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呼吸了一下,提腿踹向棺材盖,“嘣”一声棺材盖滑开,此刻,一股白气喷出棺材。我大叫一声退了回来,赶紧开了阴阳眼。当我目光对过去时,被吓得差点站不稳。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张开大口咬向我,我本能伸手一挡,蹬蹬蹬退了几步,与此同时我见珠儿飞扑了过去,两只鬼扭打起来,但珠儿明显占下风。此刻我才看清眼前这鬼,正和惠惠描述的一模一样,白色长袍满脸是血长发男子。
我一开了阴阳眼,几乎忘记那男人是鬼,同时也忘记了要用法术对付,飞起一脚踢向那男人。明明精准踢向男人的肚子,可是一脚踹空,重重摔在地上。
“快施法术!”珠儿冲我喊了一声。此刻我才反应过来,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见珠儿被白袍鬼死死掐住脖子,脖子拉的老长,看似就要断了。
我急忙跑到神坛前,开始施镇魔术。这招还算是凑效,当我将镇魔符点燃抛出时,白袍鬼怪叫一声,松开掐住珠儿脖子的双手,转身就跑。尽管方法有效,但这明显不对,通常被镇的魔鬼之类的东西是跑不掉的,说明他虽然畏惧此术,但还是没能镇住他。
珠儿眼看白袍鬼转身跑,飞过去抱住白袍鬼的双腿,但珠儿的力量明显远远不如白袍鬼。只见他甩了甩腿甩开珠儿的双手,被甩开的珠儿又再次扑上去。
就在珠儿再次拖住白袍鬼的腿时,我开始施破魂术。破魂符箓化尽,我咬破自己的中指,化为剑指指向白袍鬼的同时将血甩了过去。
血溅到白袍鬼身上时,只见他先是一愣,紧接着全身开始发抖,脸色一变,一双怨毒的目光扫向我,“小子,想不到老子会栽在你手里,你想让老子魂飞魄散,老子让她与老子一同消失。”说完狂笑了几声,双手比划了一个奇怪的动作,突然一掌劈向趴在地上死死抱住他双腿的珠儿,珠儿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而白袍鬼的身体从头部开始在慢慢消失,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听白袍鬼口出狂言要对珠儿不利,直到他向珠儿下手,发生的整个过程,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我连看家本领都用了,已经黔驴技穷。
我疯狂跑过去,但手伸向她的身体却什么也没碰到,忍不住心一酸,一遍遍喊着珠儿的名字。
珠儿强支撑着爬起来,“那恶鬼……是永远消失了,我中了他的……散魂掌……若不及时……我也会消失……”
“快说,如何救你!”我着急问。
“方法……和上次在……在你家里一样……”珠儿有气无力道。
“你一定要等到我回来。”说完我撒腿便往山坡下跑。
好在山脚下就有个龙潭,旁边还有几户人家,我一口气跑到龙潭边打完水,然后去农户家买了只鸡,以最快的速度赶回。
到了珠儿身边时,刚开启阴阳眼我发现珠儿的上半身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两条腿了,若再晚到一会,恐怕珠儿会永远消失了。
我强忍住心痛,按上次方法,点鸡血油灯护灵,凤头毛蘸龙潭水擦身,施回魂咒,珠儿的身子从大腿开始逐渐显露出来。
当珠儿整个人显现出来时,我见她哭了,起身抱向我,虽说我看见她抱着我,可我并没有任何知觉,因为在白天,她只能是有形而无实体。
尽管我和珠儿是除去一害,也算是为那些被白袍鬼害死的人报了仇,但差点失去珠儿,想到这些,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好在珠儿最终恢复原样,不然我这辈子都难以心安。
我安慰珠儿几句,让她在一旁等我,便走到那之前被我踢开的棺材前,此刻我才发现,棺材里装着一具无头干尸,尸身发黑,明显有烧过的痕迹,由此可以肯定,眼前这就是二百多年前那叫大富的麻风病人的尸体。
我到旁边树林里砍了些柴火,将尸体从棺材里弄出放在柴火上,并从红布袋里取出那个骷髅放上去,浇上汽油,点燃了火。通常情况下,烧干尸是很好烧的,由于尸体本身水分散失,很容易燃烧,但此干尸的确很难烧,烧了半天,尸体居然全身冒起白泡,的确有些诡异异常,着实令人不可思议。
我又再次冲进树林,砍了些树枝,将剩下的半桶汽油浇上去。熊熊烈火中,白泡渐渐消失,噼噼啪啪尸体开始燃烧起来,很快就露出骨头,这下又快得令我感到吃惊,不到半小时,就只剩下一堆灰。
我将骨灰铲进布袋,放进事先准备好的镇魔符,用法绳将布袋封口扎紧。铲土掩埋了那具空棺材后,带着装有骨灰的布袋爬到山顶,找一处裸露终日能照到太阳的空地,挖坑将布袋掩埋,做完这一切我才下山。
回到家里已是下午时分,我感到浑身疲惫不堪,和珠儿说了几句话,便躺倒沙发上昏昏睡去。
解决了长期困扰着我们的心头之患,我和珠儿也算的放心了。接下来的日子,日子过得很平静,我除了上课之余,不时帮人做做法事之类的,收入也算不错。珠儿则还是像往常一样,一到晚上就帮我儿子辅导功课,在珠儿帮助下,孩子的学习突飞猛进,现在一直保持在全年级第一的成绩。
这天下午,我刚上完课回家,走到家门口时见一个黑瘦的男人蹲在我家门口。一见到我,起身微笑着迎了上来,“小哥,你还记得我吗?”
我一愣,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还别说,光看模样还真没看出来,但一听到这声音颇感熟悉,心里突然想到曾经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山子,内心顿时一激动,喊了出来,“啊,山子,你是山子。”
见山子重重点了点头,我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山子,这些年你在哪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说实话,眼前的山子和已经和十几年前的全然两个人,尽管他只比我小几岁,可眼前的山子一脸沧桑样,苍老得至少比我大十岁。
“小哥,别提了,这些年来日子难熬啊,度日如年。”山子凄凄道。
“山子,赶紧进屋,咱们坐下慢慢说。”我赶忙招呼山子进屋。
我将山子领进屋坐下,给他泡了杯茶水,慢慢听着他讲我们离别后所发生的事情。
据山子说,从老挝回来后,他和眉佳白露到了省城,眉佳也洗手不干之前的行当了,开了个化妆品专卖店。日子也算过得不错,但精神状态却不好,经常在电话里听她说,常常噩梦不断,弄得整天精神恍恍惚惚。五年前,她和一名搞摄影艺术的男人结婚,可就在结婚那天,她却莫名其妙死在婚车上,死因不明,多数人认为是心脏病突发死亡。
说到白露时,我聚精会神听着,山子深深叹了口气,道:“白露回去后,进了一所中学教书,毕竟上过大学嘛,工作要好找得多,工作不到两年,就……”
“就怎么了,山子?”我迫不及待催问。
“就精神出问题,进了精神病院了,至今还在里面。”山子答到。
一听这话,我差点惊叫起来,心里感到隐隐作痛,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