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们带了来却没能护好你们,是我的错。”容君翊走到兄弟二人跟前,冲他们抱拳施了一礼,哥哥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手足无措地险些将怀里的弟弟扔了出去,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事儿,不、不怪你。”
淳朴的少年脸上还挂着青紫,却没有丝毫怨恨的情绪,一双眼睛依旧清澈见底,甚至眼光里还隐隐带着几分隐秘的兴奋。
“你想说什么?”容君翊见状好笑地问。
“那个、那个······”少年脸更红了,他挠了挠脑袋,用蚊子哼哼的音量说:“你是容将军的儿子对吗?”
“不错。”
“那个,等过几年我弟弟长大了我能去军队里吗?”少年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大大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紧张地看着容君翊,就怕他给出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哥哥很厉害的,将来一定也能当大将军,还有衡儿也是很厉害的。”小小的孩子扒着自己哥哥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卖力推销自己兄弟俩。
容君翊看着他们的眼神有些复杂,刚刚他来的时候,哥哥正在挨打,弟弟则被人像个球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可现在看他们的样子,仿佛那些伤害不曾存在过一般,他不由好奇地问了出来。
“嗨,这算什么,以前我年纪小的时候在村子里也没少挨打,比这厉害多了,后来我长大了,他们都打不过我。”少年说得浑不在意,甚至还单手做了个挥拳的姿势。
又聊了两句,容君翊才知道,少年名叫周意,很小的时候爹娘就没了,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也被村里的孩子欺负到大,后来跟着村里的老猎户学了几下子打猎的本事,才有了活下去的资本,只可惜老猎户也没多活几年,一次进山后就再也没回来。
衡儿也不是他亲弟弟,而是他在山里捡到的,村里没人愿意收留,他就只能自己带着,就这样一个少年带着一个小婴儿磕磕绊绊、相依为命地活到了现在。
虽然他经历了坎坷,生活并不平顺,但他却是难得的心胸开阔,思想清明的人,对于这样的人,容君翊是抱有很大好感的,因此也不吝惜给他一个平台让他发展。
当清风问出了消息回来时,容君翊已经跟周意说好,等几天他手头的事情都弄好,就安排他去边境的容家军。
“少爷,他们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有限的几次见面都是在夜里,见他们的人包裹得严严实实,说话声音也做了伪装,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清风禀报道。
“嗯,”容君翊点头,又问:“那老大夫如何了?”这才是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腿上确实有伤,不过并未伤筋动骨,他自己敷了药说是休养几天就无碍了。”
“我去见他一见,你给这里重新安排一个庄头儿,那些买来的奴隶每人给些银钱,看看不愿意留下的就放了他们的身契让他们离开,愿意留下的分些田地给他们。”容君翊吩咐。
“是。”
“还有,将庄头儿和管事儿的家人有身契的留下做最苦的活计,没身契的直接赶出去,不许带走一针一线,再把他们的家抄一遍,然后让人给我母亲说一声。”
“是。”清风再次应下,见容君翊再没有吩咐,转身做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