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向林外走去，而一直在洞外等待的章子燕也想要跟上。“李峰，等一下……”
但她还没抬脚，就被叫住了。
“小燕，你等一下，师傅让留下来，之前我会送你回去的。”
章子燕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熟悉也陌生，正是柳可玢。
“师姐……”章子燕转过头，一脸复杂地看着柳可玢。
而柳可玢，看着眼前多年未见的小师妹，露出这样可怜的表情，也是一阵于心不忍，
但是，这可是邬谷雪的意思，她也没有办法。
“师姐，能解释的，我都解释了啊……”章子燕露出为难的表情，稍稍地后退着，似乎是想要逃走。
但还不待她行动，一道有苍老的声音自她背后传来。“那边可不是往师门的方向。”
章子燕一听到这个声音，汗毛竖起，转过身，看着一脸威严肃穆的邬谷雪。
“师傅……”章子燕低声喊道。
“走吧。”邬谷雪平平地说道。
“嗯……”章子燕自知躲不开了，沮丧着应了一声。
而后，邬谷雪带队，向师门走去，而章子燕只能缓缓地跟在后面，同在后方的，还有关心章子燕的柳可玢。
一边的柳可玢，看着久未想见的小师妹，如今露出这样的表情，也有些心疼，说道：“小师妹，你不要害怕，师傅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心里一直挂念着你的，只要你好好说清，她是不会骂你的。”
但章子燕听到她的话，头压得更低了，说道：“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说清才为难的啊。”
“有这么难吗？”柳可玢疑惑地问道。“要不，师妹你眼我解释一遍，我再去跟师傅解释？”
章子燕抬起头，看了一眼柳可玢，从她的神情里，看得出柳可玢是真的关心自己的。但同时，章子燕也是盯着柳可玢看了一会，然后就失落地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吧，跟你解释说不定要比跟师傅解释还难。”
“为什么？”柳可玢似乎是有些不服气，说道：“师妹你是不是下山久了，以为我不够通达？师妹，你别看我这样，我其实也是偷偷下过山的！”
“真的吗？”章子燕抬起眼，有些吃惊地看着柳可玢。她的印象里，柳可玢一直是师傅眼中的模范弟子，偷偷下山这种事情似乎与她搭不上边。
“真的！”柳可玢说道，似乎是为拉近了与章子燕的关系而高兴。
“什么时候？”章子燕问道。
“额……”柳可玢有些心虚地转过了头，说道：“大概是我十几岁的时候，偷偷下过一次山……”
“那也就晃三十年前喽……”章子燕押着手指头，粗略一算，而后脸上的期待也消失了。三十年前？三十年前的华夏是什么情况，章子燕都可以想象得到了，通达？这个词会是现代人会使用的。
而柳可玢的背后，还有两三个女弟子，有意无意地也将她们的对话听进去了。
“原来师姐也偷偷下过山啊，三十年前？十几岁的时候？”一个女弟子押着手指头，缓缓说道：“那也就是说师姐今年已经……”
这女弟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旁边的同门捂住了嘴。
但是，这已经晚了，柳可玢已经听到了，虽然没有向她们追究什么，但脸上也闪过一些复杂。作为隐修者，她的年纪虽然并不算小，但因为修炼的关系，外表的模样，却还是十分年轻，哪怕是跟章子燕站在一起，看起来也只像是长上一两岁的样子。
而如今，年龄被知道后，她脸上也有些发红，果然，无论是修炼者还是普通人，女人的年龄终究还是禁忌。
……
没过多久，章子燕就跟着队伍，回到了师门。而一回到师门，邬谷雪就看着章子燕，叮嘱她去邬谷雪的房间一趟。
这让想章子燕根本无处可躲，只能叹了一口气。
“小燕，去吧，别让师傅等太久了。”柳可玢在一边向章子燕劝道。
“嗯。我知道了。”章子燕无奈地说道，而后，深吸一口气，就如同慷慨赴义的烈士一般，一脸悲壮地走进了邬谷雪的房间。
而一进房间，邬谷雪坐在桌边，静静地等着她。
“正好，你过来了，坐吧。”邬谷雪低平地说道。
“不用了，师傅，我还是站着吧。”章子燕说道。
“让你坐你就坐，顺便把东西记下来。”邬谷雪指着桌上放着的纸笔，一脸威严地说道。
“这种事情……还要记下来啊。”章子燕脸上一红，说道。
“当然，这事关师门功法奥秘，事无巨细，都要记下来。”邬谷雪说道。
“事无巨细？”章子燕感觉头皮都在发麻，但她根本违抗不了邬谷雪的命令，只能缓缓地坐到了邬谷雪指定的位置，不情不愿地拿起了笔。
“嗯，事无巨细，全部的细节都要写下。”邬谷雪面无表情地说道。
“可是，我觉得有些细节跟功法奥秘没有关系，可不可以不写？……”章子燕一脸为难地说道。
“不行，要全部写下。事情发生的时候，整件事情的全部过程，都记下来。”邬谷雪严肃地说道。
“好吧。”章子燕只能够苦着脸，然后拿起笔，稍稍一回忆，脸上马上挂了红，然后缓缓地记在了纸上。
而章子燕，一边加忆着之前与李峰在佛竹小世界之中发生的欢靡之事，一边将事情记下，可一边，却是她师傅正紧盯着她落下的每一个字。
这种感觉真的是非常别扭，章子燕好几次都要落不下笔，但她只要稍一停，就会看到邬谷雪那严肃的表情，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写下去。
这种感觉，大概就好像在长辈的眼皮子底下，现在写文一般，章子燕心里别提有多尴尬了，感觉自己头皮上仿佛爬满了蚂蚁一般。
更重要的，若只是写的话，章子燕还不至于如此不想来这里。
果然，在盯着章子燕书写了一会后，邬谷雪就出声了。“你这里所写的姿势是什么样的？”