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旺见我默默不语以为我默认表示答应,脸色好转了不少,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大兄弟啊,你觉得会不会是我那两个儿子杨富杨安因为挂念我了,阴魂一直不散围着我转?我可听说阴魂一旦想念一个人舍不得离开,只会害了那个人。”
我摇了摇头,“村长,鬼魂想念一个人,是会出现一些异常现象,但它是不会害你的,通过你所发生的种种情况分析,我可以断言绝非你儿子所为。”
杨德旺茫然看着我,“那会是……?”
我想了想问道:“你最近几个月有没有去过哪里或是遇到过何种异常情况?”
杨德旺低着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无奈摇了摇头。既没有去过哪里也没有遇到任何情况,这毫无线索可查的事情让我来处理也确实是难度非常大。我无奈摇了摇头,但我还是告诉杨德旺,忙我肯定是要帮的,让他安排到四合院学校里随便给我找间宿舍住下,今晚子时我一定会来,而且我有个要求,那就是他还是得像前几晚一样让村民绑起来,到时候我来看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杨德旺连连点头同意我提出的要求,起身打了个电话给支书,让支书杨清给我安排住处。
就在我起身要走时,杨德旺告诉我,说起支书他突然想起了前不久发生的一件事。
杨德旺让我坐下,慢慢说道:“一个月前的一天上午,有几名村民来找我反应,说村子最东边山地多年来被荒草覆盖许多,土地面积逐年在缩小,他们想放火烧,但处于安全考虑他们又不敢随意处理,所以来找我。我和杨支书商量了一下后带着者几村民来到山地,四周察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树林,于是我和杨支书同意放火烧。你也知道,在农村,为了土壤肥沃专门还要砍树枝来烧灰当肥料,眼前就是现成的荒草不用岂不是可惜。想到这我二话不说掏出打火机就将这一大片荒草点燃。当荒草快烧完一半时,从荒草里面窜出两条红蛇,长约1米,这红蛇长得奇怪,除了头是白色全身是红色的,而且叫声像刚从蛋壳里出来的蛋黄鸡,它们正从我这边窜过来,我当时被吓了一跳,一个不高兴就吆喝几名冲上去抡起锄头将它们打死,挑到大火中。奇怪的是两条死蛇被丢进火里后眨眼就消失不见了,直到烧尽所有的荒草也没有发现那两条蛇的踪影,当时大伙都认为是烧成灰了,也没太在意,渐渐这事就被淡忘了。”
“村长,你所说村里最东边的山地是不是靠近峡谷边的那一片?”我问道。
“是啊是啊……”杨德旺一边点头一边答道,可刚回答完突然间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惊,嘴里忍不住道:“啊?峡……谷……你是说我这病和……和那峡谷……有关……?”声音有些发颤。
我知道,早从这村里开始有人居住算起,代代相传,有关峡谷之事至今仍然是一个谜,也是全村人的心病。祖祖辈辈对于峡谷边发生的邪恶古怪之事,一直心存恐惧,所以一提到“峡谷”二字,一个个惧怕得要命。
我想了想用安慰的语气对他说:“不要想多了,我分析和那峡谷应该没有关系,但和你们打死的红蛇有没有关系就很难说了。你想嘛,你一睡着就梦到许多红蛇缠着你,想必被你们打的那两条蛇已经修炼成精,或许当时它们并没有死,而是变成什么东西消失跑掉了,再后来它们为了报复你化作精气缠上你,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要做场法事再对它们祭拜一番应该就没事了。”
为了尽量消除杨德旺内心恐惧,我只能将问题说得简单些,事实上,我也知道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从我一进门所感觉到他家里如此重的阴邪之气来看,这十有八九和那峡谷有关。早在十年前我就知道,峡谷周围附近乃是古代消失的古民族居住地,这一点从后山神秘山洞里所发现的一切可以得到证实。正是这些古代民族的阴魂存在,才造成峡谷附近的不平静。真要是这样的话,我还不知道自己能否驱走如此强大的邪力。但我既然答应了杨德旺,不管结果怎样,也只有硬着头皮一试。我将需要的物品报给杨德旺,让他在天黑前务必要准备齐全,到了亥时我再来他家。
我到了四合院,杨支书早已经等在门口,将我带到楼上给我安排了一间宿舍,并特别把学校食堂的厨师叫来为我准备饭菜。安排好一切后杨支书就离开了,说这几天每晚上都要到村长家里去,以防村长发生不测。
吃过晚饭,我掏出那本《驱邪安魂大法》开始研究,边研究边画了几道符箓作为备用。刚将画好的符箓分别装在不同的口袋里,耳边传来珠儿的声音:“你真要为那位村长做法?要知道他家那股不知名的邪气邪恶得要命,就连我都看不明白究竟属于什么,我劝你还是别去了。”
我告诉珠儿,杨村长以前对我不错,而且看他抓着我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我不帮他说不过去。珠儿知道我心意已决,劝也没用,最后答应跟着我去,只是她不便于现身。
大约过了夜里9点左右,我正奇怪珠儿怎么一直不现身也不说话,喊了几声没回应,正想着她跑到哪里去时,珠儿突然出现在门口,笑盈盈对我道:“你看这是什么?”说着走过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只玉坠,雕刻成一貔貅摸样,随口问了一句,“不就是一只玉坠嘛,从哪里弄来的?”
