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延坐在病床边，双手心虚地搓揉两下。
他嘴上这么问，眼里却没有什么担忧，仿佛例行问候。
我闭了闭眼，只觉得心烦，他继续开口。
“司机跑了，不过万幸没有对你造成什么特别大的伤害，也没有伤到其他人。”
“医生说你只是有点轻微脑震荡和擦伤，没什么大碍。”
“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吗？”
陈延低声询问，试图缓解病房内紧张的气氛。
我靠在病床上，睁眼目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是啊，可不是没有伤到其他人，李诺诺不也是就破了点皮吗？多亏了你当时推开她，陈总，反应这么快，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我再站得偏一点点，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的就是我了吧？”
我的话语中带着刺，明显对陈延的行为感到不满。
陈延闻言一愣，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开始狡辩着为李诺诺开脱。
“江月，你在说什么，推开她只是当时下意识的理性判断，你能不能别这么刻薄？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他越说越气急败坏，仿佛是我误解了他的好意。
我懒得和他争辩，只是冷淡瞥了他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疲惫至极。
两个人顿时陷入沉默，病房内只剩下仪器微弱的滴答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
这时，突然一阵手机震动打断了我们的沉默。
陈延接了电话，尽管声音已经调到最低，但我还是隐约听见了李诺诺的声音。
“陈哥，什么时候把饭带回来……我……我有点饿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和期盼。
我睁开眼，看向陈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陈延，你赶紧去买饭给她吃吧。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不嫌烦吗？”
我故意提高了音量，让电话那头的李诺诺也能听见。
陈延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我，然后低声对电话那头的李诺诺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阿月，我一会再来看你。”
他说道，但我知道他是不会回来的了。
他从来都是这样，之前也会在约会一半的时候因为李诺诺的鸡毛蒜皮小事离开，然后丢下我一个人。
比如那次电影看到一半，他接到李诺诺的电话，李诺诺说搞不懂家里的煤气，陈延就匆匆离去；又比如那次在餐厅吃饭，李诺诺说停电好黑，他因为那样一条短信就扔下我独自离开。
还有无数个这样的时刻，我都记得，只是曾经我爱他，不愿意计较。
我躺在床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疲惫和失望。
躺了一下午，医生告诉我可以回家休养了。
我决定出院，却在经过楼梯过道时听到了李诺诺和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疑惑走过去，偷偷看了一眼，发现那个男人竟然是撞我的司机！
此刻他们正低声交谈着什么，神色有些紧张。
我心中一惊，李诺诺和司机，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