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杂物间内,白羊女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困惑,她转动眸子凝视在门口的年轻人身上。
“你是谁?这里是我的狩猎区,你越界了。”
下意识的,白羊女将破门而入的一伙人当成了其他地区的邪魔玩家,毕竟......眼前的四道身影中有三个看起来不像个正常人。
对于白羊女的疑惑,郝有钱并没有立即理会她,而是低眉朝着角落的男性尸体望去,这惨死的咖啡屋店长让他有些不忍直视。
郝有钱冷漠的扭头,与白羊女猩红色的血眼对视,他道:
“这条街除了你,还有其他邪魔玩家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快走,你影响到我进食了!”白羊女表现的有些警惕,门口的四道身影给她的压力很大。
“不回答就算了,能力低下留着也没用,杀了吧。”
郝有钱将昏倒在地的贵妇抱起,朝着门外走去,身后的带投大哥狞笑着步入屋内,
“放下她!饲料中没有肉可不好吃!”
见自己捕获到的“猎物”就这般被堂而皇之的带走,哪怕是再谨慎的白羊女也不免恼羞成怒,气的龇牙咧嘴。
手机光束的映衬下,五道锋利的寒芒朝着门口的几道身影抓来,下一刻,昏暗的房间中亮起几朵火花,仿若是在抓挠金属般的刺耳噪音回荡在黯淡的杂物间中。
“刷!”
双刃斧从头顶劈落,白羊女浑身灰毛竖起,一个激灵,以一种极具怪异的姿势险而又险的躲开,眼前划过看不清的斧影,接着距离她脚趾不足一寸之地被砸出一个凹坑,木屑纷飞,冲击波将整间咖啡屋震的摇晃不止。
带投大哥见一斧子落空,倏忽间,握住斧柄以极快的速度抬起旋即横劈,凌厉的罡风滑开了白羊女的腹部,有鲜红色的渗出,染红了灰毛。
半弧形的斧刃挥去,这次,白羊女没有这么轻易躲避,她的腹部被重斧直面劈中,仅是一个照面便裂开一道大口子,蠕动的脏器从中滑落,空气中满是血腥味。
她蜷缩在墙角双手紧紧的搂抱着肚子,一股恐惧感涌上心头,她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声音如狼嚎般诡异:
“不要杀我,请不要杀我!我什么都给你,你要我身体也行,我都听你的!”
庞大的灰狼身体不断缩小,皮肤上的鬃毛也在同一时间收入毛囊中,白羊女白皙的脸蛋上滑落两行清泪,因为此前动用能力,她身上的围裙和衣物都被撑破,仅留下少许的碎布遮挡娇躯。
走到吧台前的郝有钱蓦然回首,他冷漠的望着黑暗中的双马尾少女一言不发。
“咻!”
下一刻,眉心剑纹中冲出一道金色剑芒,剑芒浩瀚如海,远比带投大哥的重斧气势磅礴的多,蛙坐于地板上的白羊女眼眸中被金光填满,借着尚存的手机光束,她身后的墙壁上溅出一条长长的血痕,接着有硬物滚落的声音从昏暗的杂物间中传出。
零星的莹白色亮点从无首尸体上飘出钻进男人体内,
“经验条长了十分之一......有点少。”
猫狗咖啡屋门外,有几道身影站在灯箱广告牌旁。
郝有钱通过随身携带的联络机和龙雀情报部门取得联系,并且将今晚发生在西区街道的事和他们简单的说了一遍。
“郝有钱同志,西区警署已经安排值班警卫赶赴现场,我们这边也会派出特别行动小组暂时封锁住周边街道,之后的善后工作就交给我们吧!”
“你的功劳会被记录在档案中的。”电话中传出了有关部门接线员的声音。
“嗯,我知道了。”
简单的寒暄几句,男人断开通话,将便携式的联络机别在腰间的皮带上。
“汪,汪!”
脚旁一只肉嘟嘟的比熊犬朝着男人露出它那粉色的小舌头,尾巴也是摇的很热烈,郝有钱弯腰将它抱起,温柔的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脑袋。
“老话说咬人的狗留不得,那吃过人的狗呢?”
男人抱着比熊犬平静的给它梳理毛发,被他从白羊女口下救出的贵妇还是处于昏迷状态,整个人侧躺在咖啡屋门口的长椅上,估计一时半会是醒不来了。
警车的呜鸣声在小巷外的街道上响起,不时,有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卫打着手电从巷子中冲出,他们拿起腰间的配枪瞄准立在门口的几道身影,大声呵斥道:
“你们是什么人?!”
见状,男人将怀中的比熊犬放下,随手从怀中取出林教授给他的特别通行证亮了出来,见这张纹刻有特殊图案的证件,为首的警官顿时瞪大双眼,随即朝后压手示意大伙把枪放下。
他走到郝有钱面前,伸手介绍起自己:
“你好......龙雀部门的同志,我是西区警署大队的队长,我姓陈,这里的事,上头已经和我们吩咐过了。”
“那位女士就是受害者吧?”他朝着侧卧在长椅上的贵妇指了指。
“她啊~,一个幸运儿,真正的受害者还在里头杂物间的地板上躺着呢。”
“哦对了,陈警官,这条狗也交给你们。”
男人弯腰将一直扒拉他裤腿的比熊犬抱起塞入陈警官怀中,后者满脸问号,这条宠物犬有这么重要?
就这那警官一脸懵逼的抓绕比熊犬的下巴时,郝有钱面露古怪的笑容,他带着一众得力干将从巷子中离去,走之前留了下轻飘飘的一句话。
“这狗,它吃过咖啡屋店长的肉。”
很快的,陈警官呆呆的愣在原地,怀中哼唧着翻肚皮的比熊犬也变得不再那么可爱起来了,陈警官赶忙将比熊犬丢在地上,倏然察觉到,自己的右手上多了些黏糊糊的血液。
看着比熊犬嘴角的鲜红色异物再加上年轻人临走时留下的话,陈警官胃里一阵翻云覆海,忍不住扶着巷尾的水泥墙干呕起来。
“下一个该是谁呢?”
“下水道中的骨甲尸,还是寄生在居民区里的血吸虫......”
坐在公交车站台的年轻人嘴角上挑,手机上的地图正不停的上下滑动着,远处高楼外的霓虹灯闪烁,街道两侧的灯光照射在几人的侧脸上,像是刀刻般棱角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