珠儿淡淡笑了笑,道:“可别小看这玉坠……你可知道我刚刚去了哪里?”珠儿扫了我一眼,“告诉你吧,我刚刚去了张独眼家,我以我姑姑婉儿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当场被吓得浑身发抖,几乎没怎么逼他,他就将实情说出来。原来这块玉是姑姑随身一直戴在脖子上,姑姑死后被张独眼他爹发现,起了贪念,遗体装棺时,趁着管家不注意,偷偷从姑姑脖子上扯下来。慌乱中竟然掏出一张随身携带原本要烧掉的安魂符箓包了起来放到口袋里。待遗体装棺封棺完毕后,张独眼他爹谎称身体不舒服要回家吃药,跑到家里,不知从哪里找来个木盒子将那符箓包着的玉坠放在盒子里盖上。张独眼他爹在张独眼小时候和他提过这事,后来他爹死后,张独眼才翻箱倒柜将这盒子找出来,一直当宝贝收藏着。刚刚被我一吓,才慌忙找来给我。”
“原来张独眼他爹还真是拿了姑姑的东西,这混蛋!难道姑姑的魂魄被禁锢就是和这块玉有关?”我不禁道。
珠儿点了点头,道:“当然是和这块玉有关,不过听张独眼说来,这事是弄巧成拙,我相信他爹还远远达不到如此高明的道行。这种被施过法的玉叫‘囚魂玉’,你虽然学过那本书,但上面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介绍,因为这是一种邪术。”
“啊……囚魂玉?那怎样才能做到将人的魂魄囚到玉里?”我好奇问道。
珠儿想了想道:“我也只是听爷爷曾经提过,据说此法早已经失传。而且这邪术非一般法师所能掌握,不仅要具备较高的阴阳法术,还同时要具备较高阴阳术算学,才能做到‘囚魂’之术。就以我姑姑这事简单而言你就容易明白了,姑姑贴身所戴的玉坠,被张独眼用一道安魂符箓包起来,其中这道安魂符很关键,因为符箓上有姑姑的生辰八字,包起来后被封闭在一木盒子里,木盒子也很讲究,必须是柳木或桃木才行,封闭时间超过七七四十九天后,附在安魂符箓上的死者魂魄就会被玉吸收,从而将魂魄囚禁在玉里,只要玉在,魂魄永远出不去。”
珠儿稍作停顿补充道:“要做到这一切,不光只是要有以上步骤,还得根据死者的生辰八字结合死亡时间精确推算出魂魄离体的时间,这时间也是用符箓包玉件的时间,这才是法术灵否最最关键所在,所以此术非一般修法之人是做到的。故我认为张独眼他爹当时只是碰巧而已,若他真有那么高的法术造诣,他也不至于穷到去偷棺材。修法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偷棺材,更何况还是大师!倘若他道行高深,他更不会在毫无预感状态下莫名死去,因为他完全可以做到测算自己命运凶吉和未来。”
珠儿这么一解释,我倒很快就明白了。原来姑姑的魂魄竟然是被张独眼他爹偷玉坠时无意间囚禁于玉貔貅中。“那要如何才能将姑姑的魂魄从此玉中解禁出来?”我问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