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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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以防万一我还是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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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无法复原啊——我现在一直待在姐姐的身体里，按理说应该能够在见到彼此的时候就能换回来的，怎么换不回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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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的话似乎加重了她的焦虑，我感到有些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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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现在还在家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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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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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那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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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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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而且，晚上进得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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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姐姐翻墙进来的，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个劲的跟着她，她就跟我说了句‘跟我来’……她现在给人的感觉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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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征兆的，高贵到有些傲慢的女声在脑海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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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那样，不是很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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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花落家的灵格在花落夏的身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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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落夏的身体是，夏洛蒂的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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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控制了么？还是说只是听从了她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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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那种都是我不希望看到的——或者说，我一直有这样的预感却一直没有面对它的勇气的现实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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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我骑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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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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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觉得添了麻烦么？我苦笑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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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刚跟你表过白的男人诶……多依靠我一些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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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脸上有些发烫——如果只是想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影响，但要是化作话语的话终究还是有些难为情的——况且我还是站在一个被拒绝的立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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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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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那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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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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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嗯，我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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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明白了——拜……拜托你让我看到帅气的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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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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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刚才那个是什么——我的心脏已经在悲鸣着“无法在输送更多的血液了！”，空气中仿佛弥漫着自己过剩的荷尔蒙一般，寒冷什么的，根本察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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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受到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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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发呆了，时间啊，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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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一边笑着一边催促着我，我飞也似得冲下了楼，掏出手机扫了一辆摩拜骑上就走——等到坐到车椅上的时候，我已经差不多到达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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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力再从运动技能上分散开来之后，我才注意到了身体已经过载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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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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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明明是冬天啊，早知道里面少穿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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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时候花落夏跟我讲到她们在剧院上面的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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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啊……因为风景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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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因为它的高度和人们在上面能够有效的将身体内积累的重力势能化作动能而频繁出现在各类文学作品中，但凡出现什么“天台上面意外地没有围栏”啊，或者是“某天我突然发现天台的门没有锁”之类的话语，基本上就可以期待一波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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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科夫讲过只要出现了手枪就一定要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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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那并不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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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攀登楼梯的时候双腿的状态已经到达了极限，在骑车的时候被反复撕裂的肌肉中充斥着大量的乳酸，意识却异常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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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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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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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也的确开始泛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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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会选择天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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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里，能够清晰的看到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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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爬过了六层还是七层的楼梯之后，我看到了半开着的，天台的大门——像是在昭示着厄运一般，它的缝隙中能看到一轮明月冷冷高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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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夏的尖叫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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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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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不安攫住了我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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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了最后的楼梯，将身体如炮弹一般抛出将门撞开，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音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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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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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脚步渐渐停了下来——不是因为没有行进的必要而将速度放缓，单纯的是因为，情景之下所必要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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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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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怀中被塞入了干扰到他人命运的砝码时，由衷的战栗——让我回忆起了那个下午，看到落夏腾空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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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正竭尽全力的将身体固定在天台栏杆的边缘，将自己曾经的身体拖回天台。那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处于对自己身体的怜爱，而是出于对生者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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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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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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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急不迫的语气反而让我感到了一丝放心——她向来这样，而且，我现在除了信赖她以外没有其他的选择。我没有千笑那样超人的体能，也没有将九泷那样能够将幻想具象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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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现在站在这里，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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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说罢，身后张开了幽蓝色的蝶翼——几乎是同时，我感受到了空气的凝滞。可能是因为长期与她的灵格同频呃原因，我能够在时停的结界之中保持观测者的身份，但行动似乎还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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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也是，如果肉身的我在时间流逝无限趋于零的空间中产生了位移的变化，尽管产生的损伤所造成的痛觉警告不能及时的传达，在时停接触的瞬间，应该会和身体破碎的视觉印象一同抵达我的大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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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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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似乎是对我幼稚的想法有些生气一般，摆了摆右手食指，然后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右手，缓缓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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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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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出窍的体验无论经历过几次仍然会感到新奇。我看着自己原来的身体像是一个等身手办，啊不，雕塑一般站在原地，身体却异常轻盈的离开了地面——伴随着爱丽丝身后的蝶翼有规律的扇动，尚未掌握移动技巧的我靠近了天台边缘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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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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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进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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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白了我一眼，双翼猛然张开，快速向前扇动——伴随着一声玻璃的脆响，空间中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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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名为‘花落夏’的个体在安德维奥中所对应的空间，如果要是想对意识进行干扰的话，那里是唯一的可能性——不过夏洛蒂那个家伙居然做到了这种地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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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能遇到那个人偶大小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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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没错，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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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破碎玻璃一般的边缘之后，我和爱丽丝进入到了空间内部——随后像是时间倒流一般，掉落在境界两侧的碎片缓慢的漂浮到了空中，回到了原本自己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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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镜子恢复到了原本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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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地方也是亦然，这个空间内部给人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宽敞——当然，实际大小可能并没有我所感受到的那般，但因为无论是四壁，地板还是天花板，到处都贴满了近乎完美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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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踩在坚硬冰凉的镜面之上，低下头能看到自己大大的鼻孔——爱丽丝的话，她在展开蝶翼到的瞬间便已经换上了初始状态的白色连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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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意识到了我视线所在，慌张的将裙子用双腿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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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许你向下看！