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城郊的两个城门口分别蹲着两个穿着粗布衫裤的年轻人，他们跟前摊开的破布上摆着几捆儿十分水灵的绿叶菜，身后还放着两个装得满满的背篓，混迹在一群卖菜的农民中间丝毫也不显眼，只有偶尔往城门口溜一下的闪着精光的眼神出卖了他们的身份。
巳时过后，一辆挂着忠国公府吊牌的四轮·大马车出现在城门口，卖菜的年轻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将手里的汗巾往脖子上一搭，对另外一人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我得去趟茅厕，你先看着点儿，别少卖了钱。”
“行了，你快去吧！”另外一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闹肚子的人飞快跑走了，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当留下的人看到头顶上飞过的白鸽时，长长吐了一口气，又开始吆喝着卖起了菜来。
一会儿，闹肚子的人回来了，两人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儿之后，也投入了菜贩子的行列。
同样的情形在另外一个城门口也上演了一场。
“主子，不太对劲儿。”看着手里内容差不多的两张小纸条，幽冥抿了抿嘴唇对坐在桌子后面的司宸岚说。
“要是这么容易就让我们摸到，他也做不到这么多年都将我们蒙在鼓里了。”司宸岚毫不意外地说。
“那我们跟去的人······”
“都撤回来吧！跟着也不会有结果了。另外，那间纸扎店查得如何了？”
“这个查到了，那间纸扎店的老板是一个无儿无女的孤老头子，前些年逃荒来了京城，靠着扎纸这门儿手艺为生，生意一般，只能维持温饱，再多的暂时查不到了。”幽冥说出查到的消息。
“不是说那人舌头少了半截么？”
“据说是有一天喝醉了摔了一跤，刚好咬掉了半截舌头，但没有查证。”
“这么凑巧啊！”司宸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属下已经派人去了那人的老家，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嗯，不要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我总觉得梁家背后还有什么人，还有这次的事情，你都一并查查看，不过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是，”幽冥应了一声，然后又说：“昨天的事儿属下这就亲自去查，看究竟是什么人走漏了消息。”
“去查查也好，不过······”应该是不会有结果的。后面的话司宸岚没有说出来，只是对他说：“让别人去吧！明天你去一趟边境，把昨晚的消息跟他说一声。”
“是！”
城门外的官道上，驾着马车的车夫回头看向身后，发现跟着的人都不见了，冲旁边的人竖了竖大拇指，“你可真厉害，这都能给你猜到。”
旁边的人这才抬起一直低着的头往后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说：“不是我猜到的，我只是觉得这么做保险些而已。”
“啧啧，过分谦虚就没意思了哈！主子那里我又不会抢你的功劳！”
那人不再说话，只是看向身后马车的视线里有了些许的温度。
“今晚你先别去做贼了，”容君翊晃着手里的纸条儿走进白嫣然的房间。
“怎么了？”正在盘腿打坐的白嫣然睁开双眼问道。
“还是昨晚那点儿事儿，他们没能找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