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就听苏米的话吧。”依柔吆喝着。
见他依旧不肯给,苏米只好冷冷说,“等会儿你还要开车。——我不想推个酒鬼回去。”
“不知道昨晚到底谁在发酒疯……”
顾昀扒着草坪上的草,根根细数。
还是听话的,把酒给了苏米。
真的是,出来不是要开开心心的玩吗?现在这算什么回事?不说话的不说话,吃草的吃草,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就是不说话,果然自己还真的不能冷,要是冷下来了,气氛实在是难受了。
刚要起身,打算活跃活跃。孙君珹站了起来,鼓动大家聊起天。
吃完东西后,苏米拿着饭盒来到河的另一头打算洗洗,没想到水急成这样,塑料饭盒和抹布一下子就随着水流滑走了,风也把围在脖子上的小丝巾也吹落在河面。
下一秒苏米就要扑下去,君珹一把拉住了。
猛一回头,苏米疑惑的眼神看向他,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洗个手。”
洗手?聚餐的地方离河流那么近,跑这么远来洗手干嘛。
苏米也没多想,便只好作罢让他。“东西没了……”
“我来帮你。”
君珹二话不说,就跳到河里。虽然河水只到他的膝盖处,但实在危险。
苏米这岸边看着他在水中的背影,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动和心酸。
“君珹,快回来!东西我不要了——,小心脚下。”苏米大声喊道。
“给——,东西在这儿,还有丝巾。上次我看你戴着的好像也是这条。紫色很配你。”
苏米垂下眼睑,看着他两手中的东西和丝巾。
刚才的孙君珹就仿佛孩童般,一步步在河里摸索摸索着前行,好几次都脚下打滑,但他第一时间却是给苏米放心的示意。
苏米不停地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可是内心真正的归宿在不停告诉她,你真的就放弃他了么;你真的就愿意这么甘心、一点都不动心吗?
她一直都在强制自己不能逾矩,一方面想要维持情感与道德的平衡,并且为此付出足够的克制和坚持。但看见他迎面向自己走来时,苏米的心底强烈的溢出感动和欢喜。
自问没了父母后,除了奶奶以外,再没有别人对自己这般好过、在乎过……
她乱了,她真的乱了——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想告诉他自己的真正的心意。
但又微微垂下头,强行克制住欲望与冲动。
为了一条丝巾,他甘愿直接跳进河里去;为了一个电话,他争分夺秒就是为了找到她;为了一个请求,她二话不说帮自己弹钢琴;更是为了帮店铺,一直买着自己其实不喜欢的糕点……
“苏米,快拿着。” 君珹看她一直在发愣,眼里好像噬满了泪水,难道是丝巾是湿太透了么?
忽然又感觉对她有点歉意,要是自己动作再快点,说不定她就没那么伤心了。
苏米一步一步离他越来越近。手扶上他的掌心,扑通一声。苏米跌落在水中。
冰凉的河水一阵阵拍打在小腿上,激起的浪花,围绕着二人身边。
幸好君珹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苏米将自己贴向他,抱紧他。原来和自己喜欢的人拥抱在一起是这种感觉。
真好。
“苏米,你没事吧?有点紧——”君珹想好好查看,但苏米挽在他脖子上紧得厉害,有点喘不过气来。
这个拥抱,不像父亲那般广阔宽实,不像蜜友那般随心所欲,更不像青年那般简简单单。它代表着、同时也是刻在苏米心里的那股份不可代替的爱。
苏米渐渐松开他,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顿时有些心虚,自己其实是故意摔下来的,但那能说出来呢——
只好牵强笑道:“脚打滑了,谢谢你。我的丝巾才没有随河流飘走。”
后又觉得自己现在的神态可能看上去不大正常,小声问,“为什么你都不看我?”
君珹忽地滞住,愣愣地站在原地,本想辩驳。,但想起之前和依柔发生的事,他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我喜欢你。”苏米一下子脱口而出,她真的怕了,怕他不再看自己……
爱情有的时候真的是很自私。
良久,君珹艰难地咽下一口水,混乱地说:“苏米,我们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
苏米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色,问道:“难道你之前都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君珹我想清楚了,我不想把你让给别人……”
君珹的目光是少有的飘游不定,侧果脸,犹豫着说,“对不起,苏米。我必须要为依柔负责。”
他何尝不喜欢她,可是他和依柔发生了那种事,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不管不顾?
每天他都会绕远路回家,就是想看看阿里楂楂,想看看那里的一个人。每天想着明天又能见到她,心中就会充沛着微妙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