抬头，快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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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现在如果拿刚才看到的小熊来吐槽她的审美，我可能会被她以恶灵的身份当场吃掉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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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还是看到了嘛——！快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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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就犯规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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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因为你先乱看……算了，不说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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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圣光出现在了视野之中——随后圣光破碎，那之后是黑色的连裤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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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算换成了连裤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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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说这个了！快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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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红着脸锤着我的后背。我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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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个迷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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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宽敞并不是错觉——直到远处的尽头，两侧有着大量的侧道——而按着侧路向内侧看去，仍然能看到无数个我以相同的姿势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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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安静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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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玻璃应该是声音完美的反射面——但在这里似乎声音像是被吞噬了一般，总觉得要很大声说话才能被爱丽丝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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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心里全是镜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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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花落夏所映射出的内心，说明她很喜欢照镜子是个自恋的女生么？也没觉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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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她觉得很孤独吧，一扇镜子放在眼前就会出现另外一个自己，如果要是两扇的话，互相反射就能够看到无数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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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爱丽丝竟然打了一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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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拿镜子很没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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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对自己不自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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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爱丽丝在犹豫了一会之后竟然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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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说，开玩笑的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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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得很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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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直接用嘴巴说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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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样你也能听到，而且不会感到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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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在哼了一声之后扭过了头去——我看到远处似乎闪过一丝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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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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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我将爱丽丝推到了一边，就势摔了下去——黄色的高能光束从我的后背上一闪而过，强烈的灼热感从左肩开始延伸到了右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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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面，也会感受到疼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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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有肉体么——那里来的神经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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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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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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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比我想象中要冷静的多，她一脸认真的将手伸出，从我后背的伤口上拂过——上面受损部位的细胞被重置到了五分钟之前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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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在五分钟之前创造了世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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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信那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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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信，是因为存在着这样的语素——对此不置可否的人越多，那么实现起来就越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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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至少效果上来看很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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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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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刚才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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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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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攻击过来的可能——如果要是光的速度我应该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才对，但我刚才的确让爱丽丝从光轨上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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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你反应速度快了——你难道没有注意到，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呼吸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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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说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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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空间里是不存在空气的概念的——喔，我好想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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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多了，你爸早就发现这件事了——光在安德维奥领域中会变慢，因为这里的介质并不能用长宽高来衡量——或者说，在这里所看到的光经过了一米的距离，在现实中已经跑出了大气层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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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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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因为在这方面的发现才被设计出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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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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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是时间的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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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时间之所以会被干扰，和这里的介质有关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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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察觉到了自己肆无忌惮的好奇再次造成了他人的困扰，不免有些感到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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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已经习惯你缺根神经了——反正你肯定是没有恶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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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表扬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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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摆出了一个职业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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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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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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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啊……算了，小心些吧。刚才光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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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了指右手边的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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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走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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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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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对方没有在第一时间现身而采取了偷袭的方式，那肯定是要隐藏自己位置的吧——但她知道自己的攻击会暴露位置，却还是做出了试探性的一击，这种情况下是干扰的可能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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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一副“您明白了么？”的表情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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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决定在这次活动之前没有必要绝不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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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爱丽丝说罢，率先走进了右手边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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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那样讲了，我却还是没有做好自己的任务的自信——难道还要想刚才那样用自己的肉身帮她挡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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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也没有什么值得犹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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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条命都是她救的，现在她还在解决一些本来和恶灵的她无关的事情。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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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脚步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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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危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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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笨蛋，不要想些没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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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的思维在24小时下一直处于被监视的状态么！这违反人道主义的原则了诶！我以共和国公民的身份表示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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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忽然张开了后背的蝶翼，加速冲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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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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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也应声腾空了起来——我迟疑的摸了摸后背，并没有翅膀之类的东西。差点忘了自己也是会飞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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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向前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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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消失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