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错觉。”苏米低声说。“你救过我，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我。我真的很感激。你是个好人，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之前就是一时冲动，冲动……”
自己是不是有点像渣女？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把这样的话说出口。
现在跟他说彻底讲清楚，总比以后拖拖拉拉，搞暧昧得强。
明明毫无损伤，但就感觉哪里都在隐隐不舒服。
他用空洞而又深情的目光望着苏米，眼睛里有密小的血丝。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他就这样望着她，有点悲伤，有点无奈。
他摇了摇头：“我并不觉得这是冲动。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或许刚开始是冲动，蛋但我想了好久，我确定我是喜欢你的。这几几个月，工作虽然很忙，但我每次想起你的时候，我都又好像充满了动力。不论再苦再累都值得……”
苏米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忽然，心里竟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罪恶感来。
要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可苏米知道自己和他根本是不可能。
他的目光诚恳而认真，继续说道，“在遇到你之前，我曾幻想过自己以后会遇到个什么的女孩，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其实我也说不太清自己到底喜欢你什么……”
“说不太清就对了，那只是一种好感，一种对异性的短暂好感，你懂吗？你看哈——，我给你举个列子，有一天你去商场里看到一个你很喜欢的东西，但是你口袋里又没有足够的钱去买它，当你过一段时间再来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好像也没那么喜欢了。道理，你懂吗？”
苏米几乎是屏着气说完了这一长串话语。紧张地隐隐喘着气。她悄咪咪地观察着君珹的反应。
“苏米，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苏米愣在原地，动了动唇瓣，没有说话。
尽管她心中早就是汹涌波涛，但手脚却全然无措，呆呆地看着他。
“我喜欢你，但仅仅只限于朋友的那种喜欢。仅此而已。”
原来爱而不得是这种感觉，苏米第一次体会到。当面拒绝和口是心非会令人连呼吸都难以畅快。
孙君珹的心里起伏不定，原本清澈的一汪湖水现在早就被搅得混沌不堪，同时他也没办法叫它立刻沉淀下来。
他垂下眼眸，失落的声音从苏米头顶飘来。
“原来我只不过是……你的一次冲动。朋友而已。——好，我尊重你。对不起，给你带来困扰了。”
苏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着他推开门，然后转过头来对她说，“走吧，依柔应该在等我们了。”
一回到家，苏米就瘫倒在床上。依柔回到铺，没怎么说话，静静把东西收拾好。
“苏米，吃晚饭了。”依柔站在窗口朝苏米家喊道。
“你们吃吧——，我不饿。”苏米大声回应。
“她干嘛了，中午吃完饭回来就窝在家里。”顾昀一边递给依柔碗筷，一边漠不关心似的问。
依柔讪讪地笑，“今天我跟她出去吃了饭。可能她现在还不太饿。我给她夹点喜欢吃的菜，等会儿晚上给她热热吃。”
“别夹那个黄瓜和青菜，味道太淡了她不喜欢。”顾炎瞄了一眼。
依柔停住了手中的筷子，小声说了句，“好。”
苏米在床上胡乱打起滚，一会儿卷起被角，一会儿埋脸数起头发丝。
心烦意乱地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一咬一个准，咬到坏的。
找到小刀来削皮，可是没削几圈，不是苹果皮断，就是划到手。苏米的泪水忽然奔涌而出。
“啪嗒、啪嗒”的声音，是眼泪滴在皮肤上的摩擦。
苏米边吃边默声哭起来，清甜和腐烂味夹杂着咸涩的泪水混杂在一起。
她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哭鼻涕的人，但现在，此时此刻，她就是想哭，想大声的哭。
依柔一进门就听见她坐在沙发上嚎啕大哭。
“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呀！”
苏米像极了小孩，抽抽噎噎的把三个被划伤的手指给依柔看。
“你等着，我给你拿纱布。”
好一会儿，苏米终于不哭了。依柔看了一眼她，扑哧一笑。
“笑什么？”鼻音很重的苏米来了个歪头杀。
“你比小孩子还像小孩子，真是越长越小。”
“咕噜——，咕噜。”苏米的肚子开始不听话地叫。
“今天晚上顾昀做什么好吃的了？”
“这儿，给你留着呢，快吃吧。……慢点，小心别噎着了。……，那个，你今天——”
断断续续的话让苏米听了很不舒服。“啥事？快说——，等你说完，我再好好地吃饭。”
依柔一咬牙，“你和孙君珹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
见她不相信，又补充道，“我之前差点被人给猥亵，是他救了我。加上他帮过我们，——所以我今天就跟他说了几句话，表示感谢。”
“那为什么我看最后你们两个人，感觉怪怪的，好像吵过架。”
“吵架？像吗？”
“嗯——，你最后不是跟他说对不起。”
苏米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说出的话，竟忘记还有旁人了。
思索了一番，“嗐……，我不小心把他鞋踩脏了。”
“知道了，你快吃吧。——等会儿凉了。” 依柔推过筷子。
她看到孙君珹穿的鞋子就是苏米那天晚上回来穿得那双。
原来那个好心人就是他。
依柔的指尖传来阵阵绞痛，倏忽一打开看，红红麻麻的指间和手掌纹路中间，是大大小小的指尖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