦琛躺在沙发上睨着眼看着司柠予脸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司柠予耐心的擦拭着手上的酒杯,并不在意秦琛提到的问题。
“喂。”
门口传来一阵皮鞋接触到大理石地面的‘哒哒’声响,二人闻声朝门口望去。
初景辞出现在了秦琛的夜总会门口。
秦琛‘噌’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心虚涌上心头。他甚至在庆幸好在自己收住了底线,没有将人家小姑娘照顾到床上。
“秦琛,我让你看住她,没让你压迫她给你打白工。”
威胁警告的意味十足,秦琛额前和背后的汗水一下子就沁出了薄薄的衬衣。
“那个......”秦琛有苦说不出,要不是司柠予缺钱他才提出以合理正当的方式让她留在他的夜总会打工。
更何况,他选的职位还是最安全的吧台擦酒杯的活。但是初景辞的眼神已经狠狠的警告了秦琛,秦琛只得闭嘴。
“出去吧。”在得知下一句的命令后,秦琛如释重负,赶紧松了一口气麻利的腾出了空间。
司柠予放下了酒杯,缓缓推开吧台小门从里面走到了初景辞身前不远的距离。
“初景辞,最近过得还好吗?”司柠予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不太好。”
初景辞并没想过隐瞒,他克制了很多天的想念,甚至于很更久,才盼到了二人这样心平气的站在一起。
即使什么话也没开始说,但初景辞能从司柠予那双动容的双眸中看到她内心风起云涌的波澜。
“我也过的......很不好。”司柠予在略微哽咽后,还是收住了即将泛滥的情绪。
“对不起,我说了很多伤害你的话,但等我意识到我在做什么时,我已经来到了法国。”
“那天你拒绝了我,但我还是厚着脸皮希望你能再来见我一面。”
初景辞压抑着想要冲上前将司柠予紧紧揽在怀中的渴望,他压低了嗓音,双手也自然握成了拳。
“柠予,你想说些什么?”
“初景辞,我喜欢你。”司柠予闭上眼,豁出去了。她无法接受初景辞最后恼羞成怒的模样,虽然这一切的表白都像是再找借口。
但司柠予意识到自己泛滥到无法控制的心情时,才知道她到底错的有多离谱。
“我不敢接受你,甚至拒绝你,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两个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有一天当我沉浸在恋爱的甜蜜之中,你却不爱我了。,我应该会很难再从第二段失败的感情中走出来。”
“对不起,我很害怕。所以我伤害了你的心情,也让我在这份举棋不定的心情中变得更加痛苦。”
说完这句话,司柠予因为歉意而说不出一句大方的成全。她的眼里已经没有眼泪了,她更痛恨自己总是以哭来寻求他人解决问题的懦弱和胆怯了。
最后她想笑着,祝福初景辞找到真的能全心全意去爱他,和他并肩而立的真爱。
久久没有得到初景辞的回复,司柠予也渐渐平复了她糟糕的心情。就在她努力想要撑起一个还算得体的笑容时,初景辞像是看穿了司柠予接下来要说出的扫兴话般,他大步上前,将司柠予紧紧揽入怀中。
“什么也不要说,就这样安静的,和我去一个地方吧。”
“柠予,你只需要点头或摇头就好。”
怀里的女孩在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初景辞的请求。
......
初景辞脚下油门踩得十分猛烈,争分夺秒和时间赛跑。司柠予紧紧握住头顶上方的把手,虽然有些紧张,但不知为何她很期待看到初景辞想要呈现给她的回答。
白色的跑车一路向西边的森林驶去,渐渐远离了繁华了的市区。看着不断被抛向脑后的风景,司柠予的心绪微微有些出神。
“9年前,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盐城?”
司柠予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游离状态,她望向窗外,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自然飘进了初景辞的耳中。
初景辞并没有因为这个提问而感到惊讶,相反,他的嘴角浮上一抹难以抑制的笑容,对与司柠予这个发现而无比开心。
“9年前,我的确来到了盐城。因为听说阿姨改嫁的家庭环境并不好,我担心你会过得不好,偷偷从学校跑回来看你。”
“第二年,我本科毕业,并且创办了现在的MISLE。一路走来的8年,我一共设计了16个系列的服饰套装。”
“在此期间,每次上新前,我都会回国一趟寻找灵感。”
“MISLE能爆火不是我在资本推动,纯粹是因为内心无法压抑的爱恋与思念才支撑着我源源不断地灵感在涌现。”
司柠予听着初景辞娓娓道来,一时之间内心里有种非常笃定的声音在告诉她,初景辞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包括MISLE。
但是她只能紧张专注地听着初景辞讲述,尽管初景辞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的道路,远处的天空也乌压压的袭来一片低沉黑浑的积云。
但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初景辞此刻恬适自然的心情。
“Aphrodite,是我创办MISLE以来反响最大的作品,也是我的首秀。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阿佛洛狄忒,是古希腊神话中代表爱与美的女神。”
“而让我创作的灵感,正是因为9年前的那个早上,我在人群拥至中看到了伤感失意的你。你看上去很没有精神,也处在一个游离之外的状况里。”
司柠予听不下去了,甚至觉得很牵强,“这和你创作你的女神有什么关系?”
初景辞低头笑了笑,甚至还有些许害羞的感觉,这让司柠予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这风雨飘摇的恶劣天气里出现了不该有的幻觉想象,“可是那样的你,却让我不自觉地为你揪心和担忧。我甚至忽视了你状态很差的一面,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依旧是我心中最心动、最美的存在。美到我记忆中你朝着我微笑的每一幕,原来都是因为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你深深吸引了......”
豆大的雨滴打落在了车窗上,很快车窗就被前仆后继的雨滴给模糊了视野。
初景辞开进了一所教堂门口,初景辞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二人搭在一件西装外套的狭小空间内,并排跑向了前方紧闭的教堂。
推开大门的那一刹那,司柠予愣在原地,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墙上一张张陈列的图画。
一共挂有16副画,每一幅画都见证了司柠予在这8年的变化。从入读高中,竞赛拿奖,奔跑的运动会,考入大学,以及忙碌打工的身影,就这样一直记录到了现在。
“MISLE,其实是MISS LEMON的缩写。”
“柠予,分开的这十四年时光里,我脑海里一直都有一个总是笑着自称是‘小柠檬’的女孩。”
“我默默爱了她8年,却无法 像个男人一样堂堂正正的告诉她我爱她。”
“但是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我本想着一结束便马上来见你,没想到你的大胆与直率总是提前我一步。”
“所以现在我不想在暗恋了。我想名正言顺的将这段爱恋开花结果。”
“柠予,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司柠予哽咽的声音,“你......刚刚说什么?”
初景辞也动容了,他一把拉过司柠予紧紧抱在怀中,声音也变得激动起来。
“让我们不要再错过彼此,努力相爱吧!”
“我的余生已经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了,柠予。”
司柠予将脑袋埋在了初景辞的怀中,教堂外下着滂沱的大雨,电闪雷鸣似乎都在庆祝他们终于相同的心意。
感受到后背覆上了一双坚定的小手,初景辞不由一怔。
“当年你松开了我的手,这一次就不要在弄丢我了哦......”
“初景辞,余生请多指教。”
初景辞恨不得将怀中的揉进骨髓中,他吻了吻司柠予的额头,在她耳畔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请多指教,柠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